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鴻明話音還沒落,他就接了茬:
“要不……咱回吧?彆的地方,改天再去?”
語氣小心翼翼,像在跟老板請產假。
他也是被逼急了。
畢副總那邊,電話一個接一個,一天仨,全是“你們啥時候回來?”、“項目等不了了!”、“再不回要開除!”。
他現在一聽手機響,腿肚子都抽筋。
可又不敢不接——真敢掛,下個月獎金就沒影了。
心裡苦,不敢跟鬱鴻明說,憋得內傷。
這會兒見鬱鴻明主動提起,他哪能放過這根救命稻草?趕緊伸手拽!
可鬱鴻明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當他是空氣。
直接扭頭問彆人:
“你們咋想?”
宇文大勇:“……”
心裡咯噔一下,感覺自己在人家心裡,跟牆上的掛鉤沒區彆——能掛衣服,但沒人當你是人。
絕望像涼水,從頭頂澆到腳底。
吳嫣然歎氣:“回吧。我假都快用完了,再不回,老板真要來麗江抓人。”
曾強也點頭:“我這邊項目卡著呢,真不敢拖太久。雖然想多蹭蹭大佬,可不能為這把飯碗扔了。”
鬱鴻明沒說話,轉向嶽馨馨。
他心裡明鏡似的——這一趟,從頭到尾,其實隻跟她有關。
其他人都是搭便車的。
他真想聽她說一句:“我不回。”
那他就甩下所有人的意見,隻陪她一路走下去。
可嶽馨馨望著他,眼神軟得像融化的糖:
“你定,我都聽你的。”
鬱鴻明笑了,抬手揉了揉她頭發:
“嗯,玩夠了,該回家了。”
宇文大勇臉一垮。
完了。
他連當空氣的資格都沒了。
連想喊一句“我也想多玩兩天”都不敢。
隻能在心裡默念:
“我這是……被世界徹底拋棄了啊。”
所以,不管咋說,宇文大勇都得把鬱鴻明拽回去。
不然他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滾你的吧!”
鬱鴻明翻了個白眼,直接當他是空氣,扭頭就走。
“……”
宇文大勇眼眶都紅了,像條被主人丟在雨裡的哈士奇,可憐巴巴地盯著人背影,不敢追。
靳澤峰在旁邊憋得肩膀直抖,想笑又不敢笑出聲。
其實吧,他心裡門兒清——宇文大勇為啥這麼拚?
倆人同在進出口公司,都是海城分公司的副總,聽起來挺風光,實際呢?
宇文大勇是那種“領導叫你,你得馬上到”的小跟班。
靳澤峰?他是“公司周年慶ppt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存在。
公司有事兒,第一個找的是宇文大勇。
要是靳澤峰連續一個月沒出現,怕是財務都要以為他辭職去南極養企鵝了。
吃空餉能吃到這種境界,全球都能當案例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