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影業執行總裁陳振宇緊接著說道：“章小姐團隊的運作確實專業且高效。利用戛納這種頂級國際平台的曝光，精準釋放戀愛乃至帶有婚約暗示的‘承諾象征’信息，卻又不明確官宣訂婚，給媒體和公眾留下了巨大的想象和討論空間。她現在這個‘時代華納大股東未公開認的準妻子’的身份定位，其吸引力甚至超過了直接拿到一個好萊塢頂級女主角的資源。”
辦公室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隻有電腦風扇的低微嗡嗡聲。
劉小麗的目光再次掃過屏幕上張子怡那張自信明媚、與艾維·尼沃並肩而立的照片，以及她無名指上那刺眼的光芒。“華納股東……未婚妻……”她輕聲重複著這個組合名詞，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彎了一下，像品嘗著其中的分量，“這塊招牌好用。但要把這個身份坐穩，讓所有人都真心實意喊一聲‘vivi夫人’，光靠名頭和一隻戒指……恐怕沒這麼容易。好萊塢的貴婦圈，可從來不是好進的。”
她抬頭看向三人，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平穩和決策者的果斷：“張子怡有張子怡的路，這是她自己和團隊的本事。我們不評論，不跟風捧場也不用踩一腳。水晶星河所有部門和項目，宣傳重心立刻、必須、全部回歸到作品本身！
水晶的新片《風聲》已經製作完成，該預熱定檔了；茜茜的《魔女》後期特效正在全力趕工，物料要準備妥當；
汪總親自負責的《加勒比海盜3》國內宣傳節點和配合迪士尼全球營銷的方案要對接落地；田壯壯導演的《愛人間》要全力衝威尼斯電影節……我們手裡一堆硬仗要打。張子怡那隻鑽戒再耀眼，也照不到我們水晶影業要走的路。”
“明白！劉總！”曹明軒和秦婉華立刻領會點頭。
劉小麗放下茶杯，看向陳振宇：“振宇，你記得提醒一下楊曉曦水晶星河經紀總監），讓她通知水晶星河旗下的那幾個新人演員——王珞丹、朱亞文他們，包括還在訓練的劉亦菲工作室那些孩子，都安安分分的，該上課學習就學習，該訓練就訓練，彆管外頭刮什麼風。外麵消息再熱鬨也動搖不了我們的節奏。另外……”她略作停頓，“汪言這會兒應該在芝加哥拍《蝙蝠俠：黑暗騎士》的外景吧？這事他知道了嗎？”
陳振宇立刻回答：“芝加哥那邊現在應該是上午，我已經讓周岩助理整理了國內輿情簡報，第一時間就發給汪總了。應該……已經看到了。”
話音剛落，劉小麗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屏幕亮起，“茜茜”兩個字的來電顯示格外醒目。
劉小麗拿起手機接通，臉上的嚴肅瞬間冰雪消融，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柔軟：“喂？茜茜？收工了？今天拍得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劉藝菲軟糯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嗯，媽，剛到賓館房間。今天拍了一整天打戲……徐導要求特彆高，好多動作都要拍好多條才能過。感覺骨頭都快散架啦。”懷柔訓練基地的強度是出了名的大。
“累壞了吧？”劉小麗聲音裡帶著心疼，“趕緊讓助理準備熱水，好好泡個澡解解乏。晚飯有沒有按時吃？可不能餓著肚子休息。”
“正準備叫餐呢……”劉藝菲的聲音頓了頓，像是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媽……國內那個新聞……您看到了吧？就是戛納那邊……”
劉小麗臉上溫和的笑意淡了些，但聲音依舊保持平穩：“看到了。怎麼了？這事兒讓你心裡不痛快了？”
“沒……”劉藝菲的聲音壓低了些，像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就是突然手機上好多推送，感覺有點吵……章姐那個鑽戒……挺漂亮的。”她輕聲補充了一句，語氣裡帶著點女孩子對這種亮晶晶東西天然的好感，以及一絲微不可察的複雜情緒。
劉小麗能想象出女兒此刻可能正抱著膝蓋窩在酒店沙發一角看手機的樣子。她太了解茜茜了，這孩子心性純粹，對於名利場上的虛榮和浮誇，她打心底裡不熱衷，甚至有些疏離。但作為公眾人物，被置於無形的比較天平上，被鋪天蓋地的信息裹挾著，內心再寧靜也不可能毫無波瀾。
她放慢語速，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再漂亮的戒指也是戴在彆人手上的。我們茜茜的手，”她加重了語氣，“是用來捧金杯銀杯的，是用來捧起像奧斯卡小金人那樣真正象征成就的獎杯的手！一隻戒指？”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傲然，“太小了點，配不上。”
電話那頭傳來劉藝菲忍不住的“噗嗤”輕笑，緊繃的情緒似乎鬆快了些：“媽！您這話是跟誰學的啊？還小金人呢……讓人聽見多不好意思啊。”語氣裡是撒嬌般的嗔怪。
“不好意思？”劉小麗眉毛一挑，理直氣壯，“誰笑話？我劉小麗的閨女就是奔著那個去的！將來捧著金人的照片，媽給你掛滿一屋子！”她故意把話說得篤定又誇張，帶著強烈的自信和對女兒無條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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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您可饒了我吧！壓力忒大了！”劉藝菲嘴上喊著壓力大，聲音裡卻藏著一點被寵溺的小開心。她話題一轉，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對了媽……汪言哥他……也知道這事兒了吧？他……沒說什麼吧？”
劉小麗目光瞟過電腦屏幕上張子怡那張被光芒包裹的照片，語氣帶著一絲調侃：“他啊？估計比咱們看得都透。他那雙眼睛可毒著呢，什麼事看不明白？你就安安心心把你的戲拍好，把身子骨養結實點。他那邊在芝加哥殺青後還得立刻轉戰香港拍戲呢。到時候你們倆見了麵，再好好交流交流心得吧。”
“哦……知道了。”劉藝菲乖巧地應了一聲，又嘰嘰喳喳跟媽媽彙報了幾句劇組生活瑣事，才掛了電話。
劉小麗放下手機。辦公室裡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電腦風扇的低鳴。屏幕上，張子怡明媚張揚的臉龐和她身邊象征著滔天權勢與財富的男人，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劉小麗的目光最終落回那顆碩大的鑽戒上，深邃的眼底一片平靜無波。
“行，”她站起身，乾脆利落地吩咐下去，“婉華，你去聯係一下《風聲》劇組那邊，《畫皮》的熱度基本被汪總之前發的那篇分析國產特效的博客消化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讓水晶影業的新作品出來見見光了，預熱方案啟動起來，按計劃走！明軒，《魔女》那個魔女變身的概念海報初稿定出來了對吧？準備一下，第一波可以往外放了。熱度……”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不能總讓彆人占儘了風頭，水晶該有的光芒，一刻也不能藏。”
與此同時，芝加哥。
密歇根湖的夜風帶著初夏特有的清爽。錨點影業在芝加哥臨時租下的辦公樓層裡，汪言剛結束在oop區南拉薩爾街的拍攝。這是蝙蝠俠和哈維丹特的飛車追逐，拍攝難度極大。拍攝結束時芝加哥已是深夜，洛杉磯那邊天都還沒亮透。他靠在寬大的黑色皮椅裡，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剛準備起身去倒杯水，助理周岩敲門走了進來，臉上表情有點微妙。
“老板，北京劉總那邊剛整理了一份簡報發過來。還有……網上的最新輿情熱點。”他將一個平板電腦放在汪言麵前，指尖點了幾下，屏幕亮起。正是新浪娛樂關於張子怡戛納戀情的爆炸性頭條新聞，以及下麵雪花般瘋狂刷新的網友評論。
汪言掃了一眼，目光在那顆碩大鑽戒的特寫照片上停留了約兩秒，神情沒有絲毫波動。他平靜地拿起手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溫熱的西洋參茶，動作自然得像是在看今天的天氣預報。
“嗯，知道了。”他放下杯子，指尖在平板屏幕上滑動了一下，快速瀏覽了幾條熱門評論和後續相關鏈接文章，“熱度持續多久了？”
“從北京那邊收到消息到現在，大概四個半小時了。熱度指數還在飆升。”周岩回道。
汪言點點頭：“國內輿論對我們的壓力指數呢？特彆是茜茜那邊，關聯話題有沒有熱度異常？”
“目前很低。關聯熱度主要停留在普通網友的零散比較性留言上，沒有形成話題或者大規模討論。劉總那邊已經部署了嚴格的輿論監控和應急預案。藝菲小姐正在封閉拍攝《魔女》，她的經紀人團隊和助理也都打點好了，信息過濾很到位。”周岩回答得條理清晰。
汪言“嗯”了一聲。張子怡的戀情曝光？意料之中。早在去年底，他就在洛杉磯某個高層圈子的私人酒會上，看到過艾維·尼沃攜張子怡出席。當時那男人看張子怡的眼神，就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和控製欲。這種關係的曝光是早晚的事，選擇戛納這個時間點，也算是一步精準的“名利場跳板”棋局。至於效果？短期內確實核爆級彆。但長期？
他微微靠向椅背，目光看向落地窗外芝加哥璀璨的城市天際線。時代華納董事會正在經曆一場看不見的硝煙彌漫的權力重組戰，艾維·尼沃作為最大的個人股東，處境絕非表麵那般風光穩固。張子怡這一步看似攀上了巔峰，實則踏進的是一方暗礁遍布、鯊魚環伺的深海漩渦。一個根基在亞洲的華裔女演員，想僅憑一段戀情就在好萊塢頂級資本圈贏得真正的尊重？難，難如登天。
“水晶那邊後續的宣傳策略是什麼？”他將思緒拉回現實。
“劉總部署：冷處理，不參與不回避，重心全麵回歸作品本身。《風聲》的預告片計劃周五25號）發布，硬碰硬把關注點從八卦拉回電影質量。另外，全力確保藝菲小姐在拍戲過程中的狀態不受乾擾。”周岩快速彙報道。
“好。”汪言嘴角微揚，“劉阿姨這應對才是高手。”他手指點了點屏幕，關掉了新浪娛樂的頁麵，“我們的重心不變。《黑暗騎士》芝加哥的戲份必須儘快收尾，香港那邊搭建進度怎麼樣了？”
“香港的‘哥譚市區’主體已經基本完工了！美術組上周傳回的照片我看著都震撼！旺角的樓頂夜景、油麻地廟街的混亂夜市、九龍城寨風格的黑幫聚集區……細節還原度極高！”周岩眼睛發亮，“攝影組和動作組已經先期過去堪景和做技術預演了，就等我們這邊芝加哥殺青。”
香港。汪言手指敲擊著桌麵。那是他的下一塊戰場。也是劉藝菲拍《魔女》的地方。他要在那座光影交錯的城市裡，打造出一個更加黑暗、更加真實、也更加震撼人心的哥譚市。而《加勒比海盜3：世界的儘頭》的全球首映禮就在這個月的25號，地點洛杉磯。他和茜茜得一起過去。
“準備一下，”汪言站起身，走到窗邊，“訂25號最早的機票往返洛杉磯，《加勒比》首映禮結束後立刻飛香港。通知香港分部，我們抵達後第二天就進組拍夜戲。”他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讓芝加哥這邊所有人打起精神！明天最後半天時間，搞定蝙蝠俠大樓追逐戲的所有實拍和補鏡頭！我要的是完美收工！”
周岩肅然：“是！老板！”
汪言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夜色。城市的燈火連綿成一片光的海洋，照亮了腳下，卻無法穿透遠方深邃的未知。他知道，在東方那座同樣璀璨的不夜城，另一段光影交織的故事也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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