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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審計署要調閱,找不到原始文件,我們很被動。”
聽到“審計署”三個字,老王的臉色白了白。
“李廳……我……”
“您彆急,”李毅飛按住他想坐起來的身子,“身體要緊。
這樣,等您好些了,能不能回憶一下,那些文件大概可能放在哪裡?或者,當年經手的人還有誰?”
病房裡安靜了幾秒,隻有監測儀規律的滴滴聲。
“小孫,”老王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檔案室的小孫……他可能知道。
去年整理舊庫房的時候,他單獨整理過一批2017年的盒子。”
“小孫今天上班嗎?”
“他……他請年假了,說回老家。”老王說完這句,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李毅飛站起身:“謝謝王師傅,您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他在走廊裡撥通了鄭維的電話:“查一下檔案室孫誌勇的家庭住址、老家位置,還有他最近的通話記錄——通過正式渠道申請。”
“明白。”
中午時分,李毅飛在食堂簡單吃了口飯,剛回到辦公室,師兄老許的電話就來了。
“你讓我查的那幾家,確實有問題。”老許的聲音壓得很低,“資金流水顯示,過去五年裡有超過二十億資金通過貿易往來名義流出,最終進入了維爾京群島的同一家控股公司。
更麻煩的是,這家公司三年前的投資記錄裡,出現了江省兩位退休乾部子女的名字。”
“名字能確定嗎?”
“能。但我建議你不要現在就動,”老許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現在需要的是完整證據鏈,而不是打草驚蛇。”
掛掉電話後,李毅飛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江省地圖,在江港自貿區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以這個圈為中心,他延伸出幾條線,連接起報告裡提到的幾個重點項目:物流產業園、保稅港區擴建、跨江大橋配套工程……
這些項目單個看都沒有問題,甚至都是當年招商引資的重點成果。
但連在一起,就勾勒出一條清晰的路徑——外資通過多個項目分批進入,國資在這些項目中不斷讓利、擔保、墊資,最終外資賺得盆滿缽滿抽身離去,留下巨額債務和一堆權責不清的資產。
門被輕輕敲響,鄭維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
“李省長,孫誌勇的老家在鄰省山區,交通不便。
但他昨天沒有離開本市,”鄭維把幾張打印紙放在桌上,“這是通信公司提供的記錄。
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他有十七通電話,其中九通打給同一個號碼。”
李毅飛看著那個號碼:“查機主。”
“查過了,”鄭維頓了頓,“是省國資委原副主任,現在省政協任職的劉建明的妻子。”
辦公室裡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幾秒。
李毅飛忽然想起,三年前江港自貿區掛牌時,剪彩的領導名單裡,劉建明的名字排在相當靠前的位置。
當時他還是國資委實權副主任,主管國企改革與外資合作。
“知道了。”李毅飛收起那幾頁紙,“這件事暫時保密。下午三點,召集專題會,請財政、審計、國資委的同誌一起參加。
我們要研究一下,怎麼妥善處置這些曆史遺留項目。”
“那劉主任那邊……”
“會上不提具體人名。”李毅飛說,“我們先談項目,談債務,談國有資產保全方案。”
鄭維離開後,李毅飛重新坐回桌前。窗外的陽光正烈,照在桌麵上那份攤開的報告上,紙頁微微反光。
從這一刻開始,每一步都不能踏錯。
既要揭開蓋子,又不能讓它徹底炸開;
既要追責,又要維持大局穩定;
既要挽回損失,又不能嚇跑所有投資者。
這其中的分寸,比想象中更難把握。
李毅飛拿起筆,在便簽紙上寫下幾行字:證據鏈、資金流向、關鍵人、止損方案、彙報時機。
然後在“彙報時機”下麵重重劃了兩道橫線。
下午的會,將是一場硬仗。
而此刻,距離三點鐘還有兩小時十七分鐘。
時間足夠他再梳理一遍思路,準備好應對各種可能的質疑、推諉,甚至反撲。
桌上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李毅飛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深吸一口氣,拿起了聽筒。
“喂,我是李毅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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