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價砍到‘送我我都不要’？”上官文韜笑了，“趙爺，您這砍價方式可真特彆。”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哄笑。
趙德財惱羞成怒：“上官文韜！你彆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我表哥可是禮部侍郎！信不信我讓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信，當然信，”上官文韜點頭，語氣突然變得玩味，“不過趙爺，我聽說禮部侍郎趙大人最近……好像遇到點麻煩？”
趙德財一愣：“什麼麻煩？”
“我今早聽說，”上官文韜壓低聲音，但又確保周圍人能聽到，“趙侍郎負責的今年春闈，好像出了點岔子。有舉子鬨事，說考題泄露……這事兒，趙爺不知道？”
趙德財臉色一變。
春闈泄題，這可是天大的事。如果屬實，彆說趙侍郎的官位，腦袋都可能不保。
“你、你胡說什麼！”趙德財聲音發虛，“我表哥為官清廉，怎麼可能……”
“我就是聽說，聽說而已，”上官文韜擺手，“不過趙爺，您最近還是低調點好。萬一趙侍郎真出了事，您這靠山……可就沒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趙德財，拿著畫，搖搖晃晃地走了。
走出十幾步，腦海中“叮”的一聲：
【奪筍任務完成！】
【目標：趙德財禮部侍郎侄子）】
【奪筍方式：當眾揭短，使其名譽受損；高價購畫，使其錯失撿漏機會該畫實為前朝大家遺作，價值三百兩以上）】
【獲得積分：150基礎100+額外50）】
【獲得獎勵：基礎探查術x1】
上官文韜腳步一頓。
那畫是真跡？價值三百兩以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趙德財還站在原地，臉色青白交加，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目光讓他如坐針氈。而那老者早已不見蹤影——應該是聽懂了上官文韜的暗示，趕緊帶著真跡和銀子溜了。
“意外之喜，”上官文韜嘴角勾起，“不過……春闈泄題的消息，我是怎麼知道的？”
他仔細回憶，那信息像是憑空出現在腦海裡的。
【係統提示：基礎探查術已自動使用，獲取到‘禮部侍郎趙永福涉嫌春闈泄題’的傳聞信息。該信息真實性待驗證。】
原來如此。
上官文韜心中了然。這係統不僅能發布任務，還能提供情報。雖然需要驗證，但已經很有用了。
他找了個僻靜角落，查看係統界麵。
一個半透明的麵板浮現在眼前，隻有他能看到。
【宿主：上官文韜沈潯之）】
【當前積分：150】
【可用技能：基礎探查術冷卻中，12時辰後可再次使用）】
【係統商城：未開啟需積分達到500）】
【當前任務：無】
簡單明了。
上官文韜關掉麵板，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做什麼。
一個時辰後要和兄弟們彙合，在那之前，他需要儘可能多地收集信息。
原主的記憶裡，質子府位於天啟城西區，那裡是各國使館和質子居住區，守衛森嚴，但也很封閉。原主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裡，或者在外麵鬼混，對京城的政治局勢了解有限。
但有些信息是共通的。
劍皇朝的女君，南宮柳汐，登基十年，手段強硬，將原本內憂外患的劍皇朝治理得井井有條，國力蒸蒸日上。她對外采取懷柔與威懾並重的政策，質子製度就是其中之一。
各國質子在劍皇朝的生活，說好不好，說差不差。有基本的供給，有相對的自由，但時刻處於監視之下。不能參與朝政，不能結交重臣，不能離開京城百裡。
簡而言之，就是高級囚犯。
“得想辦法打破這種局麵，”上官文韜暗忖，“否則永遠都是彆人砧板上的肉。”
他走在街上，看似閒逛，實則仔細觀察。
天啟城的布局很規整，以皇宮為中心，向四周輻射。東區是達官顯貴的宅邸，南區是商業區，西區是使館區，北區是平民區和軍營。
巡邏的士兵隨處可見，尤其是靠近皇宮和使館區的地方。這些士兵裝備精良，紀律嚴明，顯然訓練有素。
街上偶爾能看到佩劍的武者，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閒漫步。從原主記憶裡，上官文韜知道這個世界有武功存在，但原主本人隻會些粗淺的拳腳，算不上武者。
“得學武功，”他心想，“在這個世界，沒有武力傍身，終究不安全。”
正想著，前方傳來一陣喧嘩。
一群人圍在一起，中間似乎有人在爭吵。
上官文韜走近，透過人群縫隙看去。
是兩撥人在對峙。
一撥穿著統一的藍色勁裝，胸口繡著“蒼梧”二字。另一撥則是雜色服裝，但個個眼神凶狠，腰間佩刀。
“蒼梧宗的人，”旁邊有人低聲議論，“和血刀門的人對上了。”
“為什麼？”
“聽說蒼梧宗的一個弟子前幾天被打傷了，懷疑是血刀門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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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有好戲看了。蒼梧宗是名門正派，血刀門是邪道，向來不對付。”
上官文韜心中一動。
江湖門派。
在原主記憶裡，八皇朝大陸不僅有朝廷，還有江湖。各大門派林立，有的依附朝廷，有的超然物外。江湖與朝堂相互影響，關係複雜。
蒼梧宗和血刀門，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勢力。前者在劍皇朝境內有山門，後者則活躍在邊境地帶，行事狠辣。
對峙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蒼梧宗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麵容剛毅，手握劍柄：“血刀門的，今天不給個說法，彆想離開！”
血刀門那邊，領頭的卻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麵色蒼白，眼神陰冷：“說法？你們蒼梧宗的人技不如人，被打傷了怪誰？有本事，讓你家宗主孤獨敗天來找我們門主理論！”
“放肆！”中年漢子怒喝，“敢直呼宗主名諱！”
“叫了又如何？”青年冷笑，“孤獨敗天，敗天敗天，連天都想敗，好大的口氣！可惜啊，三年前被我們門主一刀砍傷，到現在還沒痊愈吧？”
這話一出，蒼梧宗眾人勃然變色，紛紛拔劍。
血刀門的人也抽出佩刀。
眼看一場廝殺就要爆發。
“住手！”
一聲清喝傳來。
人群分開，一隊士兵快步走來，為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將領，穿著銀色鎧甲，腰佩長劍，麵容冷峻。
“天啟城內，禁止私鬥！”將領目光掃過雙方，“蒼梧宗，血刀門，你們想違抗女君禁令嗎？”
兩派人馬頓時收斂。
在天啟城，朝廷的權威還是最大的。尤其是這位將領——上官文韜從原主記憶裡認出，這是禁軍副統領，秦嘯風，五品武者，實力不俗。
“秦統領，”蒼梧宗的中年漢子抱拳，“並非我等尋釁，是血刀門的人傷我弟子在先，還出言侮辱宗主！”
秦嘯風看向血刀門青年：“可有此事？”
青年撇嘴：“切磋而已，誰知道他們的人那麼不經打。”
“你！”蒼梧宗眾人怒目而視。
秦嘯風抬手製止：“此事我會派人調查。現在，都散了！若再聚眾鬨事，一律按律法處置！”
語氣不容置疑。
兩派人馬雖然不甘，但也隻能退去。
圍觀人群漸漸散去，議論紛紛。
上官文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江湖與朝堂，勢力與勢力，關係錯綜複雜。而他們這些質子，就處在這些勢力的夾縫中。
“得儘快建立自己的情報網，”他心想，“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了看天色，距離約定的彙合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上官文韜轉身，朝醉仙樓走去。
醉仙樓，原來的雅間。
上官文韜推門進去時，其他三人已經到了。
司馬玉宸坐在窗邊，手裡把玩著一個茶杯，眼神深沉。
夏侯灝軒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但眉頭緊鎖。
澹台弘毅則站在牆邊，看著牆上的一幅山水畫，若有所思。
“都完成了？”上官文韜關上門。
三人點頭。
司馬玉宸率先開口：“我找了兩個小官，一個管軍械采購，一個管糧草調度。他們最近在爭一個晉升名額。我匿名給他們各自送了封信，暗示對方有把柄在我手裡，想要晉升就得合作。然後又把消息透露給他們各自的對頭。”
他笑了笑，笑容裡帶著冷意：“現在那兩個人互相猜忌，都以為對方要出賣自己，已經開始內鬥了。”
【坑人任務完成，獲得積分120】
夏侯灝軒撓頭：“我去了趟禦史台，找了那個最古板的劉禦史。當著他的麵說他胡子長得像山羊，袍子顏色像青樓簾子，走路姿勢像鴨子。老頭氣得追了我三條街，最後被門檻絆倒，摔了個大馬趴。”
他表情複雜：“雖然完成了任務，但我總覺得……良心有點痛。”
【犯賤任務完成，獲得積分100】
澹台弘毅轉過身：“我去了趟文華閣，那裡正在舉辦詩會。我‘寫’了一首李白的《將進酒》，震驚全場。有個自視甚高的才子不服，要跟我比試，我又‘寫’了蘇軾的《水調歌頭》。現在全京城都在傳，乾坤皇朝的澹台質子是個被埋沒的大才子。”
他頓了頓：“雖然裝逼成功了，但總有種抄襲的心虛感。”
【裝逼任務完成，獲得積分130】
上官文韜也分享了自己的經曆。
聽完，四人都沉默了。
“看來係統是真的，”司馬玉宸最先開口，“積分可以用來兌換技能、物品。我的係統商城還沒開啟，需要500積分。”
“我也是。”
“一樣。”
上官文韜點頭：“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儘快積累積分，開啟商城。但更重要的是——”
他壓低聲音：“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個世界的局勢，還有我們為什麼會穿越。我懷疑，這背後不簡單。”
“同意，”澹台弘毅神色凝重，“我剛才在街上，看到蒼梧宗和血刀門的人對峙。禁軍出麵才平息。這個世界的江湖勢力很強，而且和朝堂關係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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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聽到一些消息，”司馬玉宸說，“劍皇朝女君南宮柳汐，最近似乎在籌備什麼大事。京城裡的守衛比平時加強了三成，尤其是使館區。”
夏侯灝軒坐直身體：“我還聽說，最近有其他皇朝的使團要來。好像是……文武皇朝和花陸皇朝。”
上官文韜手指敲擊桌麵：“多事之秋啊。我們這些質子，恐怕要成為風暴的中心了。”
“所以我們必須結盟，”司馬玉宸環視三人，“不僅僅是口頭約定。我們要共享情報，互相支援，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然後……找到回去的方法。”
“回去？”夏侯灝軒苦笑，“還回得去嗎？”
“總要試試，”澹台弘毅說，“但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活下去。”
上官文韜點頭：“那麼，我們製定一個計劃。第一，維持原主人設，不要暴露。第二，儘快完成係統任務，積累積分，開啟商城。第三，各自建立情報渠道，收集信息。第四，每周至少秘密聚會一次，交換情報。”
“第五，”司馬玉宸補充，“我們要想辦法提升自身實力。原主們的武功都太差，在這個世界，沒有武力就是待宰的羔羊。”
“同意。”
“好。”
“沒問題。”
四人達成共識。
窗外，天色漸暗，華燈初上。
天啟城的夜晚即將來臨，而屬於這四個穿越者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醉仙樓對麵的茶樓上，一扇窗戶後，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們所在的雅間。
那是個女子，穿著素雅的青色長裙，麵戴輕紗，隻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眸。
她看了許久，直到四人先後離開醉仙樓，才收回目光。
“有趣，”她輕聲自語，“四個質子，今日卻有些不同。”
她端起茶杯，淺啜一口。
“上官文韜，司馬玉宸，夏侯灝軒，澹台弘毅……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
窗外，夜色如墨。
天啟城的燈火次第亮起，照亮了這座繁華的都城，也照亮了暗流湧動的局勢。
質子府的命運，八皇朝的棋局，江湖的波瀾，都將因這四個穿越者的到來，而發生不可預測的變化。
而這一切，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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