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是成了,館長,您名字都能刻進教科書裡頭,後人翻曆史課本,得念您三遍!”
“名垂千史??”
前麵那些話,館長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眼皮都沒抬一下。
可就這四個字——
“名垂千史”。
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愣住了。
在文化圈混了大半輩子,圖的是啥?
不就圖這四個字嗎?
彆的都能舍,這個,命都可以賭。
對他來說,名聲不是錦上添花——是骨子裡的命根子。
可惜啊,這玩意兒比登天還難。
館長坐在這兒,已經是金字塔尖了,離那傳說中的高度,隻差一步。
可這一步,比跨過太平洋還遠。
但他從來沒放棄過。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都在悄悄往前蹭。
秘書這一句,像火苗砸進乾柴堆——
“對!就是名垂千史!”秘書眼睛發亮,立馬趁熱打鐵。
“館長,您想想,全地球曆史上,有誰乾過這事?把全世界的寶貝,全堆在一個地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種事,不叫‘名垂千史’,什麼叫?”
“嗯……”館長喉結動了動。
他嘴上沒說,心裡已經翻了三圈浪。
這話……真沒法反駁。
真能辦成,彆說千史,萬史都夠了。
但他沒昏頭。
他清醒得很。
這事兒光想不行,關鍵——缺貨啊!
他們館裡那點家底,連個毛皮都湊不齊。
“不是我不想……”他歎了口氣,“問題是,咱現在手上,真沒那麼多東西。”
秘書一拍大腿:“館長!這叫問題?這叫事兒?”
“您把咱們的構想,跟那位‘愛心人士’一說,人家要真有這心,還能不支持?”
“到時候,一個電話,幾百件文物連夜空運,門都不要敲。”
館長張了張嘴。
他心裡清楚——這話,一句廢話沒有。
真有那麼多人肯掏家底,這事還真能成。
他沉默了幾秒,終於慢悠悠開口:“……那,我們,試試?”
那一瞬間,秘書差點原地跳起來。
臉都笑歪了:“哎喲我的館長,您可算開竅了!”
“行!我這就打電話!”館長站起身,掏出手機。
他知道,那“愛心人士”——根本見不著。
但有一個人,能當傳話筒。
進出口公司那個畢副總,是唯一能遞話進去的人。
他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三秒,才按了撥號。
“哎喲!館長親自登門?稀客啊!”
畢副總接到電話時,正叼著煙翻賬本,一聽是館長來了,手裡的煙都掉了。
他連外套都沒披,三步並兩步衝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