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麵鏡裂成蛛網。
石壁上刻著一行血字:“若吾兒見此,燈已叛道,當以親血焚盟,另立新規。”
楚風後退兩步,後背抵上鏡麵。
冷汗順著後頸滑進衣領,他終於明白母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看鐘”是什麼意思——不是看牆上的掛鐘,是看這守燈人的血盟,看這被篡改的曆史,看他左眼那縷金焰裡藏著的,母親用命換來的破局之機。
“布陣。”他突然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
蘇月璃立刻從背包裡取出羊脂玉簡,按在地宮四角;阿蠻將祖骨笛湊到唇邊,低沉的嗚咽聲震得鏡渣嗡嗡作響;雪狼雙手按地,昆侖山的寒氣順著他的掌心滲入石縫,形成四道冰牆;灰鴉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扭曲的符號,他體內殘留的特務信標開始反向廣播,將“楚風在雲城”的信號擴散到千裡外的假坐標。
楚風盤膝坐在密室中央,將半塊招魂鈴頂在頭頂。
母親的餘溫還留在鈴身上,他閉緊雙眼,靈瞳的金芒卻從眼皮底下透出來。
那些鏡子裡的畫麵開始重疊,楚清歌的聲音在他識海響起:“小瘋子,彆怕疼。”
像有把燒紅的刀在剜他的眼球。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楚風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靈瞳的結構在劇烈重組——原本隻能“看穿”的能量流,此刻竟開始“重寫”。
他聽見自己骨骼發出脆響,聽見蘇月璃倒吸冷氣的聲音,聽見阿蠻的笛聲突然拔高,那是巫笛在為他渡氣。
當他再度睜眼,世界變了。
蘇月璃頭頂飄著金絲,那是她與考古的命運線;阿蠻的線是青黑交纏,帶著蠱蟲的腥氣;雪狼的線粗如麻繩,拴著昆侖山脈的厚重;灰鴉的線最詭譎,銀線裡纏著無數倒刺,每根倒刺上都掛著未乾的血。
他伸手觸碰一麵殘鏡。
鏡中倒影沒有跟著抬手,反而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
楚風的心跳漏了一拍,麵上卻仍平靜:“我知道怎麼毀掉九幽煉魂陣了——不是破陣眼,是讓它們自己爭食。”他從口袋裡摸出副局長那裡繳獲的龍髓原液,又取出裝著母親骨灰的瓷瓶,兩種液體在掌心融合,泛起妖異的紫。
“月璃,幫我研墨。阿蠻,護好陣眼。雪狼,準備封路。灰鴉……”他看向灰鴉,“盯著鏡子。”
眾人應聲而動。
楚風蹲在地上,用混合液畫出扭曲的符紋,每一筆都像在割自己的肉。
他能感覺到那些符紋在吸收地脈的陰氣,在召喚煉魂陣裡的凶靈——它們會為了龍髓自相殘殺,最後連陣眼都會被啃得乾乾淨淨。
撤離時已是深夜。
月光像霜,鋪在老宅的青瓦上。
楚風最後一個跨出院門,忽然聽見身後“吱呀”一聲。
他轉頭,窗紙上映出個影子——是他自己,卻穿著月白衫子,懷裡抱著昭明燈,正緩緩往屋裡走。
而他的腳明明站在門外,影子卻在窗內移動。
“風哥?”蘇月璃在前麵喚他。
楚風收回視線,笑著應了聲,可手指卻悄悄攥緊了招魂鈴。
他沒注意到,灰鴉落在最後,轉身時藍眼睛閃過一道光;更沒注意到,地脈最深處那口倒懸的巨鐘虛影輕輕晃了晃,鐘內那雙眼睛,正透過層層岩層,望著他的背影。
夜風穿堂,老宅殘破的窗欞吱呀作響。
楚風站在院中,抬頭看向老槐樹的枝椏。
月光透過葉縫落在他臉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喜歡盜墓:開局覺醒破妄神眼請大家收藏:()盜墓:開局覺醒破妄神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