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封地內,各項事務如火如荼。“影騎”在山中磨礪,“潛淵”基地爐火不息,田間堆肥沃土生香,“淨牲司”門前車水馬龍。
公子欣看著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決定犒勞一下核心班底和辛苦的匠戶、屯田衛代表。他特意點名:殺一頭由“淨牲司”親自操刀、精心飼養的大肥豬!
消息傳出,眾人反應卻有些微妙。興奮是有的,畢竟君侯賜宴是榮耀。
但一想到吃豬肉……許多人,尤其是那些曾在長安或彆處吃過未閹割公豬肉、被那濃烈腥臊味荼毒過的人,如王五、項離乃至蒙嫣,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胃裡一陣翻騰。
“君侯……
這豬肉,要不……
換成羊?”
王五小心翼翼地建議。
“是啊公子,羊肉鮮美,鹿肉也不錯……”
項離也難得地附和。
蒙嫣雖未說話,但眼神裡也流露出些許抗拒。
公子欣卻笑得神秘莫測,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就吃豬!
本侯自有安排。你們,等著開眼界吧!”他轉頭下令:
“去‘淨牲司’挑一頭最肥的‘淨牲豬’!記住,等本侯到了再殺!
豬血,必須用大盆接住,一滴都不許浪費!”
“召集所有手藝最好的廚娘、夥夫,聽本侯調遣!
把廚房清理乾淨,大鍋備足!”
“速請醫者老吳,帶上他所有的藥材香料!
尤其是桂皮、香葉、茴香、花椒、薑塊!”
命令一出,眾人雖不解,卻不敢怠慢。整個君侯府的後廚區域立刻忙碌起來。
公子入廚,指點江山:
當那頭膘肥體壯、被洗刷得乾乾淨淨的大肥豬被架上案板時,公子欣準時出現。
他一身便服,挽起袖子,竟親自來到了廚房這“煙火之地”,驚得一眾廚娘夥夫慌忙跪拜。
“都起來,聽我號令!”
公子欣氣定神閒,如同指揮一場大戰。
“放血!”他親自監督,看著鋒利的刀精準刺入,鮮紅溫熱的豬血如注般噴湧,被下方巨大的陶盆穩穩接住,沒有一絲浪費。
“血留著,大有用處!”
“褪毛刮淨!”
滾燙的開水澆淋,刮刀翻飛,轉眼間,一頭白淨光溜的豬呈現眼前。
“開膛破肚!”手法嫻熟的屠夫在公子欣示意下,小心取出內臟,分門彆類放好。心、肝、肚、肺、腸……一樣沒扔。
“醫者老吳何在?
香料拿來!”公子欣接過老吳戰戰兢兢奉上的各種香料包,親自挑選配比:
“桂皮兩段,香葉五片,小茴香一把,花椒一小撮,薑塊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