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邦同誌,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中年男人說完,對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兩名西裝男人上前,一左一右,沒有用手銬,隻是架住了王振邦的胳膊。曾經在星海市呼風喚雨、一言可決數百億投資的星鋼掌門人,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他們從沙發上拖了起來。
被架到門口時,王振邦忽然回光返照般地掙紮起來,他回過頭,用一種怨毒到極致的目光,死死盯著客廳的方向,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陸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回應他的,隻有彆墅大門“砰”的一聲沉重關合。
同一時間,冀東省的省城。
一場無聲的地震,正在省委省政府大院裡劇烈發生。
省環保廳。廳長鄭宏正在辦公室裡焦躁地踱步,他剛剛和王振邦通過電話,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的秘書探進頭來,臉色比紙還白:“廳……廳長,中紀委的同誌找您……”
鄭宏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省國土資源廳。分管礦產審批的副廳長,在與情人幽會的酒店房間裡,被破門而入的辦案人員堵在了床上。
省發改委、省安監局、省國資委……
一張由聯合調查組拉出的長長名單,像一份死亡判決書,在省城各個關鍵部門被精準地執行著。沒有警笛,沒有喧嘩,隻有一輛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駛入,又悄無聲息地駛離。每一次駛離,都代表著一顆政治明星的隕落,一個權力鏈條的斷裂。
整個冀東省的官場,都籠罩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人們在走廊裡碰麵,都低著頭,不敢交談,生怕下一個被叫進“小黑屋”的就是自己。
風暴的中心,省委一號會議室。
周正德和趙立春,像兩個犯了錯的小學生,正襟危坐。在他們對麵,是中紀委副書記高陽和環保部副部長李海峰。
會議室裡沒有開空調,但趙立春卻感覺後背的襯衫已經濕透了。
高陽沒有說一句重話,他隻是在聽。聽周正德用沉痛的語氣做著檢討,聽趙立春麵如死灰地彙報著對星鋼問題的“曆次處理意見”。
每當他們試圖解釋曆史原因、強調維穩困難時,高陽都會用手指,輕輕敲一敲桌麵。那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次次砸在兩位省領導的心口上。
桌上,擺著一份文件,是調查組連夜整理出的第一批證據。其中一份,是星鋼集團過去十年,向省環保廳上繳的“排汙費”和環保廳給予其“環保達標”認證的往來文件。另一份,是王振邦與省裡多名廳級乾部的資金往來記錄。
鐵證如山。
“正德同誌,立春同誌,”高陽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中央的意思很明確。這不是經濟問題,也不是環保問題,這是政治問題。是我們的發展觀,出了問題。”
“對人民的生命健康漠不關心,就是對黨最大的不忠誠。”
這句話,讓周正德和趙立春的頭,埋得更低了。
……
北京,京西賓館。
陸遠並不知道千裡之外發生的這一切。他隻是在房間裡,靜靜地坐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短信內容很短,隻有寥寥數語。
“王振邦,雙規。省環保廳廳長鄭宏,雙規。另有涉案廳級乾部十三人,處級乾部四十二人,已全部隔離審查。——李默。”
陸遠看著這條短信,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口氣裡,有疲憊,有解脫,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知道,自己贏了。
但他也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腳下的路,將變得更加波詭雲譎。他得罪了一個省的既得利益集團,也進入了更高層麵的視野。他不再是那個可以躲在幕後,安心扮演角色的“影帝”。他被推到了聚光燈下,一舉一動,都將被無數雙眼睛審視。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趙立春的秘書打來的。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倨傲,反而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近乎謙卑的語調。
“陸市長……您好。”
“你好。”
“那個……省長想在回省城之前,單獨見您一麵。”秘書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他說……不談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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