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平地起驚雷。
在阿利斯泰爾的靈魂深處炸響。
狂妄！
這是何等極致的狂妄！
他竟然敢當著一位十階存在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利維坦沒有降下神罰。
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被觸怒的跡象。
整個世界的戰栗，反而因為林風的這句話，變得更加劇烈。
那股恐懼的意誌幾乎化為了實質，沉甸甸的壓在阿利斯泰爾的心頭。
他身後的那兩道模糊人影，那兩位曾經的九階強者，此刻也劇烈的扭曲起來。
他們的存在，與利維坦息息相關。
當利維坦感到恐懼時，這份恐懼也同樣傳遞到了他們身上。
讓他們那早已麻木的靈魂，都發出了無聲的悲鳴。
阿利斯泰爾終於明白了。
林風敲下的那一指，並非空無一物。
他在那個托盤上，押上了一個“可能性”。
一個足以將利維坦，連同這整個體內世界都徹底抹去的“可能性”。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但他知曉，利維坦看懂了。
並且利維坦相信，他真的能做到。
所以，這場賭局從一開始就不再是價值的衡量。
它變成了一道選擇題。
一道擺在利維坦麵前，關於生與死的選擇題。
一邊，是一位準九階強者的畢生修為。
另一邊，是自己的存亡。
這個選擇，根本不需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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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天平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
右側那空無一物的托盤，帶著無可匹敵的重量，壓向桌麵。
而阿利斯泰爾那邊的左側托盤，則被高高抬起。
那柄由“霜巨人末裔”畢生修為所化的黑暗巨斧，在托盤上無力的顫抖。
光芒迅速黯淡。
所代表的“力量”，在“死亡”的威脅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停下！快停下！”
阿利斯泰爾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咆哮，他試圖用自己的意誌去乾涉天平的裁決。
然而，他的力量在利維坦的意誌麵前，渺小得如同塵埃。
天平的指針帶著決絕，越過了中央的刻度，堅定的指向了右側。
指向了林風。
“我……我不能輸……”
阿利斯泰爾的眼中布滿了血絲，他猛的看向林風，臉上充滿了瘋狂與怨毒。
“這是作弊！你這是在作弊！”
“你根本沒有下注！這不符合規則！”
他試圖向利維坦申訴，試圖喚醒這位神明的尊嚴。
林風看著他，唇角挑起一抹譏諷。
“規則？”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你以為你很懂規則，實際上，你隻是在規則的籠子裡跳舞的小醜。”
“而我……”
林風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徹底失態的阿利斯泰爾。
“我，就是規則。”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劇烈顫抖的黃金天平，終於“哐當”一聲停止了擺動。
右側托盤，重重的砸在了石桌之上。
左側托盤高高翹起，在向它的主人宣告著失敗。
整個“賭徒的天堂”在這一刻驟然靜止。
那億萬條咆哮的星河，那些即將崩裂的浮空島嶼，全都靜止了。
萬籟俱寂。
然後，一個古老浩瀚，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顫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
“價值判定……”
“右側……無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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