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的呼吸驟然急促。
他想起上個月在西沙古墓,蘇月璃為了替他擋屍毒,掉進暗河時還攥著他給的銀鈴。
此刻他望著幻象裡的她,破妄靈瞳的金光幾乎要灼傷視網膜。
他一步步走近,仰頭道:“海在我眼睛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等我把這盞燈點明白,帶你去看比海更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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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嘩啦”斷開,蘇月璃的身影消散前,朝他眨了眨眼。
腳下的路徹底清晰了。
楚風這才發現,所謂的“路”竟是由無數半透明的人影鋪成的——有穿粗布短打的農夫,有披甲的戰奴,有白發的老婦,他們的臉都模糊著,卻都在朝他伸手。
他這才明白,那些低語不是詛咒,是叮囑:“接著點,接著點。”
地心聖所的青銅門在他麵前緩緩打開。
倒懸的殿堂裡,九顆黑曜石在頭頂閃爍,對應著他在地圖上標記的九座大墓坐標。
中央石台上,那團藍焰正有節奏地跳動,像在呼吸。
“百代之後,終有人帶‘罪’而來。”蒼老的聲音在識海炸響,震得楚風單膝跪地。
他望著藍焰,突然笑了:“我不是來繼承的,是來問一句——值嗎?用千萬條命,換這一盞不滅的燈?”
藍焰輕輕搖曳,投出一幅畫麵:遠古大旱,土地龜裂,百姓易子而食。
唯有一群人在鑿山,他們挖出地火,點燃第一盞昭明燈。
地脈的震動平息了,龜裂的土地湧出清泉,百年間再無災厄。
畫麵裡,最年輕的守燈人在自焚前摸了摸懷裡的繈褓,對身邊人說:“讓這孩子看看,人間能有多亮。”
另一幅畫麵:戰奴舉著燈衝進敵營,燈芯燒到指尖也不鬆手;老婦在燈前織完最後一匹布,將梭子放進燈座;少女把定親的玉墜投進燈裡,說“燈比我重要”。
他們的表情裡沒有痛苦,隻有釋然——原來怨識之海不是仇恨,是未竟的牽掛,是沒說出口的“再見”。
楚風渾身顫抖。
他取出貼身的布袋,裡麵躺著那截焦黑的燈芯。
“你們守到了今天……”他輕聲說,“該輪到我們了。”
燈芯投入藍焰的瞬間,整個地心聖所劇烈震動。
藍焰沒有吞噬燈芯,反而將其包裹,化作一顆跳動的金色胚胎。
與此同時,地表眾人隻覺天地一靜——蘇月璃的骨笛徹底斷裂,灰鴉耳後的組織烙印滲出血珠,阿蠻剛畫好的符陣無風自燃。
雪狼突然仰頭,瞳孔裡映出一道金色光柱,貫穿地殼直衝雲霄。
裂穀裡,楚風的身影緩緩上升。
他周身纏繞著金紅交織的火焰紋路,左眼金光流轉,右眼卻泛著幽深暗紅。
落地時他踉蹌一步,蘇月璃撲過去扶住,聲音發顫:“你……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楚風低頭看她,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記得。你是那個總拿骨笛嚇我的瘋丫頭。”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溫度燙得驚人。
可就在他微笑的瞬間,身後的影子卻緩緩抬起手,在虛空中結出一個古老的祭祀手印——那是曆代守燈人自焚前,最後一次向燈行的禮。
蘇月璃沒注意到影子的變化。
她攥緊他染血的衣袖,聽見他說:“我見到他們了。那些點燈的人。”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他們說,該教我們怎麼把燈,點得更久些。”
山風卷過,吹起楚風額前的碎發。
他右眼的暗紅漸漸褪成漆黑,像從未出現過。
灰鴉蹲在旁邊檢查無人機殘骸,突然抬頭:“蘇小姐,這些魂導儀的定位信號……停了。”
阿蠻給雪狼裹冰繃帶的手頓住。
他望著楚風,苗寨流傳的古歌突然在耳邊響起:“燈芯燃儘時,天眼開雙生。一瞳照人間,一瞳映幽冥。”
蘇月璃抱著楚風,聽他低聲複述地心所見的畫麵。
她沒注意到,他後頸的皮膚下,正浮現出和昭明燈芯一模一樣的紋路,隨著心跳,一下,一下,輕輕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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