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碎夜色,李晨一行十餘人借著黯淡星光,沿著熟悉又陌生的山路再次撲向黑風寨。
越是接近,心中那份不祥的預感越是強烈。
行至山腳一處岔路旁的茂密草叢時,衝在最前麵的王魁突然猛地勒住韁繩,抬手示意隊伍停下。
“首領!有情況!”王魁壓低聲音,指向路旁深草,“那裡……好像躺著個人!”
李晨心頭一緊,此刻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關乎柳如煙的安危。凝神望去,借著月光,隱約可見草叢中確實蜷縮著一個人影,一動不動。
“小心埋伏!左右散開!”風狼立刻下令,眾人迅速呈扇形散開,弩箭上弦,警惕地指向四周。
李晨本不欲節外生枝,但王魁已經小心翼翼地下馬,拔出短刀,緩緩靠近。
用刀尖輕輕撥開草叢,看清那人麵容時,不由發出一聲低呼:“是……是阿蘿!閻媚那個貼身女衛!”
隻見阿蘿衣衫襤褸,身上多處傷口還在滲血,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已然昏迷過去,手中還緊緊攥著一截斷箭。
“是她?”李晨立刻想起閻媚的話,不再猶豫,“快!救人!看看還有沒有氣!”
王魁探了探鼻息,鬆了口氣:“還有氣,就是失血過多,虛弱得很。”拿出水囊,小心地滴了幾滴水在阿蘿唇上。
冰涼的刺激讓阿蘿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起初眼神渙散充滿恐懼,待看清王魁以及他身後那些明顯不是黑風寨打扮的人時,更是劇烈掙紮起來,可惜虛弱得連抬手都困難。
“彆怕!我們是青山鎮李晨!”王魁連忙按住她,低聲道,“是閻媚讓我們來找你的!”
聽到“閻媚”和“李晨”兩個名字,阿蘿掙紮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難以置信。
李晨走上前,從懷中取出那枚血色鳳凰玉佩,遞到阿蘿眼前:“認得這個嗎?閻媚說,見此玉佩,如見她本人。”
看到那枚熟悉的玉佩,阿蘿的眼睛瞬間瞪大,淚水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混合著臉上的血汙,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大小姐……大小姐她還活著?真的……真的在你們那裡?”
“她還活著,被我囚在青山鎮。”李晨沉聲道,“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黑風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如煙在哪裡?”
確認了閻媚的消息,阿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強撐著精神,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來,語氣充滿了悲憤與絕望:
“是胡彪……那個畜生!他帶著人突然殺回山寨,說……說大小姐已經被李首領您殺了!寨裡好多牆頭草本來就不穩,被他一番威逼利誘,直接就倒戈了!我們幾個死忠姐妹拚死抵抗,想穩住局勢,但……但人太少,死的死,抓的抓……我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逃出來……胡彪,胡彪現在已經占了聚義廳,黑風寨……易主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黑風寨真的在短短時間內易主,李晨和風狼還是心中一震。
胡彪此人,果然夠狠夠快!
“柳如煙呢?就是被你們綁……被胡彪綁走的那個女人,還有一個年輕護衛,他們在哪裡?”李晨急切追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阿蘿努力回憶著,虛弱地說:“我……我逃出來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喊……喊‘守好滴水洞,彆讓那娘們跑了’……對!是滴水洞!胡彪的心腹都在議論,說要把重要人質關在那裡!那個女人和那個年輕漢子,很可能就在滴水洞!”
“滴水洞?”王魁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是黑風寨後山一個很隱蔽的天然洞穴,入口狹窄,裡麵卻彆有洞天,易守難攻,以前錢貴偶爾會把搶來的貴重東西藏在那裡!”
找到了!李晨眼中爆發出銳利的光芒!終於有了明確的方向!
“阿蘿,還能撐住嗎?能不能給我們帶路去滴水洞?”李晨看著虛弱不堪的阿蘿,語氣帶著懇切。有一個熟悉地形的人帶路,能省去太多麻煩和風險。
阿蘿看著李晨手中的玉佩,又想到生死未卜、可能被關押的其他姐妹,以及胡彪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一股恨意和勇氣支撐著她,用力點了點頭:“我……我帶你們去!就算爬,我也要爬過去!求李首領……救出大小姐的人,還有……殺了胡彪那個叛徒!”
“好!”李晨不再耽擱,讓人給阿蘿簡單包紮一下傷口,喂了些水和乾糧,然後將她扶上馬,由一名隊員看護著。
“目標,後山滴水洞!動作要快,務必在胡彪反應過來之前,救出人質!”李晨翻身上馬,一拉韁繩,隊伍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在阿蘿微弱的指引下,繞過黑風寨主寨可能有的崗哨,悄無聲息地撲向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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