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突厥的善後事宜千頭萬緒,李晨強壓著對柳如煙安危的焦灼,迅速做出安排。
“劉能,你帶人清掃戰場,清點繳獲,突厥人的屍首集中焚燒,避免疫病!我們的陣亡弟兄……好生收斂,登記造冊,厚加撫恤!”
“鐵弓,護商隊和能戰的鄉勇重新編組,輪班警戒,城牆破損處立即搶修,防止突厥人去而複返!”
“玉兒,安撫鎮民,統計損失,組織婦孺全力救治傷員,所需藥材從商行和穀內優先調撥!”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確,眾人領命而去。
李晨揉了揉脹痛的眉心,目光再次投向牢房方向。
柳如煙和拴柱下落不明,如同心頭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
“風狼,隨我再去會會那位閻大當家!”李晨聲音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牢房門再次被打開,昏暗的光線下,閻媚依舊被捆縛在地,但神情已與之前大不相同。少了那份桀驁與嘲諷,多了幾分凝重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不等李晨開口逼問,閻媚搶先說道:“李晨,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用我父親閻魁的在天之靈起誓,柳如煙和那個護衛,絕非我所綁!”
李晨眼神冰冷:“空口無憑!野狼穀空無一人,你又作何解釋?”
“那正是胡彪的狡猾之處!”閻媚語速加快,將自己的推測和盤托出,“他故意綁人,留下指向我的線索,激你與我死磕!其真正目的,是趁我被你牽製甚至俘獲,黑風寨群龍無首之際,吞並我的基業!野狼穀隻是幌子,他的人馬,此刻恐怕已經在攻打甚至已經拿下了黑風寨!”
一旁的風狼聞言,冷哼一聲:“荒謬!閻媚,死到臨頭還想耍花樣!胡彪若有這本事和心機,早乾嘛去了?何必等到現在?”
閻媚看向風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卻強壓下去,轉而盯著李晨:“風狼不信我,情理之中。但李晨,你仔細想想!綁柳如煙對我有何好處?除了激怒你與我全麵開戰,讓我在黑山騎內部威信掃地,還有什麼?我現在自身難保,再做此事,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懷疑,胡彪一開始就想一石二鳥!既能借你之手除掉我這個最大障礙,又能趁機奪取黑風寨!如今我被你所擒,恐怕正合他意!黑風寨……現在可能已經易主了也不一定。”
李晨眉頭緊鎖,閻媚的推理並非全無道理。
胡彪此人他雖未直接交手,但能從黑山騎分裂中存活至今,必非庸碌之輩。若真如閻媚所說,那柳如煙反而成了胡彪手中用來牽製自己和閻媚的棋子,處境或許更加微妙。
“我如何信你?”李晨沉聲問道。
閻媚掙紮了一下,示意自己腰間:“我貼身藏有一枚血色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也是黑風寨大當家信物之一。見此玉佩,如見我本人。我的心腹女侍衛阿蘿,你應該見過,她對我絕對忠誠,此刻應該還在寨中設法穩住局勢。你帶上玉佩去找她,她自然會告訴你黑風寨的真實情況!若我所言有虛,任憑你處置!”
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柳燕兒端著一個食盒,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擔憂:“夫君,你忙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先吃點東西吧。”
李晨心中一暖,接過食盒,招呼風狼:“先吃點東西,再議。”
柳燕兒看到被捆在地上、神色憔悴的閻媚,猶豫了一下,小聲對李晨道:“夫君,她也餓了吧?要不……也給她一點?”
李晨看了看柳燕兒純淨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嘴唇乾裂的閻媚,微微頷首。
柳燕兒拿起一塊餅子,小心翼翼地蹲下身,遞到閻媚嘴邊。閻媚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容貌絕美、眼神清澈溫柔的女人,複雜情緒一閃而過,低頭默默咬了一口餅子,含糊地道了聲:“……謝謝。”
這簡單的一飯之恩,在這冰冷的牢房裡,悄然改變了一絲氛圍。
快速吃完東西,李晨心中已有決斷。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黑風寨真已易主,胡彪坐大,對自己更是心腹大患,而且柳如煙的下落也可能著落在胡彪身上!
“風狼,王魁,點齊十名好手,帶上繩索弩箭,隨我再探黑風寨!”李晨起身,目光銳利,“王魁,你去取下她說的玉佩。”
王魁上前,從閻媚腰間摸索出一枚觸手溫潤、色澤殷紅如血的鳳凰玉佩。
閻媚看著玉佩被取走,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決然:“找到阿蘿,告訴她我還活著!她會幫你們!”
李晨深深看了閻媚一眼,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去。
夜色再次成為最好的掩護。
李晨、風狼、王魁帶著十名精銳,騎著快馬,如同利箭般射向黑風寨方向。
這一次,目標不再是救人,而是探查虛實,驗證閻媚話語的真偽,並尋找那個可能知道真相的女侍衛阿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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