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住聞言大喜,能暫時依附梁山這支強軍,已是意外之喜,連忙再次躬身拜謝。
“願聽頭領安排!不知頭領在此有何軍務,小可雖本領低微,能否略儘綿薄之力?”
“我等奉泊主將令,在此潛伏,專為劫斷那曾頭市的糧道,叫他後院起火,不敢傾力再犯我梁山!”
宋萬也不完全隱瞞,略透露了些此行目的。
段景住聽了此言,臉上頓時顯出幾分茫然與窘迫。
他再次深深一揖,語氣懇切卻帶著無奈。
“蒙頭領不棄,段某感激不儘,願效犬馬之勞!”
“隻是不瞞頭領,小可平生本事,儘在北地盜馬、相馬、馴馬,於此地人地兩生,山川形勢、道路關卡一概不知,怕是難幫上大忙,實在慚愧,唯恐耽誤了頭領大事……”
他越說聲音越低,麵露郝然。
他話音未落,一旁被牛筋繩捆得如同粽子般、一直豎著耳朵聽的鬱保四,卻猛地掙紮抬起頭,聲如悶雷般喊道。
“兩位梁山好漢!俺鬱保四有話要說!”
宋萬目光如電,掃向他,帶著審視與威嚴。
“你這賊廝,已是階下之囚,生死隻在俺一念之間,還有何話說?”
鬱保四掙紮著昂起頭,黝黑的臉上雖滿是塵土與汗漬。他那雙銅鈴大眼卻透著一股混不吝的悍勇與急切,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好漢!俺鬱保四服了!真心實意地想投梁山,戴罪立功!”
“若好漢信得過俺,俺不僅能幫你們劫糧道,熟悉這黑山林和曾頭市外圍路徑俺門兒清!甚至……甚至能幫你們拿下那曾頭市本寨!”
“哦?”宋萬與杜遷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
杜遷抱著臂膀,高大的身軀投下陰影,冷冷地看著他。
宋萬沉聲道:“口氣倒是不小!你且說來,如何拿下那鐵桶一般的曾頭市?若有半句虛言,爺爺認得你,俺手中的刀可不認得你!”
保四咽了口唾沫,仿佛下定了決心,急聲道。
“不瞞二位好漢!俺與那曾頭市的曾老太公曾弄,早年都在北地廝混,有些香火交情!俺這次……這次弄來這些好馬,”
他瞥了一眼段景住那些駿馬,“本就是打算賣與他曾頭市,換些金銀快活!曾弄那老兒最愛良駒,尤其那匹‘踏雪金睛駒’,他若見了,必定心花怒放!”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若是兩位好漢允俺入夥梁山,給俺一個機會!俺便假意依舊去投曾頭市,就借口獻上這匹寶馬良駒作為晉見之禮,憑俺與曾弄的老交情,再加上這匹稀世好馬,賺開他那城門易如反掌!”
“屆時,兩位好漢可挑選數十名最精銳的弟兄,扮作俺的隨從、馬夫,混在隊伍裡一同入城!”
“隻待城門一開,俺便發信號,裡應外合,猝然發難,先奪城門,控製吊橋,再直撲曾弄府邸,一舉擒住那老兒!”
“曾頭市群龍無首,城內守軍必亂,外麵大軍再趁機掩殺,曾頭市豈非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