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天啟隕落_大明太監秘史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13章 天啟隕落(1 / 2)

天啟五年的端午剛過,西苑太液池畔柳絮紛飛。天啟帝朱由校坐在廊下,指尖撚著枚新摘的荷苞,忽然抬眼對身旁內侍說:“備小舟,去池心亭看看。”

內侍連忙躬身應下,轉身快步傳旨。魏忠賢湊上前,臉上堆著笑:“陛下今日興致好,奴才陪您去,路上也好照應。”

客氏也跟著上前,手裡遞過件薄披風:“池邊風涼,陛下披上些,仔細著涼。”

朱由校擺擺手,站起身:“不用,這點風算什麼。”他邁步向外走,腳步有些虛浮,魏忠賢忙上前半步,虛扶著他的胳膊,客氏跟在另一側,兩人一左一右,將皇帝護在中間。

小舟早已泊在岸邊,幾個內侍躬身扶著朱由校上船。魏忠賢和客氏也跟著登舟,其餘宮人太監或站在岸邊,或乘另一艘小舟隨行。船槳劃動水麵,濺起細碎的水花,小舟緩緩向池心亭駛去。

行到半途,一陣風刮過,吹得船身輕輕一晃。朱由校本就久病體虛,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猛地向前傾。身旁內侍驚呼著去扶,卻慢了一步,隻聽“噗通”一聲水響,朱由校直直跌入了池水中。

“陛下!”魏忠賢瞳孔驟縮,厲聲嘶吼。

“快救駕!快救駕!”客氏尖叫著撲到船邊,臉色慘白。

岸邊的宮人太監瞬間亂作一團,紛紛朝著小舟的方向奔跑。船上幾個會水的太監不敢耽擱,立刻縱身跳下水,奮力向朱由校落水的地方遊去。朱由校在水裡掙紮著,嗆了好幾口冷水,四肢漸漸無力,身體慢慢下沉。

太監們趕到近前,七手八腳將他撈起來,托著他的身體往小舟上送。魏忠賢俯身,一把將朱由校抱進懷裡,手指探到他鼻下,還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些,隨即又提了起來。

“快傳太醫!立刻傳太醫!”魏忠賢對著岸邊嘶吼,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朱由校渾身濕透,頭發貼在臉上,嘴唇烏紫,渾身不停發抖,蜷縮在魏忠賢懷裡,時不時咳嗽幾聲,每咳一下,都要嗆出幾口冷水。客氏取來披風,蓋在他身上,又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水漬,指尖觸到他的皮膚,冰涼刺骨。

小舟飛快地劃回岸邊,內侍們早已鋪好氈毯,魏忠賢抱著朱由校快步上岸,徑直往西苑的臨時寢宮走去。一路上,朱由校的咳嗽聲越來越重,氣息也越發微弱,到了寢宮門口,幾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太醫們接到消息,提著藥箱一路小跑趕來,進門看到朱由校的樣子,都嚇得臉色大變,連忙跪地行禮,隨後立刻上前診脈。幾個太醫輪流診過脈,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領頭的太醫起身,對著魏忠賢躬身道:“廠公,陛下龍體本就虛弱,此番落水,寒邪入體,傷及肺腑,情況凶險,臣等隻能儘力診治。”

“儘力?”魏忠賢盯著太醫,聲音冰冷,“必須治好陛下,治不好,你們都得陪葬!”

太醫們連忙躬身應下,不敢再多說,立刻動手配藥、煎藥。朱由校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依舊抖得厲害,嘴唇烏紫的顏色越來越深,咳嗽時,嘴角開始溢出淡淡的血絲。

魏忠賢守在床邊,看著朱由校奄奄一息的樣子,手指不自覺地握緊,眼神陰晴不定。客氏站在一旁,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陛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魏忠賢抬手打斷她,聲音壓得極低:“先盯著太醫,讓他們用藥仔細些,無論如何,得讓陛下撐住。”

客氏點頭,轉身走到門口,召來幾個親信太監,低聲吩咐了幾句,太監們躬身應下,轉身離去。魏忠賢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落在朱由校蒼白的臉上,心裡飛快地盤算著,臉上漸漸露出一絲陰狠。

接下來幾日,太醫們日夜值守,用儘各種方法診治,朱由校的病情卻絲毫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重。高燒一直不退,意識也開始模糊,偶爾清醒片刻,連話都說不完整,更彆說拿起木工工具了。乾清宮內藥氣彌漫,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皇帝病重的消息被魏忠賢嚴密封鎖,除了乾清宮內的內侍、宮女和太醫,宮外幾乎無人知曉。但司禮監值房內,氣氛卻早已凝重到了極點。

魏忠賢坐在主位上,背對著門口,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值房內隻留下李永貞、崔呈秀、田爾耕和許顯純四人,都是他最核心的黨羽。

沉默許久,魏忠賢緩緩開口,聲音低啞:“皇上,怕是不中用了。”

李永貞身子一震,往前湊了湊,試探著問道:“乾爹,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繼統之事,咱們得早做打算。”

魏忠賢猛地轉過身,眼中閃爍著野心與不安交織的光芒,盯著幾人:“信王年已十七,素來跟咱們不對付,平日裡對咱家的所作所為,更是諸多不滿。他要是繼位,咱們這些人,還有活路嗎?”

崔呈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廠公的意思是,不讓信王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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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能讓他繼位。”魏忠賢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皇上如今沒有子嗣,這皇位,未必就該輪到他。”

田爾耕皺了皺眉:“可信王是陛下的嫡親弟弟,名分早就定了,朝中大臣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交代?”魏忠賢猛地拍了下桌子,聲音陡然拔高,“東林餘孽早就被咱們掃蕩乾淨了,剩下的大臣,哪個不是咱們的人?內閣、六部,誰敢多說一句廢話?”

許顯純連忙附和:“廠公說得對,如今朝中大權都在咱們手裡,隻要咱們想,就能定奪皇位繼承人。”

魏忠賢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咱家聽聞,前幾日有宮人說,後宮有位選侍似有孕兆。”他頓了頓,眼神閃爍,“隻要能證實此事,讓她誕下龍種,那便是嫡脈正統,皇位自然該由龍種繼承。就算一時無法證實,也能從宗室裡挑個懵懂幼童繼位。主少國疑,到時候,朝政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幾人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貪婪。李永貞道:“乾爹英明,若是立個幼主,咱們就能一直把持朝政,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威脅咱們的地位了。”

“隻是那選侍有孕之事,是真是假?”崔呈秀有些顧慮,“要是被人拆穿了,後果不堪設想。”

“真假不重要。”魏忠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隻要咱們說她有孕,再找幾個太醫作證,誰敢不信?後宮都是咱們的人,她就算沒孕,也得說有孕。等事情定下來,木已成舟,就算有人懷疑,也來不及了。”

田爾耕還是有些猶豫:“信王府那邊,怕是不好控製。信王要是知道咱們的打算,肯定會反抗。”

“反抗?他有那個本事嗎?”魏忠賢冷笑,“立刻調可靠的人手,嚴守諸王館,尤其要看好信王府,任何人不許隨意出入,連信王身邊的人,也得盯緊了,不能讓他跟外界有任何聯係。”

“是。”田爾耕躬身應下。

魏忠賢又看向李永貞:“你去太醫院,跟那些太醫說清楚,用藥仔細些,務必讓皇上撐到咱們把事情安排妥當。要是皇上提前駕崩,咱們的計劃就麻煩了。”

李永貞連忙點頭:“乾爹放心,奴才這就去辦,保證讓太醫們聽話。”

“還有,”魏忠賢補充道,“立刻傳令下去,京營和錦衣衛都要加強戒備,尤其是宮門附近,不許任何可疑之人進出。一旦有異動,立刻鎮壓,格殺勿論。”

許顯純躬身道:“奴才這就去調兵,一定把宮禁守得嚴嚴實實。”

魏忠賢擺擺手:“都去吧,抓緊時間,彆出任何紕漏。此事關乎咱們所有人的性命,誰要是辦砸了,彆怪咱家不客氣。”

四人連忙躬身行禮,轉身快步離去。值房內隻剩下魏忠賢一人,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權力的誘惑就在眼前,他絕不會放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牢牢抓住皇權。

坤寧宮內,燭光搖曳。張皇後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封書信,指尖微微顫抖。她早已察覺到乾清宮的異常,魏忠賢借口皇帝需要靜養,隔絕了內外聯係,連她這個皇後,想要去探視皇帝,都被太監們阻攔,說什麼陛下需要休息,皇後若是進去,會打擾陛下養病。

她心裡清楚,魏忠賢根本不是擔心皇帝休息,而是想封鎖消息,掌控局麵。皇帝病重,魏忠賢黨羽異動頻頻,她隱約猜到了魏忠賢的心思,心中越發不安。

“皇後娘娘,信王殿下到了。”貼身宮女輕聲稟報,語氣帶著警惕。

張皇後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看到朱由檢跟著宮女走進來,連忙揮手讓宮女退下,關上殿門,轉身對著朱由檢道:“王爺,快進來。”

朱由檢走進殿內,眉宇間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沉鬱,剛站穩腳步,就急忙問道:“皇嫂,你冒險召我進來,是不是陛下那邊出了什麼事?”

張皇後點點頭,拉著他走到床邊坐下,壓低聲音,語氣急促:“陛下落水之後,病情越來越重,如今已經奄奄一息了。魏忠賢和客氏把持著乾清宮,隔絕內外,連我都見不到陛下,他們肯定在謀劃著什麼。”

朱由檢瞳孔一縮,手心瞬間沁出冷汗:“魏閹想乾什麼?”

“他想廢立。”張皇後語氣決絕,“陛下沒有子嗣,按規矩,你是嗣君不二人選。可魏忠賢素來忌憚你,絕不會讓你順利繼位。他肯定會找借口,要麼謊稱後宮妃嬪有孕,立未出世的孩子為帝,要麼從宗室裡挑個幼童,做他的傀儡。一旦他得手,大明江山就危險了,你我也必死無疑。”

朱由檢渾身一震,臉色變得慘白。他雖然早就知道魏忠賢野心勃勃,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做出廢立之事。他握緊拳頭,聲音有些發顫:“皇嫂,這該怎麼辦?魏閹勢大,朝中都是他的人,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硬抗肯定不行,隻會白白送死。”張皇後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令牌,塞到朱由檢手裡,“這是先帝所賜,憑此令牌,可以通行北安門等幾處宮門。你記住,一旦宮中有變,或者接到我的密信,立刻拿著令牌從北安門出宮,宮外自有忠義之士接應你,保護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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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握著令牌,指尖冰涼,抬頭看著張皇後:“那皇嫂你怎麼辦?我走了,你留在宮裡,魏閹肯定不會放過你。”

“我是大明的皇後,名分在這裡,魏閹就算再囂張,也不敢輕易對我動手。”張皇後眼神堅定,“我留在宮裡,還能盯著魏閹的動向,想辦法給你傳遞消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隻要你活著,就有機會扳倒魏閹,繼承皇位,保住大明的江山。”

她頓了頓,又叮囑道:“回去之後,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儘量減少外出,避免被魏閹抓住把柄。魏閹肯定會派人監視你,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跟任何人談論宮中之事,保護好自己。”

朱由檢點點頭,將令牌緊緊攥在手裡,眼眶有些發紅:“皇嫂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在宮裡也要多加小心,千萬保重。”

張皇後點點頭,起身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一條縫,觀察了片刻,對朱由檢道:“外麵沒人,你快走吧,從側門出去,彆讓人看到。”

朱由檢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快步走向側門,腳步匆匆,卻又儘量放輕,生怕被人察覺。張皇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輕輕關上側門,靠在門上,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滿是擔憂。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是一場生死較量,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魏忠賢自以為封鎖了所有消息,掌控了整個紫禁城,卻沒想到,紫禁城的角落裡,還有許多心存忠義之人,他們早已察覺到異常,開始悄悄行動起來。

信王府周圍的街巷裡,幾個穿著普通百姓服飾的漢子,每日輪換著,隱在茶肆、酒館和牆角陰影裡,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靠近信王府的人。他們是王安昔日提拔的舊部,有些曾在司禮監任職,有些在京營當兵,還有些在錦衣衛做閒職。王安被魏忠賢害死之後,他們一直隱忍不發,暗中聯係,等待機會為王安報仇,也想保住大明的江山。

得知皇帝病重,魏忠賢異動頻頻,他們立刻自發組織起來,悄悄來到信王府周圍,暗中保護信王的安全。領頭的漢子名叫趙忠,曾是王安身邊的貼身太監,後來被魏忠賢貶到京營做了個小校尉,他看著信王府門口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低聲對身旁的漢子道:“那幾個是魏閹的人,盯著點,彆讓他們靠近王府。”

身旁的漢子點點頭,握緊了腰間的短刀:“放心,隻要他們敢動手,咱們絕不客氣。”

趙忠搖搖頭:“現在還不能動手,咱們人少,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暗中盯著,不讓他們傷害王爺。等時機成熟,再想辦法幫王爺脫身。”

漢子們紛紛點頭,繼續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他們知道,自己的力量微弱,根本無法與魏忠賢龐大的黨羽正麵抗衡,但他們還是選擇站出來,哪怕付出性命,也要保護信王,保住一絲希望。

坤寧宮內,張皇後擔心魏忠賢會在皇帝的藥裡動手腳,也擔心自己和信王會被下毒,一直想找些預防毒物的藥物,卻苦於無法與外界聯係。淨軍中的老太監王義,曾受過王安的恩惠,對魏忠賢的所作所為早已不滿,得知張皇後的困境後,利用自己在淨軍的威望,悄悄收集了一些甘草、綠豆等能解毒的尋常藥物,又找了個機會,將藥物混在打掃宮殿的雜物中,讓負責運送雜物的宮女悄悄送入坤寧宮。

宮女將雜物送到坤寧宮,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對張皇後的貼身宮女道:“這是王公公讓我送來的,裡麵有皇後娘娘需要的東西。”

貼身宮女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將雜物收好,轉身走進內殿,將藥物交給張皇後。張皇後看著手中的藥物,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低聲道:“告訴王公公,多謝他,日後必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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