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能辨認出幾個關鍵字眼：“……監督流程漏洞……”“……實驗記錄748批次）……”“……責任人：【被劃掉，旁邊寫著‘不知道’】……”“……建議銷毀被改成‘暫存觀察，反正沒人查’）……”
這分明是一份被暴力破壞的內部報告！而且還透著一股擺爛的氣息！
麻薯的心跳瞬間加速，爪子都激動得發抖。這絕對是關鍵證據！它正想把碎片收起來，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哦？你們居然對這堆‘廢紙’感興趣？”
麻薯嚇得一哆嗦，手裡的碎片差點掉在地上。回頭一看，破爛天尊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正眯著眼睛打量那些紙片，嘴角還掛著一絲古怪的笑。
“前、前輩，這是……”麻薯下意識地把碎片藏到身後。
“這是老夫前幾天用三塊‘穩定的懶惰結晶’換的。”破爛天尊嘬了口茶，慢悠悠地說，“一個穿著司裡製服、蒙著臉的小子，鬼鬼祟祟地跑來，說這堆紙是‘沒用的廢報告’，想換點能讓人‘少乾活不挨罵’的規則結晶。嘖，現在的年輕人，連換破爛都不實在，這堆紙的規則波動明明很有意思，卻說是廢品，老夫虧大了！”
“那人有什麼特征嗎？比如身高、聲音？”王隊長立刻湊過來追問。
“蒙著臉呢，哪看得清？”破爛天尊擺擺手，“不過嘛，他身上有股味兒——跟服務質量監督科焚化爐裡的灰一個味兒，嗆得慌。而且他拿到‘懶惰結晶’的時候，手抖得跟篩糠似的，又緊張又興奮，好像撿了金元寶似的。”
內部人員！還大概率是監督科的！用重要實驗記錄換“摸魚神器”？這操作真是離大譜！
“前輩，這些紙片對我們的調查至關重要，能否……”王隊長試圖協商。
“想要？拿東西換。”破爛天尊打斷他，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麻薯，“老夫最近被這些破爛的怨念吵得睡不著覺，想要個能讓人‘心平氣和看破爛’的規則造物。你們有嗎？沒有就彆想拿。”
心平氣和？麻薯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自己那變異的“安眠領域”！雖然效果是強製安神入睡，但本質上也是讓人“平靜”啊！說不定能湊合用！
它對著破爛天尊，小心翼翼地釋放了一記微縮版的“安眠領域”。
一股柔和又帶著強製意味的波動籠罩過去。破爛天尊先是一愣，臉上的憊懶表情慢慢舒展，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唔……這味兒不錯，雖然有點強行讓人躺平，但確實清靜多了。行吧，這些紙片歸你們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記得啊，要是查出什麼好玩的結果，回來跟老夫說說，就當是‘售後服務’了。”
這麼容易就換到了關鍵證據？麻薯和王隊長都有點懵，隨即狂喜。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破爛天尊突然又叫住他們，指了指右邊破爛堆裡那個“科長”傀儡頭顱：“免費送你們個消息。前幾天半夜，那個腦袋自己動了，對著空氣彙報工作，說什麼‘編號748批次實驗性規則安撫劑未完成）意外遺失’，還建議‘反正沒人發現，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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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748？未完成的規則安撫劑？
麻薯猛地想起，之前在渦流中心取回的那塊“執念核心結晶”，上麵分明刻著“未完成型丙級編號748”！
原來那塊差點把它困在渦流裡的結晶，竟然是萬法均衡司的內部實驗產物？因為“意外遺失”或者故意泄露），才流落到債淵深處，形成了那個恐怖的渦流！
而泄露者，十有八九就藏在服務質量監督科內部！
線索瞬間串聯起來，麻薯的小腦袋都快轉不過來了。
“多謝前輩！”麻薯鄭重地對著破爛天尊拱了拱爪子。
“趕緊走趕緊走，司裡那些聞到味兒的‘卷王’，估計快找來了。”破爛天尊揮揮手，重新躺回躺椅上，閉上眼睛，嘴裡還嘀咕著，“年輕真好，還能折騰……”
麻薯和王隊長不敢耽擱，帶著證據和情報，撒腿就往哨站跑。他們得趕在“內鬼”動手銷毀證據之前，整理好所有線索，想好下一步對策——是直接向上級揭發，還是用這些線索敲一筆“債務減免”？
他們沒注意到，在他們離開後，破爛天尊緊閉的眼皮下，閃過一絲精光。他對著空氣，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一群小家夥，把水攪渾了也好……說不定老夫藏了三千年的‘終極破爛’，也能趁機翻出來見見光了……”
而此時的垃圾山深處，那個“科長”傀儡頭顱突然動了動，空洞的眼睛轉向麻薯離開的方向，機械地念叨：“報告……發現可疑人員……請求支援……加班處理……”
債淵的水，比麻薯想象的還要深。而這隻隻想摸魚還債的小倉鼠，已經不知不覺，攪動起了連它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巨大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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