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快，有人更快！
一直懶洋洋趴在屋簷下的阿肥，尾巴尖隻是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慢動作回放都得放大十倍才能看清，比蝴蝶扇動翅膀還輕柔。可就是這一下，周圍的空氣突然像被凍住的果凍，高瘦修士玉板上的光芒瞬間熄滅，如同被掐斷了電源的燈泡。不僅如此，他全身的動作都停滯了零點一秒，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臉上還保持著猙獰的表情，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就是這零點一秒的耽擱，意外發生了！
李績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手裡的黑色方塊被他攥得太緊，規則輸入完全失控。再加上阿肥那一下造成的空間輕微擾動，黑色方塊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紅光閃得像過年放的鞭炮，差點把人的眼睛晃瞎！
【警告！抵押狀態不穩定！】
【‘規則穩定性’債務未能及時清償！】
【‘指定流程審查’內容未接收！】
【觸發‘債務違約加速清償’條款！】
【‘引爆後果’提前部分釋放！釋放比例：30！釋放形式：規則紊亂衝擊波！範圍：無差彆！倒計時：3……2……】
警報聲尖銳得像指甲刮黑板，聽得人頭皮發麻。
所有人都傻了！
麻薯瞪圓了小眼睛，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吧？這玩意兒不是被滾債‘分期還款’了嗎？怎麼還能提前‘違約爆雷’？！難道是李績這小子沒按時‘還瓜子’，觸發了隱性違約條款？”
“快躲開！”王隊長反應極快，一把拽著李績往後退，同時祭出一道防護光罩，動作麻利得不像平時那個愛摸魚的隊長。
麻薯也立刻展開“混沌隱匿”，把自己和滾債裹成一個毛茸茸的團子，嘴裡還不忘嘀咕：“早知道會炸，我就多啃兩顆瓜子墊墊肚子了！”
滾債則飛快地用“標準化”規則構築了一層臨時屏障，表麵的“還款表”紋路瘋狂閃爍，像在計算“爆炸損失能不能報銷”。
但衝擊波已經爆發了！
一道無聲的波紋以黑色方塊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說是無聲，其實是因為它快得超過了聲音傳播的速度，等反應過來時，衝擊已經降臨。這道波紋專門針對規則結構，帶著一種“讓所有流程都亂套”的詭異力量，籠罩了哨站入口這一小片區域。
兩個監督科特工首當其衝，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高瘦修士身上的製服亮起防護光芒，可惜在這種“規則紊亂”衝擊下，效果堪比紙糊的。他悶哼一聲，手裡的玉板“哢嚓哢嚓”裂成了好幾塊，碎片掉在地上，還在頑強地閃爍著混亂的數據。更慘的是他的精神世界——原本刻在他dna裡的“流程”突然變成了一團亂麻，“第一步請示、第二步審批、第三步執行”的順序，硬生生被改成了“第一步吃火鍋、第二步睡大覺、第三步隨便來”，讓他瞬間懷疑人生。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眼神呆滯，嘴裡不停念叨：“流程……不對……火鍋？不對，流程！吃火鍋要不要走審批流程？審批流程第一步是什麼來著？”整個人陷入了“流程紊亂”的魔怔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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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修士比他更慘。他賴以生存的《萬法均衡司內部管理條例》，在衝擊波中無風自動，書頁“嘩嘩”地瘋狂翻頁，上麵的字跡開始扭曲、變形，像被放進了哈哈鏡裡。原本嚴肅的條例條文，居然互相組合成了一堆荒誕至極的句子：“遲到一次扣靈石，早退兩次獎功德”“投訴越多績效越高，罵得越狠獎金越厚”“銷毀證據是優秀員工必備技能，隱瞞不報可評為先進個人”……最過分的是，書頁上還出現了一行小字：“本書作者：王大媽後勤處，愛吃瓜子）”。
矮胖修士看著這些胡言亂語，目瞪口呆，世界觀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他捧著書，手指顫抖地指著那些字，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最後抱著腦袋慘叫：“我的書！我的規矩！亂了！全亂了！這不是真的！遲到怎麼能扣靈石？應該扣功德才對！不對，早退怎麼能獎功德？！”他狀若瘋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試圖用手去擦書頁上的字，結果越擦字越亂，最後乾脆把書往地上一摔，結果書彈起來砸了他的腦袋，又冒出一行新字：“暴力對待公務用書，罰款十塊靈石，概不賒賬”。
而首當其衝的李績，因為有王隊長的保護和小綠及時擴大的沉寂屏障削弱，隻是臉色更白了些，像張被泡過水的紙，捧著方塊的手抖得更厲害，嘴裡還在哭：“我的流程……我的債務……還有我的瓜子……”黑色方塊上的倒計時在釋放了30衝擊後，終於停了下來，重新變回了債務倒計時——隻不過時間縮短了一大截，隻剩下八個時辰，紅色的數字閃爍著，像在催命。
麻薯這邊，滾債的“標準化”屏障抵消了大部分衝擊，它隻是表麵的紋路亂了一會兒，很快又恢複了規整，還不忘彈出一個“衝擊損失統計：零顆瓜子，可正常辦公”的提示。阿肥則從頭到尾連毛都沒亂一根，甚至還伸了個懶腰，爪子拍了拍旁邊的瓜子殼，仿佛剛才的爆炸隻是一陣微風。
衝擊波很快平息。
現場一片狼藉——主要是精神層麵的狼藉。高瘦修士蹲在地上，抱著裂開的玉板碎片，嘴裡反複念叨“流程……火鍋……審批……”，眼神空洞得像個壞掉的玩偶；矮胖修士跪在地上，一邊撿《管理條例》的書頁，一邊哭著把那些荒誕的句子劃掉，嘴裡還在碎碎念“不對，應該是這樣……流程不能亂……”，狀若瘋癲。
這倆“流程特工”，算是被自己最信奉的“規則”給反噬了，直接被搞崩了心態和道心——簡單說，就是“走火入魔”，隻不過入的是“流程紊亂魔”。
包租公看得津津有味，獨眼瞪得溜圓，手裡的瓜子嗑得飛快，瓜子殼吐了滿地都是，有幾顆還落在了矮胖修士的頭上。半晌，他才吐出兩個字，語氣裡滿是讚歎：“……精彩！比我上次看兩隻老鼠搶瓜子還精彩！早知道這麼好看，我就收門票了！”
麻薯看著兩個暫時失去戰鬥力的特工，又看了看驚魂未定、還在哭唧唧的李績，再瞧瞧那個時間所剩無幾的“債務炸彈”，用爪子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歎了口氣——那口氣裡還帶著瓜子的香味。
看來，想安安穩穩等監察司的反饋，是不太可能了。
這個“債務炸彈”像個定時鬨鐘，還剩八個時辰就會再次“爆雷”；眼前這兩個“流程瘋子”雖然暫時沒了戰鬥力，但保不齊待會兒緩過來又要鬨事；更彆提那個躲在背後的科長，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搞事情，肯定還有後手。
麻薯的小眼睛轉了轉，突然閃過一絲狡黠。它拍了拍滾債的不鏽鋼身體，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靈魂傳音道：“吱……看來，咱們得親自去會一會那位膽大包天的科長了。順便……討回我的三袋五香瓜子。）”
滾債表麵的紋路閃爍了一下，像是在點頭，隨即彈出一行字：“建議製定詳細行動計劃：第一步，找王隊長借點防護道具；第二步，打包兩袋瓜子當乾糧；第三步，上門‘拜訪’科長——走正規流程，敲敲門再進去。”
麻薯：“……重點是瓜子和討說法，流程什麼的，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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