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在下告辭。”澹台弘毅拱手，從容退去。
他走出府邸，轉過兩個街角，與等在那裡的三人會合。
“怎麼樣？”上官文韜問。
澹台弘毅從袖中取出真正的夜明珠，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在昏暗的巷子裡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到手了。”
半個時辰後，醉仙樓密室。
四顆腦袋湊在一起，盯著桌上那顆光華流轉的夜明珠。
“真美啊。”夏侯灝軒忍不住讚歎。
司馬玉宸卻皺眉：“但我們怎麼處理它？係統隻說‘獲取’，沒說之後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留著吧？這可是燙手山芋。”
上官文韜沉吟：“係統任務隻說獲取，沒說要保留。或許...我們可以‘還’回去。”
“還回去？”三人異口同聲。
“聽我說完。”上官文韜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夜明珠現在已經被調包，禮部官員以為那是東海國國寶，不敢獻給皇帝，必然會與東海國使者溝通。而真正的夜明珠在我們手裡。”
他頓了頓：“如果我們匿名將夜明珠‘送還’給東海國使者，並附上一封信，說明這是有人意圖挑撥兩國關係而盜竊，被我們‘偶然’截獲...”
司馬玉宸眼睛一亮：“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完成了係統任務，還能賣個人情給東海國，甚至可能獲得劍皇朝的嘉獎——如果我們操作得當。”
夏侯灝軒撓頭：“但怎麼確保不會被發現是我們乾的？”
澹台弘毅微笑：“這就需要一點‘裝逼’的藝術了。”
當晚，東海國使館。
使者金煥正準備就寢，忽聽窗外傳來破空之聲。他警覺地起身，卻見一支羽箭釘在梁柱上，箭尾係著一個小布袋。
金煥解下布袋，打開一看，頓時目瞪口呆——裡麵正是那顆最大的東海夜明珠，還有一封短信。
信上字跡俊逸：“此物乃奸人盜取欲挑撥兩國，幸為俠士截獲。物歸原主，望慎存之。江湖無名客敬上。”
金煥又驚又喜，連忙檢查夜明珠，確認是真品無疑。他沉思片刻，立即喚來副使：“快，備車，我要去見禮部趙大人！”
與此同時，醉仙樓內。
四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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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任務完成。獲取‘東海夜明珠’成就達成。獎勵積分：3000點。”
“當前積分：上官文韜3850，司馬玉宸3920，夏侯灝軒4010，澹台弘毅3620。”
“新能力解鎖預告：積分突破4000點後，可解鎖係統進階功能。”
夏侯灝軒歡呼一聲：“我過4000了！”
上官文韜卻盯著係統界麵，眉頭微皺：“你們看，任務說明最下麵有一行小字。”
三人仔細看去，隻見任務描述末尾，確實有一行幾乎看不見的小字：
“注：本次任務為連環任務起始。十二時辰後發布下一階段任務。”
“連環任務？”司馬玉宸臉色一變，“也就是說，這隻是開始？”
夏侯灝軒癱在椅子上：“不是吧...還來？”
澹台弘毅苦笑：“看來這係統是不打算讓我們消停了。”
上官文韜卻笑了：“也好。既然注定要在這世界掀起波瀾，不如就讓我們這四個紈絝，鬨他個天翻地覆。”
窗外，夜色漸深，京城萬家燈火。
禮部衙門裡，趙元明正與金煥密談，兩人看著失而複得的夜明珠和那封神秘的信，麵色凝重。
皇宮深處，女君南宮柳汐聽著暗衛的彙報，指尖輕敲禦案：“四個質子...一夜之間讓禮部雞飛狗跳，卻又能將夜明珠完好送回。有趣。”
她抬起眼，眸中閃過深邃的光芒：“繼續盯著他們。本君倒要看看，這四個紈絝，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
而在城西一處幽靜宅院中，一襲白衣的子書蓮雪正對月獨酌。她忽然輕笑一聲，望向醉仙樓的方向。
“係統宿主...終於開始行動了嗎？”
她舉起酒杯，對著明月：“這一局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夜風中，不知何處傳來幽幽的琴聲，如泣如訴，如潮如湧。
四大紈絝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這次行動，已經引起了多方勢力的注意。原本暗流湧動的京城，因這一顆夜明珠，開始泛起更大的波瀾。
而這一切，不過是序幕。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頭。
夜深了，醉仙樓卻未打烊。
四兄弟圍坐在密室中，桌上是空了的酒壺和幾碟殘羹。夜明珠已不在，但係統界麵上的積分數字卻真實地記錄著剛才的驚險。
“你們說，這連環任務會是什麼？”夏侯灝軒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打了個嗝，“總不能讓我們去偷傳國玉璽吧？”
司馬玉宸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想點好的？”
澹台弘毅卻若有所思：“我覺得係統不會發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今天的夜明珠，看似不可能，但我們不也做到了？關鍵在於配合。”
上官文韜點頭：“正是。文韜布局，玉宸設局，灝軒擾局，弘毅成局——我們四人的係統能力，正好形成一套完整的行動鏈條。”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銳利的光：“我有個預感，這連環任務，恐怕是在引導我們...形成一個真正的團隊。”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四人同時警覺。上官文韜抬手示意噤聲，司馬玉宸已悄無聲息地移到門邊，夏侯灝軒抓起桌上的筷子作武器，澹台弘毅則迅速吹滅了蠟燭。
黑暗中，隻有窗外透進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門外的響動停了。
然後，是一聲幾乎聽不見的歎息。
“警惕性不錯。”一個女子的聲音，清冷如冰泉。
門被推開，月光勾勒出一個修長的身影。來人一襲黑衣，麵戴輕紗，隻露出一雙冷冽的眼。
空言靜。
上官文韜鬆了口氣，卻又立刻提起心來：“空姑娘？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你們在這裡？”空言靜走進屋，隨手關上門，“從你們離開禮部衙門開始，我就跟著你們了。”
四人都是一驚。他們自以為行事隱蔽，竟被人跟蹤了一路而毫無察覺。
空言靜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淡淡道：“不必驚訝。我自幼習武，輕功尚可。倒是你們...”她目光掃過四人，“四個質子，深夜密會，還牽扯進貢品失竊案——膽子不小。”
司馬玉宸立刻道：“空姑娘誤會了，我們隻是...”
“隻是想幫東海國找回失物？”空言靜打斷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誚，“用一顆假珠子換走真珠子，再匿名送還，賣個人情——這算計倒是不錯。”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上官文韜深吸一口氣：“空姑娘既然知道這麼多，打算如何？”
空言靜看了他片刻，忽然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冷茶：“我若想告發你們，此刻來的就不是我一人了。”
她抿了一口茶，繼續道：“我隻是好奇。四位在各自皇朝都是出了名的紈絝，到了劍皇朝，按理說該夾著尾巴做人。可你們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她的目光如刀，逐一掃過四人：“裝瘋賣傻，卻又屢屢做出驚人之舉。今日之事，看似荒唐，實則環環相扣，計劃周密——這不是紈絝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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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灝軒乾笑：“那個...人總是會變的嘛。”
“一夜之間，四個人同時變？”空言靜冷笑，“更巧的是，我觀察你們多日，發現你們言談舉止、思維方式，都與過去的情報截然不同。就像是...換了個人。”
這句話如驚雷般在四人心中炸響。
澹台弘毅強作鎮定：“空姑娘說笑了。”
“說笑？”空言靜放下茶杯，“那你們解釋一下，何為‘係統’？何為‘積分’？”
她直視上官文韜：“今日你在街上對那位官員低聲說‘氣運窺探，目標鎖定’，又是什麼？”
上官文韜的臉色終於變了。
空言靜繼續道：“還有你，司馬玉宸。你在禮部門口徘徊時，自言自語‘坑人係統，謠言擴散，消耗50積分’——這又是什麼？”
她轉向夏侯灝軒：“你撞官員時，輕聲念‘犯賤成功，積分加20’。”
最後看向澹台弘毅：“而你，在金眼先生府中，我親耳聽你低語‘裝逼係統啟動，氣場全開，消耗100點’。”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上官文韜才緩緩開口：“你跟蹤了我們全程。”
“是。”空言靜坦然承認，“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不對勁。今日更是全程尾隨，聽到了許多...有趣的詞。”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四人：“我不在乎你們是誰，從哪裡來，有什麼秘密。但我要提醒你們一件事。”
月光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一層銀邊。
“你們以為今日之事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至少有四股勢力在盯著你們。”空言靜轉過身，眼神嚴肅，“皇宮的暗衛，江湖的情報網，其他皇朝的探子，還有...一些更神秘的存在。”
她頓了頓：“夜明珠一事，看似圓滿解決，實則已讓你們暴露在了聚光燈下。從今往後，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放在放大鏡下審視。”
司馬玉宸沉聲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空言靜沉默片刻，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因為你們...讓我想起了一些人。”
她沒有解釋，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
玉佩溫潤如水，上麵刻著一個古樸的“言”字。
“這是我家族的令牌。”空言靜說，“若遇真正的危機，可持此令到城西‘靜言齋’求助。但記住，隻能用一次。”
說完，她轉身欲走。
“等等。”上官文韜叫住她，“你為什麼幫我們？”
空言靜在門口停住，側過臉：“或許是因為，在這個滿是算計的京城裡，看到四個明明可以互相利用、卻選擇彼此信任的傻子...有點意思。”
她推門而出，身影融入夜色。
房間裡，四人麵麵相覷。
許久，夏侯灝軒才喃喃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上官文韜拿起桌上的玉佩，觸手溫潤：“至少她知道我們不是原主。但奇怪的是，她似乎並不在意。”
澹台弘毅皺眉：“她說的四股勢力...”
“應該不假。”司馬玉宸分析道，“皇宮肯定有暗衛監視質子，其他皇朝的探子也在互相監視，江湖情報網無孔不入——至於更神秘的存在...”
他看向上官文韜：“你記得我們初來時，係統提示的‘潛在對手’嗎？”
上官文韜點頭：“江湖四君子。”
窗外，遠處傳來梆子聲——已是三更。
就在此時，四人的係統同時震動。
新的提示浮現：
“連環任務第二階段：十二時辰內，獲取‘江湖四君子’之一公孫蘭帝的貼身信物。任務獎勵：積分4000點，解鎖係統進階功能。失敗懲罰：隨機永久剝奪一項能力。”
“任務提示：目標將於明日午時，在‘聽雨軒’會客。”
四人看著係統界麵，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公孫蘭帝——江湖四君子之首，背景神秘，武功高強，身邊護衛如雲。
而他們，要在十二時辰內，拿到他的貼身信物。
“這難度...”夏侯灝軒苦笑，“比夜明珠還大啊。”
上官文韜卻握緊了手中的玉佩，眼中閃過決絕：“再難也得做。係統已經逼我們走上這條路了。”
他看向三位兄弟：“從今天起，我們不能再藏著掖著了。既然已經暴露，那就讓這京城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紈絝手段。”
窗外，夜色正濃。
而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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