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刮得他睜不開眼,隻能憑著記憶辨路,耳朵裡全是風的“呼嘯”聲,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
好不容易趕到屯部辦公室,
陸少楓推開門,就看見李醫生從裡屋出來,手裡拿著個裝凍瘡膏的小瓷瓶,
另一隻手還端著盆溫水
——水麵冒著細弱的熱氣,顯然溫度不高。
李醫生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疲憊,眼下麵還有淡淡的青黑,見他來,先皺了皺眉叮囑:
“少楓,裡屋煤爐我調小了,就留了點餘火,彆讓她們湊太近,凍傷的人不能直接烤旺火,得慢慢複溫。”
陸少楓趕緊點頭,跟著李醫生走進裡屋——屋裡果然不熱,
隻比外麵暖和些,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草藥味。
其其格靠在長條凳上,頭歪向一側,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乾裂起了皮,
臉頰和耳朵凍得紅腫發亮,手指蜷著,指節泛紫,上麵還起了幾個透明的水泡;
旁邊的小凳子上,
巴特歪著頭靠在其其格胳膊上,
眼睛閉著,小臉蛋也泛著不正常的白,棉鞋脫在一邊,露出的腳腕紅腫得老高,
李醫生剛用溫毛巾敷在上麵,毛巾疊得整齊,隻蓋著凍傷的地方,沒敢裹太緊。
“我已經用溫水擦過她們的手腳,毛巾每隔五分鐘換一次,水溫控製在不燙手的程度。”
李醫生把盆放在離煤爐最遠的牆角,
“大人有點低燒,是凍傷後的應激反應,先不用吃藥,等她醒了再說;”
“小孩腳腕的凍傷重些,水泡沒破,暫時不用挑,塗了凍瘡膏,重點是彆讓溫度驟升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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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楓心裡一緊,輕手輕腳走過去,沒敢碰其其格的凍傷處,隻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確實有點燙,但不算高燒。
又看了看巴特的腳,溫毛巾敷在上麵,孩子的腳趾偶爾輕輕動一下,顯然還沒醒。
皺著眉琢磨:從鄂倫春部落到陸家屯,夏天走都得兩三個小時,
冬天雪深沒膝,路又滑,至少得四五個小時,這麼大的白毛風,她們娘倆咋敢走路出山?
肯定是部落出了天大的事,
不然其其格絕不會冒著性命危險帶巴特出來。
……
“李醫生,麻煩您跑一趟,去叫下耗子唄?”
陸少楓瞅著母子倆輕聲說,“他跟鄂倫春部落的人也熟,等會兒娘倆醒了,有個熟人在也方便照應,”
“而且他力氣大,回頭要送她們去我家,也能搭把手。”
李醫生點點頭,把凍瘡膏放進藥箱:
“行,我正好去他家那邊的民兵點交代點事,順帶叫他過來。”
“少楓,你記著,千萬彆給她們蓋太厚的被子,也彆讓她們靠近煤爐,屋裡這溫度剛好,複溫急不得。”
……
端起水盆往外走,出門時還特意把裡屋的門留了條縫,
避免屋裡溫度悶得太高。
陸少楓按照李醫生的囑咐,把裡屋離煤爐最近的凳子又往外挪了挪,
確保娘倆不會被餘火直烤。
找了塊乾淨的粗布,輕輕擦了擦其其格臉上的雪漬——動作很輕,怕碰著她凍傷的臉頰;
又給巴特掖了掖衣角,
把孩子的手小心地放進其其格的衣襟裡,
讓她的體溫慢慢焐著,沒敢用熱水袋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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