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握著筆的手,僵在了半空。
蘇晨清晰地看到,就在他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李衛東頭頂那片本就暗淡的赤紅色氣運,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光芒急劇收縮。與此同時,一縷縷灰色的、帶著粘稠質感的絲線,從虛空中浮現,如同蛛網般,迅速纏繞上那片赤紅色的光芒。
【叮!檢測到強力負麵言靈咒縛!】
【言靈類型:猶豫咒縛被動觸發型)。】
【效果:當目標意圖觸及與咒縛源頭相關的核心利益時,此咒縛將自動激活。它會壓製目標的個人意誌,放大其內心的顧慮與恐懼,使其在行動上變得遲疑、退縮,最終選擇放棄或拖延。】
【判定:目標的“正義”氣運正在被強行抑製。】
“咳。”李衛東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放下了筆。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濃茶,像是要壓下什麼。
當他再抬起頭時,臉上那股屬於刑警的銳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公式化的、帶著距離感的職業性微笑。
“蘇主任,這個案子……情況,可能比較複雜。”他斟酌著用詞,語速也慢了下來。
蘇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看啊,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人身傷害,你的財產損失,也就是一個輪胎。”李衛東的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敲擊著,“至於跟蹤、威脅,這種行為,在法律上很難界定,取證的難度非常大。對方開的那些車,也很可能是套牌車。”
蘇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當然,我們警方肯定會高度重視。”李衛東立刻補充道,語氣卻沒什麼力度,“我們會馬上立案偵查。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手頭的案子比較多,警力緊張,調查需要一個過程,需要時間。你先回去等消息,有進展了,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
一套標準的、教科書般的官方說辭。
從“高度重視”到“警力緊張”,從“立即立案”到“回去等消息”。每一個字都挑不出毛病,但組合在一起,意思隻有一個:這事,我們管不了。
蘇晨從始至終都沒有爭辯,他隻是安靜地聽著,然後站起身,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失望卻又無可奈何的笑容。
“我明白了。那就辛苦李隊長和各位同誌了。”
他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蘇主任!”李衛東忽然叫住了他。
蘇晨回過頭。
李衛東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他看了一眼辦公室敞開的門,壓低了聲音,快步走到蘇晨身邊。
“蘇老弟,聽哥一句勸。”他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有些樹,根紮得太深,盤根錯節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它不光自己能遮天蔽日,它的根,還給無數的小草提供了養分。你想動這棵樹,不光樹會反抗,那些草,也會跟你拚命。”
蘇晨的心,微微一顫。他知道,這是李衛東在“猶豫咒縛”的壓製下,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提醒。
“南州這幾年,風平浪靜,挺好的。”李衛東的目光,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風大的時候,聰明人,都懂得待在屋裡,關好門窗。”
蘇晨看著他,從這位正直卻被束縛的刑警隊長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當年父親的影子。
“謝謝你,李隊。”蘇晨輕聲說。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走出了這棟莊嚴卻又壓抑的大樓。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給城市鍍上了一層血色的光暈。
蘇晨站在市局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頭頂那枚在暮色中依舊閃亮的國徽,心中一片冰冷。
投石問路,他得到了答案。
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還要渾。官方這條路,已經被徹底堵死。
他拿出手機,沒有給周鴻途打電話彙報。結果,周鴻途必然早已料到。
他翻出了杜衛國發來的那條短信,目光,落在了那個地址上。
“清流雅集。”
既然堂皇的正道走不通,那就隻能,走一走那不為人知的幽徑了。
周三,鴻門宴。
他不僅要去,還要去得“漂漂亮亮”。
蘇晨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他點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許久沒有聯係的名字。
市電視台,首席記者,杜衛國。
電話撥了出去。
“老杜,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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