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班了……我來……”雪狼嘴唇哆嗦著,冒出一句根本不屬於他的方言。
緊接著,他又猛地捂住胸口,像是在往懷裡塞什麼東西:“結婚證……藏這兒……彆燒了……”
楚風一把扣住雪狼的脈門,一股清涼的靈氣順著穴位渡過去。
“醒來!”
雪狼渾身一激靈,大口喘著粗氣,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老板,這牆……這牆裡有人。”
“不是人,是執念。”楚風沒敢碰那牆,腳下的步子卻更快了,“彆聽,彆看,隻管走。”
甬道的儘頭,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正中央立著一座直徑三十米的熔爐。
但這玩意兒已經不能叫爐子了。
爐壁上那些曾經代表著鎮壓和封印的銘文早就被高溫融得麵目全非,整個爐頂是敞開的,無數由鐵渣、煤灰和不明骨骼融合而成的黑色藤蔓,從四麵八方彙聚到爐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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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藤蔓編織的網兜中心,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赤紅色結晶。
它在跳。
咚、咚、咚。
每一次跳動,周圍的空間就跟著扭曲一下。
楚風此時此刻的眼睛痛得像是被潑了硫酸,那是信息量過載的反應。
但在那劇痛中,他看清了。
那不是什麼寶石,更不是什麼能源核心。
那是一團被壓縮到了極致的情緒。
有絕望,有憤怒,有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愚蠢的……希望。
千萬人的希望被揉碎了,燒成了灰,最後凝結成了這麼個東西。
在那紅光的映照下,結晶核心隱約浮現出一張臉,五官模糊,但嘴角掛著那種老實巴交的笑。
那是剛剛在幻象裡見過的,張建國。
“你……要熄火?”
一個聲音突然在腦海裡炸響。
不是一個人在說話,是成千上萬個聲音疊在一起,男女老少,嘶啞的、清脆的,彙成一聲質問。
地麵轟隆隆震動,裂開數道口子。
一隻隻由煤渣和黑灰構成的大手從地底伸出來。
它們沒有攻擊,沒有抓撓,而是輕輕托住了楚風和雪狼的腳底板,像是在攙扶兩個走累了的孩子。
雪狼那一聲“殺”字剛到嘴邊,就被眼前的景象硬生生堵了回去。
這輩子殺人如麻,卻從沒見過這種陣仗,他握刀的手都在抖。
楚風看著那顆“心”,慢慢抬起手。
那顆紅色的結晶劇烈震顫起來,周圍的溫度瞬間飆升,仿佛下一秒就要玉石俱焚。
“我不滅它。”
楚風的手停在半空,沒去碰那滾燙的晶體,而是做了一個虛按的手勢。
他看著那張模糊的臉,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跟隔壁鄰居聊天:“這火燒了五十年,夠久了。我不滅它,是因為它乾淨。”
那股即將爆發的熱浪稍微頓了頓。
“但我也不可能讓它繼續吃人。”楚風眼神一凜,破妄靈瞳金光大盛,“冤有頭債有主,誰點的火,誰來填命。用這幫工人的命續這爐子,這規矩,到我這兒得改改。”
話音落地,整個空間死一般的寂靜。
那顆赤紅的晶體忽明忽暗地閃爍了幾下,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在思考,又像是在審視這個年輕人的狂言。
托著楚風腳底的那幾隻煤渣手,緩緩鬆開,化作一地黑灰。
那不是拒絕,那是放行。
與此同時,幾公裡外的城市街頭。
一隻渾身臟兮兮的老鼠,嘴裡叼著一根剛剛冷卻、還冒著一絲火星的黑色炭條,從下水道的井蓋縫裡鑽了出來。
它沒像往常一樣躲避燈光,而是像個虔誠的信使,叼著那根炭條,穿過繁華的馬路,鑽進了城北的一條老巷子。
地麵上,那道紅色的劃痕沒有因為炭條的冷卻而消失,反而像是某種活著的信標,越拖越長,在夜色裡泛著詭異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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