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如何教導你的,謀定而後動,伺機而行。太子是何等人物?他自幼被陛下帶在身邊教導,參與朝政已非一日,心思之深,眼光之毒,豈是你一個閨閣女子能輕易揣度、試圖左右的?”
他站起身,在書案後緩緩踱步,靛青的衣袍在燭光下曳出深沉的影子。
“你以為抬出陛下,提及家世德行,便能顯得你識大體顧大局,甚至能讓太子顧忌聖意?”
“愚蠢!你這是在逼他,是在挑戰他作為儲君的權威和決斷!他那樣的人,最厭惡的便是被人算計、被人掣肘,尤其還是用皇上的名義!你這一步,不是接近,而是將他推得更遠,也將我們沈家置於一個尷尬的境地!”
沈清瑤的臉色在燭光下越發蒼白,父親的分析比太子直接的斥責更讓她心驚,也讓她徹底看清了自己今日之舉的魯莽與短視。
她確實……太自以為是了。
“女兒……女兒隻是見他對蕭芷霧那般維護,心中急切,又想著陛下或許……”她試圖解釋,聲音卻低了下去。
“想著陛下或許屬意於你?”沈從安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目光如炬。
“清瑤,為父確實在陛下麵前為你籌謀,陛下也確實看重沈家門風,對你多有讚許。但你要記住,這終究是太子選妃!太子的心意,才是關鍵中的關鍵!陛下再屬意,若太子堅決不從,難道陛下會為了一個太子妃的人選,與精心培養、寄予厚望的儲君離心嗎?”
他走到沈清瑤麵前,沉聲道:“今日太子那番話,雖則嚴厲,甚至不留情麵,但也徹底表明了態度——蕭芷霧是他放在心尖上,自己選定要護著的人。”
沈清瑤想起太子說到“她自有孤護著”時,那雖然一閃而過、卻不容錯辨的維護之意,心口像是又被針紮了一下。
她一直以為,太子對蕭芷霧的縱容,多半是礙於皇後情麵,是自幼相伴的習慣,甚至可能隱含著一絲對母族蕭家的補償。
可今日看來,似乎遠不止於此。
“可是父親,”她仍有些不甘,或者說,是不願相信,“蕭芷霧她……她那般性子,天真爛漫或許不假,可也驕縱任性,如何能擔當太子妃重任,將來又如何母儀天下?”
“皇後娘娘與蕭將軍的往事,你應當有所耳聞。太子自幼長在這樣微妙複雜的帝後關係之中,親眼目睹父皇的求而不得與母後的鬱鬱寡歡。你想想,他會渴望一個怎樣的身邊人?”
沈清瑤怔住了。
她從未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過。
一種深重的無力感和荒謬感席卷了她。
她十幾年來兢兢業業,恪守閨訓,修煉才學品德,努力成為最符合“太子妃”標準的貴女,到頭來卻發現,那個位置的標準,或許從一開始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那……依父親之見,女兒如今該如何是好?”沈清瑤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更多的是茫然。
沈從安沉吟片刻,緩聲道:“第一,收起你所有不該有的心思和舉動。今日之後,至少在明麵上,絕不可再對太子或蕭芷霧有任何針對之舉。太子的警告,絕非虛言。”
“第二,”他目光深沉地看著女兒,“太子妃之位,尚未塵埃落定。太子心意雖明,但最終決定權,仍在陛下手中。”
沈清瑤眼中重新燃起一點微弱的光。
“但這需要時間,也需要契機。”沈從安語氣凝重,“陛下不會輕易逆了太子的意,除非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或者……發生什麼讓陛下覺得不得不乾預的事情。”
芷霧晚上沐浴之後,坐在梳妝台前把玩著顧銜玉派人送來的釵子。
沈家父女會拿什麼做文章來迫使皇上一定要和蕭家撇清關係呢?
喜歡快穿:當心機女配拿了攻略劇本請大家收藏:()快穿:當心機女配拿了攻略劇本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