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九年春至建元四十九年冬公元224年—264年),四十載光陰,在曆史長河中不過一瞬,卻足以讓一個帝國走向極盛,也讓生命的軌跡在長生與凡俗之間,劃出涇渭分明的鴻溝。
建元九年至建元十五年224230年),是帝國戰車高速奔馳的七年。
北疆,林羽禦駕親征,坐鎮龍城前線。憑借絕對的實力碾壓與精妙的戰術調度,秦軍在漠北王庭龍城下與柔然主力展開決戰。“神機營”的火器轟鳴撕裂長空,重甲鐵騎如牆而進,踏破柔然聯營!柔然汗王鬱久閭斛律兵敗自刎,首級傳示九邊!漠北諸部震恐,紛紛遣使請降。林羽采納投降貴族的建議,設立“漠北都護府”,徙民實邊,將陰山以北萬裡草原納入版圖。
西陲,征西大將軍張飛率西涼鐵騎,翻越蔥嶺,迫降大宛,臣服康居,兵鋒直抵鹹海之濱,設立“西域大都護府”,重建並大大擴展了漢帝國的西域統治範圍。
東南,靖海將軍甘寧組建的龐大艦隊,搭載精銳陸軍,跨海東征,登陸夷州台灣)、流求琉球),更繼續向東,抵達一片巨大的陸地倭國諸島),設立“東瀛都護府”。
西南,平南將軍呂蒙率無當飛軍,穿越熱帶雨林,收服扶南、林邑,其兵鋒所向,直至大海,設立“南洋都護府”。
至建元十五年230年)春節,林羽在洛陽皇城巨大的寰宇圖前,接受百官與萬國使節朝賀。那地圖上,東至大海,西抵鹹海,北括漠北,南包南洋,所有已知的世界,皆已插上玄黑鎏金的“秦”字大旗!一個空前龐大的帝國,宣告成型。林羽被萬邦尊為“天可汗”,武功之盛,曠古爍今。
然而,與急速擴張的版圖相比,深宮禁苑之內,時間仿佛陷入了停滯。
建元二十年235年)的一次宮廷家宴,景象令人恍如隔世。林羽端坐正中,容貌與二十年前並無二致,依舊英武逼人,目光深邃如海。他的身旁,環繞著數十位絕代佳人——中宮皇後周芷、東宮皇後孫尚香、南宮皇後何蓮、西宮皇後伏壽、北宮皇後呂玲綺……以及卞玲瓏、貂蟬、甄宓、大小喬、阿爾茜娜、阿緹雅、蘇娜、鄒芸娘等一眾妃嬪,她們或因丹藥神效,或因歲月格外眷顧,竟皆保持著二三十歲的青春容顏,風華絕代,未曾凋零。她們為林羽誕下的皇子皇女們,如林宸、林玨、林璋、林瑤、林瓔、林琦、林昕、林瑞、林燁、林珂、林琰、林璘、林琛、林玥、琳琅、林瑾、林璿、林文淵、林曦、林致遠、林璁,以及曹節所出的皇子林勝曹、阿緹雅所出的皇子林一統等,也同樣因自幼服用丹藥,成長至青年樣貌後便不再變化。林勝曹之名,暗含對曹魏舊事的超越;林一統之名,則寄托著對西域乃至天下歸一的期望。
這龐大的家族,形成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長生者”圈子。他們共享著永葆青春的奧秘,也共同麵對著與凡人世界日益拉大的疏離感。林羽與妃嬪們的感情,在漫長的相伴中,少了幾分年少激情,多了幾分融入骨血的親情與默契。皇子皇女們在無儘的時光中學習文武技藝,個個才華出眾,但對世俗的權位,因長生之故,反而看得淡了,更熱衷於探索未知或享受生活。
與長生皇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帝國朝堂上不可避免的新老交替。
建元二十五年240年),丞相諸葛亮於一次批閱奏章時伏案而逝,手中猶握朱筆。這位鞠躬儘瘁的帝國柱石,為大秦的建立與鞏固耗儘了最後心血。林羽罷朝三日,親臨致祭,追贈忠武侯,陪葬皇陵。
此後,噩耗接連傳來。尚書令荀彧、征西大將軍張飛、鎮北將軍張合、平東將軍夏侯霸、靖海將軍甘寧……一眾開國元勳、沙場宿將,相繼老去、病逝。每一次葬禮,林羽都會親臨,看著那些曾與自己並肩作戰、揮斥方遒的麵孔,被黃土掩埋,他目光平靜,心中卻難免泛起物是人非的波瀾。帝國的官僚係統,在四十年間經曆了數輪更迭,早年依靠科舉提拔的寒門士子如徐逸、顧承等,也已兩鬢斑白,退居二線。朝堂之上,漸漸換上了林羽幾乎不認識的新麵孔。權力的運作依舊高效,但那份開國時期的朝氣與親密,已隨風而逝。
在諸多老臣家族中,司馬氏的命運最為特殊。西宮華妃張春華,因得賜丹藥,依舊保持著中年美婦的風韻。然而,漫長的生命帶給她的並非全是喜悅。她先後經曆了長子司馬師249年)、次子司馬昭255年)病逝的痛苦。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即便有丹藥護體,也在她眼中刻下了難以磨滅的滄桑。林羽對這位舊日妃嬪多有撫恤,但母子親情,外人終究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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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華將所有的希望與司馬家族的野望,都寄托在了孫子司馬炎身上。司馬炎自幼聰慧機敏,更深知祖母的特殊地位與皇室的秘密。他極儘所能地討好林羽,在政務上表現出色,對長生皇室成員恭敬有加,言語行動,無不謹慎得體。他深知陛下與諸位皇子皇女長生不老,因此從不覬覦皇位,隻求獲得信任與權柄。林羽見其乾練,且考慮到張春華的情分,對其頗為賞識,屢加重用,使其年紀輕輕便位列九卿。一顆新的政治明星,在舊臣凋零的背景下,冉冉升起。然而,在那謙恭的表象之下,是否隱藏著對永恒生命的嫉妒,或是對至高權力的渴望,唯有時間才能證明。
建元四十九年冬264年),洛陽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帝國統一慶典。萬國使節雲集,獻上奇珍異寶,歌頌天可汗的功績。皇宮內外,燈火輝煌,歌舞升平。
林羽高踞龍椅之上,接受山呼海嘯般的朝拜。身旁,是他長生不老的皇後妃嬪與子女。台下,是畢恭畢敬的文武百官與各國使臣。
帝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然而,在這極盛的喧囂之下,林羽的心頭,卻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空寂。征服的樂趣早已淡去,治理如此龐大的帝國,日複一日的政務,對於擁有無儘生命的他而言,逐漸變成了一種重複的負擔。他看著台下那些衰老更迭的臣子,再看看身邊青春永駐的至親,一種深刻的疏離感,悄然蔓延。
慶典結束後,林羽獨坐寢宮,對前來侍寢的皇後周芷歎道:“芷兒,你看這萬裡江山,億萬臣民,如今儘在朕的掌握。可朕有時覺得,這偌大的帝國,反倒像一座精致的牢籠。”
周芷依偎在他身邊,輕聲道:“陛下是覺得……倦了?”
“或許吧。”林羽望向窗外無儘的星空,“朕已給了這天下太平與秩序。接下來的路,或許該讓他們自己走了。而我們……應該有另一種活法。”
一個關乎帝國命運、關乎這個長生家族未來的念頭,在這位統治天下近五十載的帝王心中,悄然萌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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