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鈴突然劇烈震顫,表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一條半透明的蟲形生物從裂縫裡鑽出來,正對著楚風的方向蜷成刺球狀。
楚風伸手把它捏在指尖,蟲身立即像雪遇太陽般融化,最後一滴黏液落進灶火,騰起一股焦糊的甜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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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的人們陸續抬起頭。
修鞋匠搓了搓膝蓋上的灰,嘿嘿笑:“我這老寒腿,跪著倒比站著疼。”大媽撿起摔碎的碗,“明兒我家有套新瓷碗,拿來給灶上用。”少年撓著後腦勺站起來,“剛才...剛才我腦子好像被什麼糊住了,現在清爽多了。”
雪狼是在月上中天時察覺變化的。
他巡街的腳步頓在巷口——往日裡橫衝直撞的負麵情緒,此刻像被梳理過的毛線團,順著土灶的方向緩緩流動。
他仰頭望向夜空,月光透過雲層照在臉上,雙目突然泛起白翳——那是昆侖血脈覺醒時的征兆。
“神死之後,民自為光。”古老的箴言在耳邊炸響。
雪狼的喉結動了動,他想起小時候在雪山,老守墓人說過:“真正的守護,不是替人擋刀,是教他們自己握刀。”此刻望著街角土灶裡未熄的火種,他忽然懂了——那些跳動的火苗,不是楚風的,不是蘇月璃的,是每個添柴人、盛粥人、刷鍋人的。
他脫下身上的藏青外套,輕輕披在露宿街頭的老人身上。
老人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熱乎...真熱乎。”雪狼在旁邊盤坐下來,背挺得像昆侖山的岩峰。
夜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那把從未拔過的古刀——刀鞘上的雲紋,竟和遠處土灶上升起的炊煙,慢慢疊成了同一個形狀。
第七日傍晚,所有土灶同時熄火。
楚風站在鐘樓殘垣上,望著萬家燈火次第亮起。
他數了數,至少有十三戶人家在陽台或門口搭起了小灶台,有的用磚,有的用鐵桶,甚至有戶人家把舊臉盆改造成了灶膛,炊煙像小蛇似的往天上鑽。
“叮。”他摸出手機,是蘇月璃發來的照片:玉泉山原址的荒地上,立著塊寫滿名字的木牌,最上麵是楚風的字跡:“此處將建——”後麵被塗了,換了行小字:“等他們自己決定。”
胸口突然一熱。
楚風低頭,隔著襯衫摸到心臟的位置——那塊曾讓他夜不能寐的“弑父者”烙印,此刻正在緩緩褪色。
新浮現的字跡細若蚊足,卻帶著溫度,像是由無數指尖一筆筆描出來的:“我們...開始做飯了。”
他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
這次火焰沒有異象,橙紅的光映著他微翹的嘴角,像晚霞落在山尖。
遠處傳來隱約的敲磚聲,是哪家在給灶台砌新邊。
風裡飄來蔥花的香,混著孩子的笑聲,像根溫柔的線,把整座城市的屋簷串成了串。
“楚先生!”樓下傳來喊叫聲。
那個總在早市喝豆漿的王嬸舉著個布包跑上來,“您看我新納的灶王爺圍裙,針腳密實著呢——不過我老伴說,現在不興拜灶王爺了,要拜...就拜咱們自己。”
楚風笑著接下圍裙,目光掃過老城區的天際線。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會有更多人站出來說“我來搭灶”“我來添柴”“我來決定”。
而此刻,在城市的某個檔案館裡,一份標注著“特殊項目”的文件正被拆開,首頁照片上,七個冒熱氣的土灶旁,人群的影子疊在一起,像株正在抽芽的樹。
晚風掀起他的衣角,把煙頭的光吹成了顆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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