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在一旁看著,也慢慢緩過勁來。
從背包裡翻出另一卷繃帶,遞給耗子:
“纏完少楓,給我弄一下。”
胸口塌陷了一塊,呼吸都帶著雜音,顯然是肋骨斷了好幾根,臉上和胳膊上還有好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血還在慢慢滲。
耗子先將陸少楓的傷口纏牢固,又把他的身體輕輕翻過來,
讓他平躺在相對乾淨的地方,頭枕著一個背包,儘量讓他舒服些。
做完這些,才拿起繃帶,走到巴圖魯身邊:
“你忍著點,我下手可能重點。”
“沒事,”
巴圖魯擺了擺手,臉色蒼白卻依舊硬朗,
“我這傷不算啥,比不過少楓凶險。”
耗子不再多言,先給巴圖魯清理了胳膊上的傷口,撒上止血粉,然後用繃帶纏緊。
輪到胸口時,格外小心,隻是輕輕用紗布覆蓋,再用繃帶鬆鬆地纏了幾圈,避免壓迫到斷裂的肋骨。巴圖魯疼得額頭冒冷汗,牙關緊咬,卻硬是沒哼一聲。
兩人互相包紮完,耗子才喘了口氣,轉頭看向角落裡的狗幫,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白龍趴在陸少楓身邊,雪白的毛發被黑血浸透,左前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血還在順著腿往下滴,染紅了身下的乾草;
大青側臥在一旁,肩膀被山魈拍了一掌,皮肉凹陷下去一塊,嘴角掛著血絲,呼吸粗重;
小花的情況更糟,腹部有一道長長的撕裂傷,鮮血染紅了腹部的絨毛,蜷縮著身子,時不時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顯然疼得厲害;
還有磚家、盾位、奶媽三隻鄂倫春犬,也都渾身是傷,
磚家的一條後腿斷了,拖著腿趴在地上,盾位的耳朵被撕掉了一塊,
奶媽則是胸口被抓了一下,呼吸都帶著顫抖。
其他七隻鄂倫春犬,上單、打野、中單、輔助、刺客、開團、斥候,全都倒在了剛才的混戰中,屍體冰冷地躺在基地角落,血腥味格外濃重。
“媽的,這幾條狗要是活不過今晚,楓哥醒來看到得心疼死。”
耗子看著奄奄一息的狗幫,心裡發沉。
太清楚這些狗的重要性了,尤其是白龍、大青和小花,都是身經百戰的猛犬,
現在又是零下的低溫,不包紮傷口,不用多久就會失血過多凍死。
這些狗的凶悍他是見識過的,
除了陸少楓和英子,誰碰都得呲牙,現在重傷之下,脾氣肯定更暴躁。
耗子咽了口唾沫,拿起剩下的急救包,慢慢朝著白龍走過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龍哥,咱……咱給你包紮一下,不然血流光了,楓哥醒了該心疼了。”
剛伸出手,還沒碰到白龍的腿,白龍猛地抬起頭,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雪白的牙齒齜了出來,眼神凶狠得嚇人,帶著濃濃的警惕和戾氣。
大青和小花也瞬間抬起頭,朝著耗子呲牙,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耗子嚇得手一縮,連忙後退了兩步,心臟砰砰直跳:
“操!彆咬我啊!我是來救你們的!”
實在沒轍了,這些狗現在紅了眼,硬來肯定不行。
就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一直蜷縮在陸少楓脖頸邊的醉仙突然抬起頭,寶石藍的眼睛掃了一眼白龍它們,發出一聲清脆的“吱吱”聲。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