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劉小麗的語氣充滿真摯的感激,她看著汪言擦傷的手和破掉的羽絨服,滿是歉意,你受傷了!嚴不嚴重?我們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汪言搖搖頭,聲音平靜:沒事,擦破點皮。不用去醫院。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沫。
那怎麼行!你救了茜茜!劉小麗也抱著女兒站起來,劉藝菲還在小聲抽噎,大眼睛紅紅的,好奇又依賴地看著汪言。
真的不用。汪言堅持,目光掃過那輛停著的車和不知所措的司機,讓他走吧,我沒事。
司機又道歉了幾句,在劉小麗複雜的目光中,如蒙大赦般地開車離開了。
這...劉小麗看著汪言,覺得這少年冷靜得過分。至少...至少讓我怎麼感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是住在這附近嗎?她注意到汪言的穿著和略顯蒼白的臉色,與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冷靜果決有些反差。
汪言。交換生。汪言言簡意賅,他不打算多說自己的情況。
汪言...謝謝你,汪言同學。劉小麗鄭重地說,我叫劉小麗,這是我女兒劉藝菲,小名茜茜。她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背,茜茜,快謝謝哥哥。
劉藝菲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說:謝謝哥哥...聲音軟糯,帶著驚魂未定的委屈。
汪言看著這張帶著嬰兒肥、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小臉,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這張臉...前世記憶中那個星光璀璨的身影,此刻如此稚嫩、真實地出現在他麵前,以一種他從未預料的方式。
他壓下翻湧的情緒,隻是淡淡地點了下頭:不客氣。以後路邊要小心。
你手受傷了,衣服也破了,我...劉小麗從精致的手提包裡拿出名片夾,取出一張素雅的名片,又拿出一支筆,在背麵寫下地址和電話,
這是我們的聯係方式。請你務必收下。你的地址能告訴我嗎?或者...你方便跟我回家處理一下傷口嗎?就在附近的法拉盛,不遠。她邀請道,語氣真誠。
汪言接過名片,看到地址是法拉盛一個聽起來就不錯的社區,與他所在的艾姆赫斯特截然不同。他搖搖頭:我住的地方...不太方便。小傷,真的沒關係。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叫汪言,在艾姆赫斯特社區大學讀語言班。他給了個模糊的信息,足夠她找到他,但又不會暴露科林斯家具體的地址。
劉小麗看出他的戒備和不願多談,不再強求,但堅持說:那好,汪言同學,這個請你一定收好。有任何需要,或者改變主意,隨時聯係我。今天真的...真的太感謝你了!她再次鄭重道謝。
汪言將名片塞進口袋,我先走了。
他轉身,忍著胳膊的酸痛,快步離開。走出十幾米遠,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劉小麗還抱著劉藝菲站在原地望著他。劉藝菲趴在她媽媽的肩膀上,小手揮了揮,粉色的毛線帽在灰暗的街道上格外顯眼。
汪言迅速回過頭,心中波瀾起伏。驚鴻一瞥,以這樣一種意外的方式降臨。計劃的軌道,似乎從這一刻起,悄然偏轉了一個細微的角度。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名片,冰冷的指尖感受到紙張的質感。
回到陰冷的地下室,瑪莎對他破掉的羽絨服和遲歸嘟囔了幾句。汪言沒有理會,反鎖上門。
手掌的擦傷火辣辣地疼。他找出備用的創可貼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坐在電腦前,卻久久沒有開機。
窗外是紐約冬日不變的鉛灰色天空。而他的腦海裡,卻反複回放著那驚險的一撲,那雙含淚的大眼睛,和那個女人真誠感激的眼神。
《鬼影實錄》的分鏡頭腳本攤在桌上。他拿起筆,沉默良久,在空白處寫下了兩個字:
陽光。
喜歡光影年華,我與天仙請大家收藏:()光影年華,我與天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