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短信,像一根冰冷的針,紮破了蘇晨因晉升而微微有些膨脹的心境。
“療養院,救我。”
五個字,沒有稱謂,沒有落款,透著一股走投無路般的倉促與絕望。
蘇晨站在窗邊,俯瞰著暮色四合的市委大院,頭頂那道耀眼奪目的金色氣運柱,此刻似乎也染上了一絲凝重。
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那串陌生的號碼,像一個幽靈的代號。他嘗試回撥過去,聽筒裡傳來的隻有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是預付費的匿名卡,用完即棄。
【叮!檢測到微弱殘留言靈:求助咒縛!】
【言靈強度:極低。施術者在發送信息後,似乎立刻銷毀了媒介,導致言靈能量逸散嚴重。】
【無法追溯源頭。】
蘇晨的眉頭微微皺起。
療養院?南州市大大小小的療養院有十幾家,有官方的,有私人的,有正在營業的,也有早已廢棄的。對方指的是哪一個?
又是誰,會用這種方式向他求救?
一個陷入絕境的普通人,誤打誤撞把求救短信發給了市委辦的新任副主任?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麼,就是非普通人。一個知道他號碼,甚至可能對他有所了解的人。
是陷阱嗎?
那位被他掀了棋盤的“老領導”,雖然元氣大傷,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用一個虛假的求救信號,引誘自己這個“幕後黑手”現身,從而進行報複,這完全符合對方的行事邏輯。
蘇晨將手機收起,目光重新變得平靜。
不管對方是人是鬼,是求救還是下餌,在情況不明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他現在是市委辦副主任,一舉一動都落在無數雙眼睛裡,任何衝動的行為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需要做的,是先站穩腳跟。
第二天一早,蘇晨提前半小時到了辦公室。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泡茶看文件,而是繞著辦公廳所在的樓層,不緊不慢地走了一圈。他現在有了獨立的辦公室,但依舊保持著過去的習慣,仿佛隻是一個早起散步的普通科員。
然而,在他的“氣運視野”裡,整個市委辦公廳的氣運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廊裡,來來往往的辦事人員,頭頂的氣運不再像過去那樣涇渭分明。許多人頭頂的氣運都呈現出一種灰蒙蒙的、帶著“觀望”與“迷茫”的色彩。舊的主子倒了,新的主子還沒摸清脾性,他們就像失去了方向的羊群,小心翼翼地在新的草場上試探。
蘇晨的腳步在秘書長周鴻途的辦公室門口停頓了一瞬。
透過門縫,他能“看”到,周鴻途頭頂那片灰色的氣運,雖然依舊被各種繁雜的事務纏繞,但核心處卻多了一抹沉穩的“調和”之色。他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船長,在風暴過後,正努力地試圖將這艘破損的大船,重新駛入平穩的航道。而在這片“調和”之色中,蘇晨還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指向自己辦公室方向的“忌憚”氣運。
周鴻途在用他,但同時,也在防著他。
蘇晨心中了然,這才是官場最真實的關係。沒有永恒的信任,隻有永恒的利益和製衡。
他繼續往前走,路過了幾間副主任和科長們的辦公室。
原先“本土派”那幾位核心成員的辦公室,如今都換了新主人。那些被邊緣化的“本土派”殘餘,頭頂的氣運大多暗淡無光,像一堆即將熄滅的炭火,隻在核心處還保留著一絲“怨恨”與“蟄伏”的火星。他們現在不敢鬨事,但隻要有機會,這股火星隨時可能複燃。
而“學院派”那邊,雖然看似是這次洗牌的贏家,但日子也未必好過。蘇晨“看”到,他們那片秩序之藍的氣運,此刻正被一股從市委副書記辦公室方向彌漫過來的、銳利如劍的銀色氣運,切割得支離破碎。
新任市委副書記張建國,那個從隔壁市平調過來的“猛人”,顯然不是個願意與人分享權力的角色。
蘇晨的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了一幅全新的南州市權力氣運圖。
以市委書記陳海平為首的“學院派”,以新任副書記張建國為首的“過江龍”,以及那些被打散後蟄伏起來的“本土派”餘孽,三足鼎立,互相牽製。
這是一個比過去兩派對立更加複雜,也更加危險的權力格局。任何一方的異動,都可能打破這脆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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