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站在天台上,懷裡抱著一個大紙箱。
那裡麵裝的是這幾天食客們偷偷塞進碗底、壓在盤下的紙條。
有的寫著“謝了兄弟”,有的寫著“好人一生平安”,還有的隻是歪歪扭扭畫了個笑臉。
“借這把火,送你們上路。”
楚風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第一張紙條,扔進了那口最大的正在自燃的鐵鍋裡。
火焰瞬間騰起三丈高。
隨著無數張紙條化為灰燼,那些帶著字跡的紙灰並沒有散落,而是順著熱氣流旋轉升空,硬生生在那厚重的雲層中心撞開了一道縫隙。
皎潔的月光像是一道舞台追光,筆直地穿過雲層縫隙,不偏不倚地砸在那麵斑駁的外牆上——正是楚風之前按下那枚帶血麵湯指印的地方。
刹那間,牆體內部仿佛有水銀在流動。
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碑文開始瘋狂遊走、重組,磚石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僅僅半分鐘,所有的文字彙聚成團,最後凝固成四個力透紙背、甚至帶著幾分猙獰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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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所向】
就在這四個字成型的瞬間,蘇月璃的通訊器裡傳來了西北監測站驚恐的彙報:“風停了!沙暴停了!那根青銅權杖……它自己出來了!”
阿蠻動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偶鳥,那是苗疆巫族用來替死的物件。
他麵無表情地挖開筒子樓地基中央的泥土,把布偶埋了進去,又撒了九層剛從灶膛裡掏出來的熱灰。
寒光一閃,他割破手掌,鮮血淋漓地在灰堆上畫了一道極複雜的符咒。
嘴裡吟誦的不是任何一種現代語言,那是失傳已久的《喚魂歸土經》,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石頭。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全城二十七處早已熄火的灶台,同時爆出一團刺目的火星。
無風自動,所有的火苗像是接到了軍令,齊刷刷地倒伏,指向北方。
阿蠻手裡的蠱盤劇烈震動,幾隻靈蟲爆體而亡,綠色的汁液在盤麵上勾勒出一幅全新的地圖——那些分散的灶台位置被光線連接,赫然是一個巨大的、跪拜的人形,而那雙手合十的朝拜點,正指玉泉山舊址。
此時的城市最高樓頂,雪狼赤著上身盤腿而坐,正對著西北戈壁的方向。
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身上,他卻毫無知覺。
他閉著眼,不再壓抑體內那股屬於昆侖野人的狂暴血脈。
一段段不屬於他的記憶像潮水般湧入腦海:昆侖守陵,守的從來不是死人的屍骨,而是這片大地活著的“念頭”。
“止——語——”
他嘴唇輕啟,吐出兩個古老的音節。
那一刻,他體內的骨骼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像是與千裡之外的某種東西達成了共振。
西北戈壁的深坑中,那根在風沙中沉睡了千年的青銅權杖猛地拔地而起,懸浮在半空三秒,仿佛在審視,又仿佛在確認。
隨後,它帶著一股決絕的氣勢,轟然砸回沙坑。
一道肉眼可見的環形衝擊波橫掃方圓十裡。
當漫天沙塵落定,權杖表麵那些繁複神秘的銘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消失。
那不是毀滅,那是交接。
它把權柄交出去了,交給了那個在幾千公裡外,用一碗麵湯喚醒了整座城市地脈的年輕人。
夜色深沉,一切異象都在瞬間歸於死寂,隻有那麵寫著“民之所向”的牆壁,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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