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已經入座,唯獨孟慶陽還眼神空洞的站在牆角,顯得格外突兀。
錢江河愈發不滿,皺著眉提醒他:“孟老師,入座吧。”
孟慶陽這才回神,他刷得紅了臉,麵對大家的注視,他更加覺得沒臉見人。
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說李曉月沒有真本事,等著看她的笑話,可是現在,被看笑話的人成了他。
此時此刻,孟慶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低著頭往會議桌挪,滿心希望沒有人會提起那些尷尬的事。
陸知衍沒想搭理他,李曉月倒是想懟他兩句,但深知現在不是時候,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籌建學校的事情。
他們沒有必要為了孟慶陽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耽誤正事。
陸知衍和李曉月都放過了他,眼看沒人提,孟慶陽暗暗鬆了口氣,可他剛剛入座,邊上就傳來一聲嗤笑。
這一聲嗤笑,和他先前笑李曉月的如出一轍。
正主放過了他,但兩名女監考官沒打算放過他。
“孟老師,你不是說不相信李曉月同誌能給出滿意的答卷嗎?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是不是應該為先前的無禮給李曉月同誌道個歉啊?”
“對啊,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孟老師不會就當沒事發生過吧?大家都是教書育人的,平日裡喊著讓孩子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難不成到了自己身上,就得過且過了?”
孟慶陽的臉更紅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崇拜仰望的,壓根沒給人道過歉,讓她給李曉月道歉?他開不了口。
他不道歉,大家都沒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等著他有所表示,孟慶陽無奈,隻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錢江河。
錢江河作為會議室裡最大的領導,要是能為他說兩句好話,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錢江河能不知道孟慶陽在打什麼主意嗎?先前他就覺得孟慶陽不咋地,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挫挫他的銳氣,他能為他說好話?
孟慶陽以為,錢江河那麼看重他,一定會為他說話,可是萬萬沒想到,錢江河竟直接彆過臉,錯開了他的視線。
他的態度顯而易見。
孟慶陽尷尬到不行,他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朝李曉月含糊不清的說了聲對不起。
李曉月不作回應,既然他沒那誠心,她又何必當回事?
她直接忽略了孟慶陽的道歉,自顧自的拿出從家裡帶過來的筆記本,遞給了錢江河等人。
錢江河疑惑的翻開筆記本:“李曉月同誌,這是?”
“這是我昨天回去之後,整理的一些我對設立教師培訓班的規劃以及展開工作的細節,還有就是籌建小學的具體想法,我簡單跟各位解釋一下,細致的東西都寫在筆記本上,大家可以慢慢看。”
錢江河認同的點頭:“李曉月同誌想得很周到,那你開始吧。”
李曉月頷首,沉穩的娓娓道來。
“首先,我認為籌建學校的事情刻不容緩,畢竟建造學校工程浩大,我希望能趕在明年的九月之前建成,確保新學校能順利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