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骨窖內,淡青白光裹著月碎核心,沈硯的指節因用力攥著聖師骨而泛白。
月碎核心的裂痕已填補大半,可殘存的黑煞突然暴起,如毒蛇般順著氣勁反撲,鑽進他的骨脈——胸口的月骨核心發燙,像是要被黑煞灼穿,骨紋蔓延處傳來刀割般的痛。
“咳……”沈硯悶哼一聲,嘴角溢出淡血絲。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聖師骨,杖身紋路忽明忽暗,像是在與他的骨脈共鳴,卻又被黑煞壓製。
腦海裡突然閃過祖母臨終前的話:“接骨之道,骨血為引,同源則通。”
同源?沈硯猛地抬頭,目光落在月碎核心上——核心的紋路與他骨脈上的淡青紋路,分明是同根同源的“月骨紋”!他咬咬牙,抬起右手,聖師骨的白光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月碎核心上。
“以我骨血,引月骨氣!”沈硯低喝一聲,掌心按在核心上。
鮮血與白光交融,順著核心裂痕滲入,原本反撲的黑煞瞬間被壓製,核心紋路與他骨脈的紋路同步亮起,淡青光芒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月骨窖,連空氣中的黑煞都開始消散。
可這代價是劇烈的——骨血流失讓沈硯眼前發黑,骨脈像是被抽走了氣勁,每一次共鳴都帶著撕裂感。
他能感覺到,蘇晚纏在他手腕上的相月絲突然繃緊,紫絲傳來溫熱的氣勁,像是在為他輸送力量。
“沈硯,撐住!”蘇晚的聲音透過相月絲傳來,帶著一絲顫抖,“我們還在外麵,彆放棄!”
沈硯攥緊聖師骨,借著相月絲的氣勁穩住身形。
月碎核心的最後一道裂痕正在閉合,黑煞的流速越來越慢,再過片刻,就能徹底阻斷黑煞流向碎月台。
而月骨窖外,戰鬥已到了白熱化。
教主見沈硯遲遲不出來,黑煞又在減弱,徹底紅了眼——他猛地扯下黑袍,露出胸口的黑紋,那是用百具骨奴的骨血烙的“蝕骨紋”,能短時間爆發出數倍黑煞,代價是折損十年修為。
“既然你們不讓我成大事,那就一起陪葬!”教主嘶吼著,骨杖往地上一砸,黑煞如烏雲般彙聚,化作數十道骨釘,直刺孟鐵衣三人。
孟鐵衣揮起骨刃,青光斬碎數道骨釘,可剩餘的骨釘仍衝破防禦,擦著他的手臂飛過——鮮血瞬間滲出,黑煞順著傷口鑽進他的經脈,左臂瞬間麻痹。“長老!蘇姑娘!小心!”
長老拄著骨杖擋在蘇晚身前,杖身青光暴漲,硬接下剩餘的骨釘。
可黑煞的衝擊力太強,他被震得連連後退,撞到石壁上,一口鮮血噴在骨杖上,青光瞬間黯淡:“沈硯……怎麼還沒好……”
蘇晚的相月絲早已布滿裂痕,紫絲被黑煞燒得焦黑。
她看著教主再次凝聚黑煞,知道不能再等——她閉上眼,指尖相月絲暴漲,紫絲如網般纏住教主的骨杖,同時將自身相氣儘數注入絲脈:“孟大哥,長老,我牽製住他,你們找機會攻他心口的蝕骨紋!那裡是他的弱點!”
“蘇姑娘,你會耗儘心脈的!”孟鐵衣急道,可他剛要上前,左臂的黑煞突然發作,疼得他單膝跪地。
教主冷笑,骨杖用力一扯,相月絲“嘶啦”斷裂,蘇晚被震得倒飛出去,撞到月骨窖的石門上,嘴角溢出鮮血。
她撐著石門起身,指尖仍凝著一縷微弱的紫絲——那是她最後的相氣,必須留到沈硯出來的那一刻。
“沒人能攔我!”教主提著骨杖走向蘇晚,黑煞在杖頂凝聚成爪,“等我殺了你,再去月骨窖,把沈硯的骨頭拆了,做成新的骨杖!”
就在黑煞爪即將碰到蘇晚時,月骨窖的石門突然“轟隆”炸開,淡青白光如利劍般射出,直刺教主後背。
教主慘叫一聲,向前踉蹌幾步,後背的黑袍被白光燒出大洞,露出的皮膚上,黑紋開始消退。
“誰準你碰她的?”沈硯的聲音從白光中傳來,他扶著石門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掌心的聖師骨仍泛著微光,胸口的月碎核心已不再發燙——陣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