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統領點點頭，抱拳道：“多謝司馬公子。今日之恩，韓王府記下了。”
“劉統領言重了。”司馬玉宸微笑道。
韓雪瀾看了看周圍聚集的人群，對劉統領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劉統領，你先處理現場，我與司馬公子去旁邊的茶樓坐坐。”
“郡主，這恐怕不安全……”劉統領有些猶豫。
“刺客一擊不中，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況且有你在附近，無妨。”韓雪瀾語氣雖然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劉統領隻得點頭：“是。屬下會安排好護衛。”
片刻後，司馬玉宸和韓雪瀾坐在了不遠處一家茶樓的雅間內。窗外，劉統領正指揮手下清理現場，詢問目擊者。
“今日之事，讓公子見笑了。”韓雪瀾親自為司馬玉宸斟茶，“京城治安一向不錯，沒想到竟會發生當街行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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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大招風，郡主身份尊貴，難免有人覬覦。”司馬玉宸接過茶杯，“隻是不知這些刺客是何來曆？”
韓雪瀾搖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最近朝中局勢微妙，祖父在幾件大事上態度強硬，得罪了一些人。”
司馬玉宸心中一動。韓老王爺是軍功出身，在朝中屬於鷹派，主張對周邊小國和不安分的皇朝采取強硬態度。這種立場自然會得罪既得利益者和主和派。
“郡主今後出行，還是多帶些護衛為好。”司馬玉宸說。
韓雪瀾點點頭，忽然話題一轉：“說起來，昨日在街上與公子匆匆一麵，就覺得公子氣度不凡，與傳聞中頗為不同。”
司馬玉宸心中了然，知道正題來了。他微微一笑：“傳聞如何說我？”
“都說紫禁來的七皇子性格懦弱，膽小怕事，在劍皇朝這半年，受儘欺辱也不敢反抗。”韓雪瀾直視著司馬玉宸的眼睛，“但昨日所見，公子麵對趙明軒等人的挑釁，應對從容。今日更是臨危不懼，出手相助。這可不像是懦弱之人。”
司馬玉宸喝了口茶，緩緩道：“人總是會變的。在異國他鄉，若是一直懦弱下去，恐怕活不到回國的那一天。”
“公子說得是。”韓雪瀾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實不相瞞，我今日約公子後日過府一敘，正是想與公子深談。紫禁與劍皇朝雖為君臣，但同為八皇朝之一，理應互相扶持。公子在劍皇朝為質，若有需要幫助之處，韓王府願儘綿薄之力。”
司馬玉宸心中快速分析著韓雪瀾的意圖。這位郡主主動示好，絕不隻是因為同屬紫禁皇朝這麼簡單。韓王府在劍皇朝位高權重，為何要拉攏一個失勢的質子？
除非……他們想在紫禁皇朝內部培養勢力？
“郡主好意，在下心領了。”司馬玉宸謹慎地說，“隻是在下在紫禁並無根基，恐怕幫不上韓王府什麼忙。”
韓雪瀾笑了：“公子誤會了。韓王府幫助公子，並非要公子回報什麼。隻是祖父常說，在外遊子不易，能幫則幫。況且——”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公子難道就想一直這樣，做個任人欺辱的質子，等到十年期滿，回國繼續做個無權無勢的皇子？”
司馬玉宸眼神微凝：“郡主何意？”
“我聽說，紫禁皇朝近期有些動蕩。”韓雪瀾聲音更低了，“太皇太後年事已高，對朝政掌控力不如從前。女君陛下雖然英明，但畢竟年輕，外戚勢力蠢蠢欲動。公子雖遠離故國，但畢竟是皇子，難道就從未想過……那個位置？”
雅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司馬玉宸看著韓雪瀾，這位郡主比他想象中更大膽，也更直接。她這是在暗示，韓王府可以支持他爭奪紫禁皇朝的皇位？
“郡主說笑了。”司馬玉宸最終說道，“在下母族卑微，在朝中無根基，如何敢奢望那個位置？”
“根基可以建立，勢力可以培養。”韓雪瀾意味深長地說，“關鍵是要有人支持。而韓王府，恰好有這個能力。”
“代價呢？”司馬玉宸直截了當地問，“韓王府不會無緣無故支持一個質子。郡主想要什麼？”
韓雪瀾欣賞地看著司馬玉宸：“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韓王府要的不多，隻有兩點：第一，若公子真有那一日，紫禁皇朝需與劍皇朝永結盟好，互為犄角。第二……”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第二，我要公子答應，若有機會，幫我找一個人。”
“什麼人？”
“我的姑姑，韓靜姝。”韓雪瀾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二十年前，她遠嫁紫禁皇朝，成為紫禁先帝的妃子。但在十五年前的那場宮變中，她神秘失蹤，生死不明。韓王府暗中查了十五年，始終沒有線索。”
司馬玉宸腦海中迅速搜索著相關信息。紫禁先帝的妃子，姓韓的……好像確實有一位，封號是“靜妃”，但在十五年前的宮變中“病逝”了。官方記載是如此，但如果韓雪瀾說的是真的，那麼靜妃並非病逝，而是失蹤。
“郡主懷疑靜妃娘娘還在世？”司馬玉宸問。
“我不知道。”韓雪瀾搖頭，“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祖父年事已高，這是他最大的心病。如果公子能幫忙查清真相，韓王府將永遠銘記這份恩情。”
司馬玉宸沉思片刻。這個交易聽起來不錯——韓王府的支持對他來說至關重要，而查一個人，雖然困難，但並非不可能。
“我隻能答應，若有機會，一定儘力查探。”司馬玉宸謹慎地說，“但不能保證結果。”
“這就夠了。”韓雪瀾露出真誠的笑容，“那麼，後日申時，我在王府恭候公子大駕。屆時，我會詳細告知公子紫禁皇朝目前的局勢，以及韓王府能提供的幫助。”
“好。”
離開茶樓時，天色已近黃昏。司馬玉宸走在回質子府的路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日的種種。
趙明軒的挑釁、李文淵的交易、韓雪瀾的拉攏、還有那場未遂的刺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比他穿越後前三天加起來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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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任務完成：成功坑害對宿主懷有惡意的目標趙明軒，使其陷入信任危機】
【任務獎勵：積分50】
【當前總積分：97】
【坑人係統經驗提升，距離下一級還需103積分】
係統提示讓司馬玉宸微微一笑。雖然過程曲折，但任務總算完成了。而且通過與韓雪瀾的接觸，他還獲得了一個強大的潛在盟友。
不過，司馬玉宸心中清楚，韓雪瀾的拉攏絕非表麵那麼簡單。韓王府在劍皇朝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不是皇室，想要插手他國內政，必然有所圖謀。而那個失蹤的靜妃，恐怕也牽扯著某些隱秘。
“看來得好好準備後日的會麵了。”司馬玉宸自言自語。
回到質子府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府門口掛著兩盞燈籠，在晚風中輕輕搖曳。
司馬玉宸剛走進大門，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前院中，背對著他，負手而立。
是上官文韜——或者說，沈潯之。
“回來了？”上官文韜轉過身，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今天過得怎麼樣？”
“還行。”司馬玉宸走到他身邊，“你呢？奪筍係統玩得如何？”
上官文韜笑了：“剛完成一個任務，讓禮部侍郎之子當眾出了個大醜。你呢？坑了誰？”
“也是禮部侍郎之子，不過不是同一個人。”司馬玉宸也笑了，“看來咱們跟禮部侍郎有緣。”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他們都知道，今天發生的事，絕不是巧合。
“進來說吧。”上官文韜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進了房間，關上門，兩人相對而坐。桌上已經備好了簡單的酒菜。
“今天韓雪瀾找我了。”司馬玉宸直接說道，“她暗示韓王府可以支持我爭奪紫禁皇位，條件是查清她姑姑靜妃失蹤的真相。”
上官文韜挑了挑眉：“韓王府？劍皇朝的異姓王？他們手伸得夠長的。”
“我也這麼覺得。”司馬玉宸點頭，“但他們的支持對我來說確實重要。而且，我懷疑靜妃的失蹤，可能牽扯到紫禁皇朝的一些隱秘。”
“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司馬玉宸搖頭，“先看看後日她怎麼說。對了，你今天怎麼樣？”
上官文韜喝了口酒，緩緩道：“我遇到了一個女子，叫空言靜。她似乎對我的變化很感興趣，而且……她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不像是普通人。”
“空言靜……”司馬玉宸思索著，“這個名字沒在關係圖上見過。不過既然能引起你的注意，肯定不簡單。”
“另外，我打聽到一個消息。”上官文韜壓低聲音，“劍皇朝內部，似乎有人在暗中推動對各國質子的打壓。今天針對我的，針對你的，還有昨天夏侯灝軒招惹禦史的事，可能都不是巧合。”
司馬玉宸眼神一凝：“你是說，有人想激化矛盾，讓各國質子出事？”
“很有可能。”上官文韜點頭，“質子出事，各國就有借口發難。劍皇朝雖然強大，但若同時麵對多國壓力，也會很麻煩。”
“幕後主使會是誰？”司馬玉宸問。
“不清楚。可能是劍皇朝內部的反對派，也可能是其他皇朝的間諜。”上官文韜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四個穿越者同時出現，已經打亂了某些人的計劃。”
司馬玉宸陷入沉思。如果真如上官文韜所說，那麼他們現在的處境比想象中更危險。不僅要在劍皇朝的監視下生存，還要應對暗中的算計。
“看來，我們得加快結盟的步伐了。”司馬玉宸說。
“我已經約了林軒逸和王文峰明晚在醉仙樓見麵。”上官文韜道，“到時候我們四個好好談談，製定一個計劃。”
“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交換了各自獲取的信息。司馬玉宸提到了李文淵和那張關係圖，上官文韜則說了他在京城觀察到的一些異常現象。
夜深了，司馬玉宸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沒有立刻休息，而是點起燈，展開從李文淵那裡得到的關係圖，仔細研究起來。
這張圖詳細標注了劍皇朝朝中各派係的勢力分布、關鍵人物的立場和關係，甚至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聯係。司馬玉宸越看越心驚——劍皇朝內部的權力鬥爭，遠比表麵看起來複雜。
其中有一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南宮樓天。
此人是劍皇朝皇室遠支，封鎮北侯，手握重兵，鎮守北境。關係圖上標注，南宮樓天與朝中多位大臣有秘密往來，且與幾個小國有私下接觸。更引人注目的是，圖上用紅筆寫了一行小字：疑與“天外天”有關。
天外天？
司馬玉宸回憶了一下，在《八朝紀要》中好像提到過這個名字，但語焉不詳，隻說是一個神秘的境外勢力，偶爾會介入八皇朝事務。
“看來得查查這個天外天。”司馬玉宸自語道。
就在這時，蛛網感知突然傳來警報——有強烈的惡意光點正在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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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宸立刻吹滅燈，閃身躲到窗邊陰影處。幾乎同時，三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翻過院牆，落在前院中。
是刺客！而且從惡意光點的強度判斷，這些人的目標就是他！
司馬玉宸屏住呼吸，大腦飛速運轉。質子府的護衛很少，而且大多在正門和前院，他的房間在後院偏西，護衛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三個刺客對視一眼，分成兩組，兩人直奔司馬玉宸的房間，另一人守在院中警戒。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個刺客如鬼魅般閃入房間，手中短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但房間裡空無一人。
兩個刺客一愣，隨即意識到不對勁，正要後退，突然從門後陰影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一個刺客的腳踝！
“砰！”那刺客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
另一個刺客反應極快，短刃直刺陰影處！但刺了個空——司馬玉宸已經滾到另一邊，同時大喊：“有刺客！”
院中警戒的刺客聽到喊聲，臉色一變，立刻吹響口哨。這是撤退的信號。
房間裡的兩個刺客顧不上同伴，轉身就要逃。但此時，上官文韜已經從隔壁房間衝出，手中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長劍。
“想走？”上官文韜冷笑，一劍刺向最近的刺客。
那刺客舉刃格擋，“鐺”的一聲，火星四濺。另一個刺客趁機從窗戶跳出，卻被趕來的質子府護衛攔住。
一時間，後院中刀光劍影，打鬥聲驚動了整個質子府。
司馬玉宸從房間裡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燭台作為武器。他看著院中的戰鬥，臉色沉靜。
三個刺客武功不弱，但質子府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加上上官文韜的加入，很快就被壓製住了。
“留活口！”司馬玉宸喊道。
但就在護衛即將擒住最後一個刺客時，那刺客突然咬碎了什麼東西，隨即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另外兩個刺客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轉眼間，三個刺客全部服毒自儘。
護衛統領檢查了屍體，臉色難看：“是死士。身上沒有任何標識，武器也是最普通的製式短刃。”
上官文韜走到司馬玉宸身邊，低聲道：“看來有人真的想讓你死。”
司馬玉宸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今天先是韓雪瀾遇刺，現在又是他來刺，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查一下這些人的來路。”司馬玉宸對護衛統領說，“另外，加強質子府的守衛。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護衛統領躬身應道。
屍體被抬走後，後院恢複了平靜，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上官文韜看著司馬玉宸：“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司馬玉宸淡淡道，“既然有人不想讓我活，那我就更要活得精彩。而且——”
他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然後，讓他付出代價。”
上官文韜笑了：“這才像你。需要幫忙就說。”
“當然。”司馬玉宸也笑了，“不過現在，我們得先保證自己能活到明天。”
這一夜，質子府的燈火亮到很晚。
而司馬玉宸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發生的一切：趙明軒的挑釁、李文淵的交易、韓雪瀾的拉攏、那場未遂的刺殺、還有剛剛的夜襲……
這些事件看似獨立，但司馬玉宸的直覺告訴他，它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係。而那個聯係的核心，可能就是韓雪瀾口中的“朝中局勢微妙”。
“看來，劍皇朝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司馬玉宸喃喃自語。
他閉上眼睛，開始梳理思路。目前最緊要的幾件事：第一，確保自身安全；第二，與上官文韜三人正式結盟；第三，後日與韓雪瀾會麵，弄清楚韓王府的真正意圖；第四，調查刺客的來曆；第五……
司馬玉宸想起了關係圖上那個名字：南宮樓天。
還有那個神秘的組織：天外天。
“一步一步來吧。”司馬玉宸對自己說。
窗外，夜色深沉。京城的燈火在遠處閃爍，像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座繁華而危險的皇都。
而在質子府外某個黑暗的角落，一個人影靜靜站立，看著質子府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司馬玉宸……有意思。看來計劃要調整了。”
人影低聲自語，隨即融入夜色，消失不見。
夜，還很長。
而司馬玉宸不知道的是，這隻是風暴的開始。更大的陰謀，正在暗中醞釀。而他這個來自異世的靈魂，已經不知不覺地，卷入了這場關乎八皇朝命運的權力遊戲之中。
【坑人係統提示：宿主已成功完成初步布局，係統開始升級……升級完成】
【新功能解鎖：因果之眼初級）】
【因果之眼：可查看目標人物與宿主之間的因果聯係，及近期關鍵因果事件】
司馬玉宸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個新功能，來得正是時候。
他心念一動，激活了因果之眼。頓時，視野中出現了許多若隱若現的線條。有些線條連接著他與遠處的人，有些則伸向未知的方向。
其中，有三條線特彆顯眼：一條連接著上官文韜，是明亮的金色，代表盟友關係；一條連接著韓雪瀾，是淡藍色，代表善意與潛在合作；而第三條……
是一條深紅色的線，從質子府外某個方向延伸而來，線上彌漫著濃烈的惡意。
司馬玉宸順著那條線看去，眼中閃過冷光。
“找到你了。”
他低聲說道，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明天，將會是新的開始。而這場遊戲，他不僅要玩下去，還要玩贏。
因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輸了，就意味著死亡。
而司馬玉宸——或者說李銘遠——從來都不是一個認輸的人。
夜色漸深，京城的鐘聲響起，已是子時。
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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