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芬芬爾卻沒有立刻行動。
她從口袋裡摸出幾個的銀幣,快步走到那個還在抽泣的婦人麵前,將錢塞進她粗糙的手裡。
“拿著錢,去城南的光明大教堂。”
芬芬爾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找那裡的牧師,告訴他們你遇到了邪神信徒的騷擾需要庇護,他們一定會收留你。”
婦人抬起淚眼,茫然地看著她。
“我的女兒……莉亞……”
“我們會把她帶回來。”
芬芬爾的承諾簡單而直接。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著。”
巴利娜也附和道:“對,阿姨,你快去吧,這裡不安全。”
她半推半扶著,將婦人引向了街口的方向。
婦人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握緊了手裡的銀幣,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巷子裡隻剩下她們兩人。
夕陽的餘暉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們先去踩點。”
芬芬爾開口,打破了沉默。
“等到天黑,他們防備最鬆懈的時候再動手。”
巴利娜沒有異議,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夜色如同墨汁,迅速浸染了帝都的天空。
白日的喧囂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屬於陰影的騷動。
黑石巷,名副其實。
這裡的建築都用一種灰黑色的岩石砌成,巷道狹窄而曲折,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和劣質麥酒的酸氣。
芬芬爾和巴利娜如同兩隻靈巧的貓,悄無聲息地攀上了一棟三層小樓的屋頂。
這裡剛好能俯瞰不遠處的那個廢棄倉庫。
隻見那倉庫很大,牆壁斑駁,幾扇窗戶都用木板釘死了,隻留了一個看起來像是主出入口的大門。
隨著二人的靠近,倉庫門口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清晰。
四個男人正靠在牆邊,聚在一起低聲說笑。
他們穿著破舊的皮甲,腰間掛著生鏽的彎刀,一看就是街頭的混混。
一個在打哈欠。
另一個正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酒囊,偷偷灌了一口。
他們的站位鬆散,眼神渙散,沒有絲毫警惕可言。
完美的靶子。
芬芬爾放下望遠鏡,對身旁的巴利娜比了兩個手勢。
一個指著倉庫門口。
一個豎起兩根手指。
“一人兩個。”
“我解決左邊,你解決右邊。”
“嗯。”
巴利娜壓低重心,身體前傾,充滿力量的四肢已經準備就緒了。
“速戰速決。”
芬芬爾補充了一句。
兩人對視一眼,身影同時從屋頂的陰影中消失。
夜風吹過巷道,發出嗚嗚的聲響,掩蓋了所有細微的動靜。
倉庫門口,那個剛喝完酒的混混咂了咂嘴,正準備把酒囊收回去。
他忽然感覺脖子後麵一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沉重而精準的力量就擊中了他的後頸。
他的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連哼都沒哼一聲。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對麵的同伴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芬芬爾的身影在他們身後一閃而過,兩把匕首的握柄如同毒蛇的獠牙,準確地敲擊在目標的昏睡穴上。
而另一邊,巴利娜的方式則要直接得多。
她嬌小的身影帶著與體型完全不符的恐怖衝擊力,撞向剩下的兩個混混。
那兩人隻看到一個黑影撲來。
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其中一個被巴利娜一記肘擊砸在胸口,瞬間憋回了所有空氣,像個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
另一個則被她抓住胳膊,以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重重地砸在地上。
“砰!”
沉悶的撞擊聲後,世界清靜了。
從動手到結束,不過短短的一瞬。
芬芬爾確認四人都已失去意識,對著巴利娜點了點頭。
巴利娜走到倉庫的木門前,沒有去費力撬鎖。
她深吸一口氣持盾沉腰,發力。
“轟!”
一聲巨響,由厚重木板和鐵條加固的大門,被她硬生生用盾牌撞開了一個大洞。
木屑紛飛。
一股夾雜著汗水、恐懼和絕望的渾濁氣味,從倉庫內部撲麵而來。
芬芬爾皺了皺眉,率先閃身進入。
倉庫裡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懸掛在高處的、忽明忽暗的油燈。
借著微弱的光,她們看清了裡麵的景象。
沿牆擺放著一排排巨大的鐵籠。
籠子裡,蜷縮著一個個瘦弱的身影。
那些全是十幾歲的少女,她們穿著破爛的衣服,臉上掛著淚痕與驚恐,像一群受驚的小獸,蜷縮在籠子的角落,瑟瑟發抖
巴利娜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
“開鎖。”
芬芬爾從腰間摸出一套精巧的開鎖工具,迅速走向最近的一個鐵籠。
巴利娜則選擇了更直接的方法。
她走到一個籠子前,雙手抓住冰冷的鐵欄杆,手臂上的肌肉微微賁起。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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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足以困住野獸的鐵欄杆,在她手中如同麵團一般,被硬生生向兩側掰開。
籠子裡的女孩們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彆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巴利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溫和一些。
她伸手進去,扶起一個離她最近的女孩。
“快,我們走。”
芬芬爾已經打開了三個籠子的鎖。
她們的動作很快,一個接一個的籠門被打開,女孩們被從絕望的囚牢中釋放出來。
根據那位大嬸的描述,巴利娜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叫莉亞的女孩。
她看起來比其他女孩更害怕,縮在角落裡,渾身都在發抖。
“莉亞?”
巴利娜輕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