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地像是一片被人遺忘的故土,本該忙碌的身影全成了殘垣斷壁。
李昇說的沒錯,賈正蠻兵入侵靖國已經一月有餘。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以最快的時間到達魏州城——隻要殺戮值一到手,便轉身往關城走。
李丘他們的隊伍應該也已經轉向,自己等回來的時候再和他們彙合。
有了決定,賈正便再也沒有心情關注周邊環境,催促著胯下的戰馬趕路。每靠近一個村落的時候,係統麵板就會有動靜。
賈正如同一個殺戮值收集容器,帶著隊伍儘量多走官道。
離魏州城還有三十裡的時候,便開始遇到蠻兵的部隊——都是放出來的哨探,並不見大軍的身影。
賈正找到一個隱蔽一些的山穀,將戰馬和隊伍安頓在那裡,自己帶著一支小隊隱藏身形,趁著黑夜往魏州方向摸去。
他們一路繞過了蠻兵大營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蠻兵的哨探。
賈正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阮行又親自帶他逛過魏州城的角角落落。
一行人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越靠近魏州城的方向,蠻兵越少;離魏州城不足十裡以後,就連探子也沒有了蹤跡。
因為目標明確,賈正並沒有多想,繼續小心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他便知道蠻兵為什麼不往這邊走了——隱約的臭氣從魏州方向飄來。
越往前走,臭味越濃,很快便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
高聳的城牆已經就在眼前,濃烈的臭味熏得賈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賈正讓身後的無影軍退出去,這種大量屍體堆積的地方,很容易產生瘟疫。
彆人也沒辦法幫他收集殺戮值,為了風險可控,他自己一個人著魏州城牆轉圈。
走到魏州東城門的時候,正好陽光破曉。
初升的太陽照在城門樓上,阮行和他手下戰鬥到最後的親兵——他們的屍體都被蠻兵掛在城牆上。
阮行被掛在門洞的正下方,身邊的親衛依次排列。
蠻兵脫掉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連最後的體麵也沒有給他們留下。
機緣巧合下,金黃的日出透過雲層,剛照在賈正最熟悉的身形上。
時間腐爛了阮行英俊的麵容,套住脖子的繩索拉長了他的身形。
陽光照在阮行有些猙獰的臉上,賈正覺得是阮行在笑。
賈正在他的笑容裡看到了兩重含義:一是欣慰,因為他完成了使命,為這個國家、為他身後的百姓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同樣也有嘲笑——他嘲笑命運的無能,即便是戰至最後一刻。
他也沒有因為自己擁有後路,就令他高傲的靈魂妥協。
賈正收起了手裡準備扔出去的匕首,放棄了給阮行收屍的打算。
有些人的身體就應該高高掛起——他們的靈魂和軀體,人性會鍍上金光,傲立於世間任何地方,而不是埋進淤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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