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杯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又是一個清晨,晨鐘換醒宵禁了一夜的錦州城。
當學子們踩著晨曦,進入春澗茶樓的時候,都被茶樓柱子上的一張紙上的字給吸引住了。
蒼勁有力的白紙上,龍飛鳳舞寫著一首臨江仙。
每個讀完詞作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看向下麵的落款。
學子們卻發現,是令人發狂的兩個字。
佚名。
排名很靠前的學子,一遍又一遍的讀著這篇詩作。
絞儘腦汁,他們沒發找到自己的詩作,和這首臨江仙有什麼可比之處。
如果真要比,那也隻是有些學子寫的格律和這首臨江仙相同而已。
有機會博出位的學子,在這首詞出來以後,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樣,失魂落魄的坐在茶樓的各個角落。
傳世之作一出,消息比夏日的風傳播的更快。
朝霞還沒散儘,一首臨江仙已經傳錦州城。
中午的時候,錦州學院的祭酒親自到了春澗茶樓。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的治下能出這樣一首佳作,對於書院來說也是政績。
隻是唯一的遺憾,就是不知道寫這首詞的人是誰。
春澗茶樓的掌櫃一直站在櫃台裡麵,這些天他的心情好。
特彆是今天這樣的事,一首千古傳唱的詩詞誕生在春澗茶樓,整個春澗茶樓,也是與有榮焉的。
和第一天一樣,今天他的聲音也嘶啞了。
都是回答學子們這首詩的來曆,回答的太多了。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茶樓如今到處都貼著紙寫滿詩詞的紙張。
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那首臨江仙是誰貼上去的。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有學子大聲念了出來,說不定到如今他也還不知道。
中午的時候,朱仁祥到了春澗茶樓。
因為他不得不到了,錦州知府帶著一眾錦州官員一起到了春澗茶樓。
知州名叫周宏,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鬢角和胡須都有些發白。
這時代,能活到五十歲就已經算是高壽了。
身居高位多年,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學子們見到知府都親自前來,個個噤若寒蟬。
古往今來,讀書人十個有十一個都是憤青。
眾人討論他人的時候,總是重拳出擊,真正讓其麵對的時候,又是唯唯諾諾。
朱仁祥硬著頭皮走進春澗茶的時候,周宏他們也已經在春澗茶樓坐了下來。
他謙卑的,走到一眾身著官袍的人群中。
用最卑微的方式,給眾官員行禮並賠了不是,才如嘍囉一樣站在一邊。
知府和書院祭酒坐在了主位,兩人正在熱烈的攀談著。
他們周邊被不同的學子們圍著,朱仁祥離的二人有些遠了。
但他依然聽的清楚,是在討論關於臨江仙的事。
商人身份卑微,沒有通傳,自是上不到那些官員的麵前的。
但朱仁祥樂的如此,他和賈正一樣,是不太喜歡這種無聊的應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