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接,而是任由鈴聲響了七八下,在對方即將掛斷的前一秒,才不緊不慢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李隊,這麼晚了,有進展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剛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
“蘇晨,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李衛東的聲音壓得很低,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
“在家睡覺啊,還能在哪。被你們這麼一折騰,我哪還有膽子在外麵亂逛。”蘇晨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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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媽跟我裝蒜!”李衛東終於忍不住,低吼了一聲,“杜衛國,是怎麼回事?!”
蘇晨握著手機,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深的平靜。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心神沉入係統。
【目標人物:李衛東。】
【氣運狀態:赤紅色“正義”氣運極度凝聚,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但劍身之上,纏繞著灰黑色的“迷茫”與“驚駭”氣運,使其鋒芒受到壓製。】
【情緒分析:目標正處於極度的震驚與自我懷疑之中,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急需一個突破口。】
“李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蘇晨的語氣,充滿了無辜。
“聽不懂?”李衛東冷笑,“我們抄了工廠的賬本,一份五年前的電子賬本。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在你父親蘇建國落馬之後,第一筆新增的所謂‘公關費’,就是打給了市電視台的杜衛國!你敢說你不知道?你讓我去查,就是想借我的手,把他也拖下水?”
蘇晨沉默了。
他靠在出租車的後座上,窗外的路燈將他的側臉映照得明明滅滅。
父親落馬後,第一筆錢,給了杜衛國……
這個信息,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中所有的迷霧。
他一直想不通,以父親當年的剛正不阿,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身敗名裂,連一點反抗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現在,他懂了。
當暴力機器為你掃清障礙,當輿論喉舌為你顛倒黑白。
再正直的脊梁,也扛不住這種來自黑白兩道的聯合絞殺。
“李隊。”蘇晨緩緩開口,聲音裡再沒有半分偽裝,隻剩下冰冷的肅殺,“你現在看到的,不是陰謀。”
“那是什麼?”
“是我父親的遺誌。”
電話那頭,李衛東的呼吸,猛地一滯。
“我父親當年,應該已經查到了這家工廠,甚至可能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蘇晨的聲音,像是在陳述一段早已塵封的曆史,“但他低估了對方的能量。馮四海、趙林,還有他們背後那些人,為了自保,先下手為強,給我父親羅織了罪名,將他扳倒。”
“扳倒了他,這顆最大的絆腳石沒了,他們才能安心地擴大生產,編織那張巨大的保護傘網絡。而杜衛國,就是他們用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抹布。”
蘇晨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子彈,精準地射入李衛東的腦海,將他那些零散的推測,串成了一條完整而殘酷的真相鏈條。
李衛東握著電話,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終於明白,蘇晨今晚的所作所為,不是在玩火,也不是在布局。
他是在招魂。
用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案,將他父親沉寂了四年的冤魂,從深淵之中,重新喚回人間。
“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李衛東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
“我不知道細節,但我猜到了大概。”蘇晨平靜地回答,“扳倒馮四海,隻是第一步。我要做的,是讓所有當年參與構陷我父親的人,一個一個,從他們的保護傘下,走到陽光裡來,接受審判。”
“你……”李衛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還能說什麼?
說他瘋了?
可一個能將市委秘書長、刑偵隊長、首席記者全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瘋子,誰又敢說他不會成功?
“李隊,開弓沒有回頭箭。”蘇晨的聲音,重新變得沉穩,“你今晚踹開了這扇門,就已經和我綁在了同一輛戰車上。現在,你告訴我,從孫誌強和那些人的嘴裡,還挖出了什麼?”
李衛東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蘇晨說的是事實。
從他下令行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審訊中得到的另一個關鍵信息,說了出來。
“孫誌強交代,工廠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每次出貨,或者有重要人物來視察,他們都會在廠區的旗杆上,升起一麵紅色的旗子作為暗號。”
“這有什麼特殊的?”蘇晨問。
“特殊的是,孫誌強說,這個規矩,不是馮四海定的。是上麵一個更神秘的人物,通過趙林傳達下來的。那個人的代號,隻有一個字。”
李衛東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怕被空氣中的鬼神聽到。
“他們叫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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