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京電影學院,春意漸濃。梧桐樹抽出新芽,在微風裡輕輕搖曳。陽光透過枝葉,在林蔭道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有青草的氣息、隱約的書香和宿舍樓裡飄出的洗發水香味。
“茜茜——!”
一聲清亮的呼喊打破了宿舍區的寧靜。周揚從門洞裡快步走出來,牛仔背帶褲的一根帶子滑到肘間也顧不上。她張開手臂,笑著迎向剛從黑色轎車下來的劉藝菲。
“周周!”劉藝菲笑著接住好友,懷裡那個大大的檸檬黃色帆布包隨著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裡麵裝滿了貝殼和海螺。
“你可算回來了!”周揚放開她,仔細打量,“加勒比的太陽厲害嗎?讓我看看曬黑沒有?”她伸手輕輕捏了捏劉藝菲的臉頰,又湊近聞了聞,“有海水的味道!還有……檸檬香?”
“猜對啦!”劉藝菲從帆布包裡取出一個用細麻繩捆紮的油紙包,“答應你的牙買加藍山咖啡豆,王教授喝的同款。”接著又拿出一個透明玻璃瓶,裡麵分層裝著白色、金色和粉色的細沙,瓶底還有一枚小小的星沙海螺。“sugarbeach的彩虹沙,放在窗台上能抓住陽光。”
“太棒了!”周揚接過瓶子,開心地轉了個圈。
這時馬競和孫梅競也走了過來。劉藝菲送給馬競一本《加勒比珍稀鳥類圖鑒》,扉頁上有題字;送給孫梅競一盒嵌著碎貝殼的香薰蠟燭,散發著海鹽與鼠尾草的清香。
四個女孩說笑著走向教室,劉藝菲的帆布包發出叮咚輕響,仿佛帶回了加勒比的陽光與海浪。
《世界電影史》的課堂上,老教授正講述法國新浪潮電影。劉藝菲坐在窗邊,鉛筆在筆記本上無意識地勾勒著窗外的檸檬樹輪廓。
一個紙團突然落在她的書上。她悄悄展開,是周揚的字跡:【加勒比七天!汪大佬有沒有……速交代!】後麵跟著幾個調皮的表情。
劉藝菲耳根發燙,迅速寫下回複:【純潔的兄妹情!看海撿貝殼學習!再亂想禮物沒收!】把紙團丟回去。
不一會兒,又一個折疊整齊的紙條傳來。孫梅競寫道:【粉色海螺項鏈很襯你,汪導眼光真好。ps:周揚的撓癢攻擊很可怕,建議坦白。】
劉藝菲哭笑不得,畫了個大大的紅叉,添上【再問自殺!禮物全都沒收!】再次把紙條精準地扔給周揚。
周揚憋著笑,臉都鼓了起來。前排的朱雅文和羅進對視一眼,默契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夜晚的學院後巷熱鬨非凡。川菜館的小包廂裡,紅油火鍋咕嘟作響,幾個女孩圍坐一桌。
“所以林智穎真的老是送你禮物?”周燙著毛肚,好奇地問。
劉藝菲點點頭:“媽媽和玉姐都幫我退回去了。他後來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讓人不太自在。”
“不自量力。”馬競推推眼鏡,“也不看看劉藝菲背後是誰。”
劉藝菲輕聲反駁:“汪言哥哥才沒那麼凶……”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頸間的海螺吊墜。
周揚捕捉到她的動作,湊近追問:“私人飛機上那麼長時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就看雲看劇本?”
“沒有!”劉藝菲臉紅地擺手,“他真的在看很厚的劇本!”
孫梅競慢條斯理地吃著糍粑,悠悠開口:“什麼劇本這麼好看?《如何不動聲色地……》”
話沒說完,舒唱一口酸梅湯差點噴出來。劉藝菲羞惱地抓起檸檬糖扔向她們:“你們太壞了!”
包廂裡爆發出歡快的笑聲。
與此同時,建國門外大街的摩根大通中國總部頂層,氣氛卻冷肅凝重。
汪言坐在真皮沙發裡,聽著對麵戴維·陳的報告。
“符合您要求的四合院,目前全城隻有三處可能。”戴維·陳打開厚重的評估報告,“後海北沿的那處產權複雜;地安門東大街的業主隻租不售;最後是帽兒胡同37號,清末貝勒彆業,民國時被銀行家購得,產權清晰,但業主暫無出售意向。”
汪言的目光掃過平麵圖:“價格不是問題。我要的是絕對保密。”
“明白。我們會通過最高級彆的‘白手套’進行接觸。”
順義彆墅的夜晚寧靜安詳。劉藝菲坐在檸檬樹下,借著燈光製作海螺項鏈。劉小麗端來牛奶:“還不睡?”
“快好了。”劉藝菲舉起完成的項鏈,“看,像不像把加勒比的海和星星都戴在身上?”
劉小麗讚賞地點頭,目光掠過女兒頸間的粉色海螺:“這枚也是自己挑的?”
劉藝菲低下頭,耳根微紅:“嗯……汪言哥哥說顏色襯我……”
劉小麗不再多問,將牛奶塞進女兒手中:“喝完早點睡。”轉身時,她的目光掃過三樓書房窗口透出的藍色光芒。
書房裡,汪言正看著電腦屏幕上帽兒胡同37號的三維建模圖。他快速輸入指令,信息通過加密網絡傳往瑞士:
【目標:北京東城區南鑼鼓巷帽兒胡同37號。優先級:最高。預算:無上限。時限:2004年8月20日。行動代號:歸巢。】
指令發出,屏幕藍光映著他深邃的眼睛。院中檸檬樹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新生的嫩芽靜靜生長。一隻晚歸的鳥兒掠過樹梢,翅膀聲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古老的北京城裡,一場安靜的博弈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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