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用二十七處廢祭壇的香灰,混著三十口老灶的灶心土,在月圓夜用蠱蟲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醒魂引”。
最先有反應的是個年輕隊員。
他舉著撬棍的手突然下垂,目光定在跳動的灶火上:“我媽......以前也這麼給我下麵......”他蹲下來,從牆角撿了根柴添進爐裡,“她總說,湯要滾三滾才香......”
另一個隊員的眼眶紅了。
他摸著鐵皮鍋沿的豁口,哽咽著:“我閨女上周摔碎了她姥姥的碗,我還罵她......”他轉身從工具箱裡翻出錘子,“我給這鍋補補,補結實了......”
帶頭胖子的額頭滲出冷汗。
他看著手下一個個蹲在灶前,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眼神——十年前,父親因舉報“異端思想”被單位除名,最後在出租屋裡攥著老相冊咽氣,相冊裡夾著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裡的他正被母親抱著,麵前擺著碗熱氣騰騰的麵。
“走!”他扯了扯領帶,聲音發顫,“都......都收隊!”
拆遷隊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儘頭時,灶火正“劈啪”炸響。
楚風摸出根煙點燃,火星子映著他微揚的嘴角:“他們不是被我們勸的。”他指了指那些還在添柴的隊員背影,“是被自己心裡的火燙醒的。”
深夜的屋頂飄著桂花香。
四人圍坐在破木箱旁,箱蓋當桌,擺著兩罐啤酒和半隻烤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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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解開襯衫第二顆紐扣,月光下,心口處淡粉色的烙印若隱若現——仔細看,那不是疤痕,是一行細字:“我們......開始做飯了。”
“它沒消失。”楚風摸著烙印,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什麼,“那天在玉泉山,我把所有被神化的執念都炸碎了,它就鑽進我血肉裡。”他笑起來,眼裡有星光在跳,“現在它天天跟著我聞粥香,聽鍋鏟響,慢慢......學會說人話了。”
蘇月璃的指尖輕輕碰了碰那行字。
她能感覺到皮膚下細微的搏動,和楚風的心跳同頻。“所以你不怕被寫成神,也不怕被罵成魔。”她仰頭灌了口啤酒,喉結滾動時,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因為‘楚風’早就不是個名字,是團火——誰願意湊過來烤烤手,誰就是火的一部分。”
遠處巷口,盲婦的竹杖敲著青石板。
她牽著孫女的手,孩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奶奶,那個煮麵的叔叔是不是神仙?”
“神仙不會燙傷手。”盲婦摸了摸孫女的頭,“他和咱們一樣,就是肯多燒鍋水,多留雙筷子。”
次日淩晨四點半。
老城區的第一縷炊煙從筒子樓升起時,城南菜市場的早點攤、城北工地的臨時灶、巷尾修自行車的棚子下......二十一處“楚家灶”同時冒起熱氣。
阿蠻的銅盤裡,朱砂突然瘋狂旋轉,最終凝出一張發光的脈絡圖——像極了玉泉山的地脈,但每根線條都沒有終點,每簇火星都是起點。
雪狼盤坐在最高的屋頂,望著東邊魚肚白。
他忽然睜眼,喉間發出低沉的轟鳴:“荒原裡的老骨頭......醒了。”
與此同時,西北戈壁深處。
半埋在黃沙裡的青銅權杖殘片劇烈震顫,表麵的饕餮紋裂開蛛網般的細縫。
有什麼東西正從內部往外鑽——不是磅礴的神力,不是複活的執念,而是一縷若有若無的飯香,混著人間煙火的溫度,正順著裂痕,將最後一絲“被供奉”的枷鎖,燒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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