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見蘇月璃攥著畫本衝進來,封皮上的激光槍還沾著鉛筆灰,突然笑了:“孩子們畫錯了方向?”
“他們把火把畫成了激光槍。”蘇月璃把畫本推過去,“但阿蠻說,牆自己改對了坐標。”
楚風的指節在衛星圖上敲了敲。
老紡織廠的塗鴉裡,有個紮羊角辮的女孩畫了個歪脖子樹,樹根下藏著個極小的“關”字——那位置,和他昨晚推算的通風口偏差不超過半米。
“雪狼在紡織廠外圍。”他抓起桌上的獵刀往腰間一彆,“讓他盯著。”
雪狼藏在廢料堆裡時,月亮剛爬上老煙囪。
他的獵刀貼著大腿,刀鞘上還留著早晨上油的木樨香。
遠處傳來自行車鈴鐺的脆響,七八個孩子騎著小單車衝進來,車筐裡塞著粉筆、蠟筆,還有半罐沒蓋嚴的紅油漆。
為首的女孩跳下車,踮著腳往鐵門上夠。
她的小辮子晃啊晃,在離鎖眼二十公分的位置畫了個大火柴人,火把尖兒正好戳在通風口的磚縫上。“媽媽說這裡不能進壞人!”她喊,其他孩子立刻響應,有的在圍牆上補畫柵欄,有的在井蓋上畫大鎖,紅油漆滴在地上,像一串小小的血珠。
雪狼的手本來攥著刀柄。
他看著女孩踩在磚塊上搖搖晃晃,畫錯了又擦掉重畫,突然想起今早床頭的布襪——針腳歪歪扭扭,後跟補了三個補丁,和阿奶最後一次給他織的一模一樣。
他鬆了鬆肩膀,摸出隨身攜帶的狼哨,對著夜空吹了聲短調——這是“安全”的信號。
行動前夜的風帶著秋涼。
楚風站在聯絡站樓頂,腳下的城市像攤開的棋盤。
他望著東南方向星星點點的光——那是社區美術課上孩子們畫的守護標識,有的是歪扭的鎖,有的是帶刺的花,還有個小孩畫了隻圓眼睛,下邊寫著“我在看”。
“不怕你們畫錯,就怕你們不畫。”他對著風輕聲說。
遠處突然傳來童音,脆生生的,像敲碎的玻璃:“叔叔,窗關好了!”
楚風沒回頭。
他摸出兜裡的火柴,磷麵在磚沿一擦,“滋”地亮起團橘色的火。
火光裡,他看見老紡織廠的方向,那個紮羊角辮的女孩正舉著蠟筆往最後一塊磚上畫——她畫錯了方向,火把本該朝左,卻歪到了右邊。
但下一秒,牆縫裡的青苔又動了,順著她的筆觸爬過去,把錯誤的方向輕輕扳正。
火柴燒到指尖,楚風鬆開手。
那團火落進早就準備好的銅盆,巡更燈的光“轟”地漲起來,照亮了整麵牆的塗鴉。
他望著火光裡浮動的塵埃,聽見樓下傳來蘇月璃的喊聲:“紡織廠的青苔開始動了!”
而在更遠的地方,老紡織廠的鐵門後,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境外組織的工具車,正碾過滿地的粉筆印,朝那扇被孩子們畫滿“關門”的通風口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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