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白色小樓的後麵,一片空地上,他們看到了兩個“人”。
那都是兩位年紀很大的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白條紋病號服,身形枯瘦。
其中一個,正拿著一把比他還高的竹製大掃帚,在一片光禿禿的、連片葉子都沒有的水泥地上,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掃著。他的動作緩慢而機械,每一下抬起,每一下落下,都遵循著固定的軌跡,仿佛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另一個老人,則蹲在不遠處。他麵前有一小堆石子,他正用兩根手指,將石子一顆一顆地撿起來,放到左邊;等全部撿完,又一顆一顆地,從左邊撿回到右邊。周而複始,永不停歇。
老王和小張都看呆了。
“這……這是乾嘛呢?行為藝術?”老王撓了撓頭,一臉費解。
蘇晨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著那兩個老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激活了係統。
兩個老人頭頂,都被一團濃重到化不開的灰色氣運所籠罩。
【目標:未知生命體2)】
【狀態:遭受高濃度‘麻木咒縛’持續影響。】
【咒縛效果:剝奪自主意識,切斷情感連接,使其陷入絕對的、無條件的服從與麻木狀態,成為隻執行簡單重複指令的‘活體傀儡’。】
活體傀儡。
係統冰冷的詞彙,精準地概括了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他們就是“看守者”。不是看守療養院,而是他們本身,就是被看守的囚徒。
蘇晨深吸一口氣,朝著那個掃地的老人走了過去。
“老師傅。”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跟您打聽個事,這裡還有彆人嗎?”
掃地的老人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有聽到,甚至沒有感覺到一個大活人正站在他麵前。他的眼神是渾濁的,空洞的,沒有焦點,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麵前那片空無一物的地麵。
蘇晨又走到那個撿石子的老人麵前。
“您好,我們是市委來勘察的,您是這裡的留守人員嗎?”
老人依舊蹲在那裡,手指遲緩而固執地,將一顆石子從右邊,挪到左邊。他的眼睛,也隻看著麵前那堆石子。
蘇晨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和一塊石頭,一棵野草,沒有任何區彆。
“嘿,這倆人怎麼回事?又聾又瞎啊?”老王也湊了過來,衝著他們喊了兩聲,兩人依舊毫無反應。
“算了,彆打擾他們了。”蘇晨拉住了老王,“我們去彆處看看。”
他帶著老王和小張,走進了其中一棟小樓。樓道裡積滿了灰塵,牆皮大塊大塊地剝落,空氣中那股腐朽的氣味更濃了。
可蘇晨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裡。
他一邊假裝勘察,一邊將一縷心神,遠遠地鎖定在了外麵那個掃地的老人身上。
他想知道,這“麻木咒縛”之下,到底還剩下什麼。
“係統,嘗試對我鎖定的目標,進行一次最低強度的‘言靈喚醒’。不要攻擊咒縛,隻需要像敲門一樣,輕輕碰一下他的靈魂。”
【警告:該操作可能引起咒縛施加者的警覺,存在未知風險。是否繼續?】
“繼續。”
蘇晨的眼中,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比發絲還細的金色氣運,從他身上延伸出去,跨越數十米的距離,輕輕地、如同羽毛飄落一般,觸碰在了那個掃地老人頭頂的灰色氣運之上。
嗡——
那團死寂的灰色氣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猛地泛起了一圈劇烈的漣漪!
幾乎是同一時間,蘇晨的腦海中,閃過一幅破碎到極致的畫麵。
那是一張年輕女人的臉,臉上掛著淚,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無聲地呼喊著一個名字……
畫麵一閃即逝。
蘇晨的心神猛地一震,正要細看,外麵那陣持續不斷的、有節奏的“刷拉、刷拉”的掃地聲,戛然而止。
“咦?不掃了?”老王也注意到了,探頭朝窗外看去。
蘇晨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他快步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隻見空地上,那個掃地的老人,依然保持著掃地的姿勢,但他的動作,卻徹底僵住了。
他像一尊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雕像,一動不動。
一秒。
兩秒。
三秒。
在老王和小張不解的注視下,那個老人,用一種仿佛全身骨骼都在發出哀鳴的、極其緩慢僵硬的動作,一點一點地,轉過了他的頭。
他那張布滿溝壑、毫無表情的臉,正對著蘇晨所在的方向。
渾濁、空洞的眼珠,在眼眶裡艱難地轉動著,最後,那渙散的瞳孔,第一次聚焦了。
隔著滿是汙漬的玻璃窗,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蘇晨的臉上。
緊接著,在午後明亮的陽光下,一滴清澈的液體,從他那乾涸的眼角,緩緩滲出,順著他臉上的皺紋,滑落下來。
喜歡官場言靈:我靠說話咒翻對家請大家收藏:()官場言靈:我靠說話咒翻對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