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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集:修複父輩的精神傳承(1 / 2)

晨光微熹,秦建國在熟悉的木香中醒來。昨夜關於楠木印匣的思慮並未影響他的睡眠,反而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隻留下幾圈漣漪,最終沉入心底,成為等待處理的一部分。他起身,動作依舊輕緩,但心裡已明確了今天的順序。

院子裡,空氣清冽。他依舊先侍弄花草,給茉莉澆了水,看了看牆角那株金銀花新抽的嫩芽,然後才推開工棚的門。多寶格矗立在晨光中,已接近完工,隻剩下最後的精細打磨、五金件安裝和整體拋光。秦建國走過去,手指撫過每一個轉角,每一處平麵。王小川的打磨確實用了心,觸手溫潤細膩,幾乎感覺不到木材本身的毛孔。但秦建國知道,真正的“活”還沒做完。一件好的家具,尤其是有展示功能的多寶格,不僅要看著美,摸著潤,更要在光線下呈現出木材最動人的紋理和色澤。這需要最後一遍極其細致的、幾乎是用手“讀”出木紋走向的打磨,以及恰到好處的表麵處理。

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把角落那個藍布包打開,再次端詳那方楠木印匣。晨光下,它的陳舊與破損更加清晰,但也更能看清細節。漆皮剝落處,露出深褐色的底漆和更淺的木胎,那隱約的金線紋樣,在側光下似乎比昨天更明顯些,像是雲紋,又像是某種變形的纏枝。他拿起一個放大鏡,湊近了仔細觀察合頁。是黃銅的,鏽蝕得很厲害,幾乎與木料鏽結在一起。匣蓋與匣體之間的縫隙裡,塞滿了經年的灰塵和不知名的汙垢。他輕輕搖了搖,匣體內部似乎有極輕微的、細碎的響動,像是有什麼小東西鬆動了。

“今天先不動你。”秦建國低聲自語,用軟布將印匣重新包好。修複這樣的物件,需要整塊的時間,平靜的心境,不能急,也不能被其他事打斷。他決定先集中精力,把多寶格完美交付。

王小川和李剛準時到了。秦建國分配任務:“小川,你今天什麼都不用乾,就做最後一輪打磨。不用砂紙,用這個。”他拿出幾塊質地細膩的水磨石和一小盆清水,“沾水磨,順著木紋,力道要勻,要輕。目標不是磨掉什麼,是把木頭最後那點‘火氣’磨掉,把紋理‘喚’出來。磨完一處,立刻用乾軟布擦乾水漬,看效果。覺得潤了,透了,就行了。”

王小川鄭重地接過水磨石,他知道,這是打磨的最高境界,全憑手感和經驗。他選了一塊平整的頂板,蹲下身,開始小心翼翼地嘗試。

“李剛,你把合頁、拉手、還有抽屜的滑軌都裝好。裝之前,所有螺絲孔都用比螺絲細一點的鑽頭先打導引孔,防止硬擰劈了木頭。合頁要對準位置,一次成功,反複拆裝會鬆。裝好後,反複開合櫃門、抽拉抽屜,確保順滑無聲,如有滯澀,立刻調整,彆將就。”

“是,師父。”李剛立刻去工具箱裡找合適的鑽頭和螺絲刀。

秦建國自己,則開始調配最後一道表麵處理用的木蠟油。他不用市售的成品,而是自己用蜂蠟、棕櫚蠟、核桃油和少量鬆節油,按一定比例隔水加熱融化、混合。溫度、比例、攪拌的速度,都有講究。溫度太高,油蠟易焦;比例不對,要麼太粘稠難以擦拭均勻,要麼太稀薄缺乏保護力。他守在小電爐旁,用一根細木棍緩緩攪拌,看著固體蠟在溫熱的油脂中慢慢融化,混合成一種柔和的、蜜色的膏體,空氣中彌漫開淡淡的蠟香和堅果油的氣息。

“師父,您這配方,跟書上說的不太一樣。”李剛裝好一個合頁,停下來好奇地看著。

“書上是死的,木頭是活的。”秦建國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緬甸花梨油性大,硬,用蜂蠟比例可以稍高,增加光澤和硬度;要是換了性軟、吸油強的木頭,比如核桃木,就得多用點油,少用點硬蠟。天氣乾燥和潮濕,比例也得微調。這東西,得自己試,跟木頭打交道久了,手就知道。”

李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回去調試他的合頁。

工棚裡安靜下來,隻有水磨石摩擦木麵發出的極輕微的、有節奏的沙沙聲,螺絲刀擰動的噠噠聲,以及小電爐上蠟油混合物偶爾冒出的細小氣泡破裂聲。三種聲音交織,卻奇異地構成一種讓人心定的背景音。

秦建國調好蠟油,放在一旁自然冷卻到適宜塗抹的溫度。他走過去看王小川打磨。王小川極其專注,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動作輕緩得如同撫摸。他先順著木紋的方向,用水磨石沾水輕磨,然後馬上用乾布擦乾,湊近了觀察木紋的變化。原本就光滑的表麵,在水磨石的輕微切削和潤滑下,呈現出一種更為內斂、瑩潤的光澤,木材的紋理仿佛從深處被喚醒,更加清晰、生動,仿佛有了呼吸。

“感覺怎麼樣?”秦建國問。

王小川抬起頭,眼睛發亮:“師父,真的不一樣!好像……好像把一層很薄很薄的霧氣擦掉了,木頭自己就亮起來了。而且,這麼磨,手能感覺到木紋的起伏,哪兒該多用點力,哪兒該輕輕帶過,好像……木頭在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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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建國眼中露出讚許:“就是這個意思。打磨到最後,不是你在磨木頭,是你在幫木頭把它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手要聽木頭的話。”他拍了拍王小川的肩膀,“就這麼乾,不急,今天能把大麵都過一遍就行。”

他又去看李剛安裝的五金件。黃銅合頁和拉手,造型是簡潔的明式風格,表麵做了啞光處理,與花梨木的沉鬱相得益彰。李剛裝得很仔細,每個螺絲都鬆緊適度,櫃門開合順滑,停在任何一個角度都不會自行滑動。抽屜的滑軌是隱藏式的,抽拉輕盈而穩定,沒有噪音。

“不錯。”秦建國試了試,點點頭,“這些小地方,最見功夫。客戶也許不會特意去說,但用起來順手不順手,舒心不舒心,全在這兒。”

上午的時間在專注的勞作中靜靜流淌。快中午時,訂製多寶格的那對中年夫婦提前來了電話,說下午想過來看看進度。秦建國說可以。

下午三點左右,夫婦倆如約而至。一進工棚,目光就被那已然成型、靜靜矗立的多寶格牢牢吸引。男主人快步走上前,手指微微顫抖地撫過光潔的木麵,又輕輕拉開一個抽屜,推了推,又輕輕合上。女主人則繞著多寶格慢慢走了一圈,從不同角度端詳著那錯落有致的格子,眼裡滿是驚喜。

“這……這真是我們想象中的樣子,不,比想象的還好!”男主人有些激動,“這木紋,這光澤……秦師傅,您這手藝,絕了!”

“這格子的大小高低,正好能放下我們那些瓶瓶罐罐,下麵放書也夠深。這銅活兒配得也雅致,不張揚。”女主人連連稱讚。

秦建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等他們仔細看完,才開口道:“主體結構和五金件都差不多了,小川在做最後一遍水磨,完了之後上一層薄蠟,養護一下,就算完工。你們可以再看看,有沒有哪裡覺得需要調整的,比如層板的高度,或者哪個格子的比例,現在改還來得及。”

夫婦倆又仔細查看了一遍,甚至還用手比劃了一下準備放置的瓷器和書籍的高度,最後對視一眼,都搖搖頭。

“不用改,秦師傅,這樣就非常好了!”男主人肯定地說,“我們完全滿意。什麼時候能搬?”

“再晾兩天,等蠟徹底乾透,就可以搬了。搬的時候注意保護邊角,到家放穩後,用柔軟的乾布經常擦擦就行,彆用濕布,也彆上彆的油啊蠟的。平時避免暴曬和暖氣直吹。”

“好,好!都記下了。”夫婦倆滿口答應,又圍著多寶格欣賞了好一會兒,才高高興興地離開,說好兩天後來取。

送走客戶,王小川和李剛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又充滿成就感的笑容。這件傾注了他們近一個月心血的家具,得到了認可。

“彆鬆懈,”秦建國提醒道,“行百裡者半九十。最後這點收尾工作,更要精細。小川,繼續磨。李剛,把所有的螺絲再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鬆的。我去把蠟油再調稀一點,第一遍上蠟要薄。”

最後的工序在一種平靜而喜悅的氣氛中完成。當秦建國用柔軟的棉布,將溫潤的木蠟油均勻地、薄薄地塗擦在整個多寶格的每一個表麵,木頭的紋理和色澤仿佛瞬間被點亮,又迅速吸收油脂,呈現出一種深沉內斂、溫潤如玉的光澤,不再刺眼,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潤。那是一種經曆了切割、刨削、榫接、打磨,最終在匠人手中煥發的、獨屬於木材的生命之光。

“成了。”秦建國退後兩步,靜靜地看著。王小川和李剛也站在他身後,屏息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工棚裡彌漫著木蠟油和花梨木混合的、溫暖醇厚的氣息。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給多寶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那些錯落的格子仿佛有了生命,在光影中靜靜呼吸。

晚上,沈念秋做了一桌稍顯豐盛的飯菜,算是小小慶祝多寶格大功告成。石頭也拿出了他最終完成的小狗木刻,雖然稚拙,但小狗憨態可掬,上了色後,居然頗有幾分童趣。“孫老師可喜歡了!”小家夥自豪地宣布。

飯桌上,秦建國難得地給王小川和李剛都倒了小半杯黃酒。“這段時間,辛苦了。活兒乾得不錯。”

王小川憨厚地笑著,一飲而儘,臉微微發紅。李剛則有些激動,端著酒杯:“謝謝師父!我……我學到了很多,不隻是手藝。”

秦建國點點頭,也喝了一口。酒液微溫,順著喉嚨滑下,帶來暖意。他看了一眼角落裡那個藍布包,明天,就要開始與那個沉默的“老友”對話了。

第二天,送走去上學的石頭,秦建國沒有立刻開始修複印匣。他先是把工棚徹底打掃了一遍,將製作多寶格剩下的邊角料整理歸類,工具擦拭乾淨,工作台收拾得一塵不染。然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的陽光下,就著明亮的光線,第三次打開了那個藍布包。

這一次,他準備得更充分。手邊放著放大鏡、強光手電、一套精細的雕刻刀和鑿子、各種型號的砂紙從粗到極細)、柔軟的毛刷、棉簽、幾個盛著不同液體清水、酒精、專用漆麵清洗劑等)的小碟子,還有乾淨的軟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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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從清理開始。第一步不是動手,而是更仔細地“看”和“聽”。他用放大鏡一寸一寸地檢查印匣表麵,記錄下每一處漆皮剝落的形狀、邊緣的層次;用手電從不同角度照射,試圖看清漆下紋樣的全貌;輕輕晃動匣體,再次確認內部的輕微響動來自哪裡。他像一位考古學家,又像一位偵探,試圖從這些殘破的痕跡中,拚湊出它最初的樣貌和所經曆的滄桑。

觀察了近一個小時,他才拿起一把最柔軟的羊毛刷,輕輕拂去表麵的浮塵。然後,用棉簽蘸取極少量的專用漆麵清洗劑,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先做測試。清洗劑不能太強,否則會損傷本已脆弱的漆層和可能的底色。測試效果尚可,能溫和地溶解部分汙垢,又不會讓漆層起皺或褪色。

他開始極其緩慢、極其小心地清理。用棉簽輕輕滾動,而不是塗抹。一點一點,一片一片。積年的汙垢逐漸被去除,露出底下相對乾淨的漆麵——儘管這漆麵也早已斑駁。隨著清理範圍的擴大,漆下隱約的金色紋樣逐漸清晰起來。那並非簡單的雲紋或纏枝,而是一種更為繁複精致的圖案,似乎是“海水江崖”與“如意雲頭”的結合,間或還有細小的、難以辨認的字符。金色並非塗繪,而是采用“戧金”工藝——在漆麵上刻出凹槽,再填入金粉或金箔。歲月磨蝕了大部分金色,但凹槽仍在,在側光下,依然能勾勒出當年華美的輪廓。

秦建國的心跳微微加快。這不僅是一件普通的印匣,從其工藝和紋樣看,很可能出自官作或至少是頂尖的民間作坊,有一定身份象征意義。這讓他接下來的修複更加謹慎。

清理外部花費了大半天時間。下午,他開始嘗試處理鏽死的合頁。他選用了一種滲透性極強的防鏽鬆動劑,用細針管吸取,極其小心地滴入合頁與木料、合頁軸芯的縫隙。不能多,多了可能汙染木材和漆麵;也不能少,少了不起作用。滴完後,用塑料薄膜暫時封住,讓鬆動劑慢慢滲透。

然後,他戴上手套,用一把極薄極韌的鋼片,嘗試從匣蓋與匣體之間極細的縫隙插入,輕輕分離那些因汙垢和鏽蝕而粘合的部位。這是一個考驗耐心和手感的精細活,用力稍大,就可能撬裂本就脆弱的漆皮或木料。他全神貫注,幾乎屏住呼吸,憑借著指尖傳來的細微觸感,調整著角度和力道。

忽然,鋼片探入一處似乎空鬆的地方,他手腕極輕地一抖,“哢”一聲極輕微的脆響,不是木裂聲,像是某種粘合物的斷裂。緊接著,匣蓋與匣體之間,出現了一道比之前略寬的縫隙——一道合頁似乎有所鬆動了。

秦建國沒有貿然去掀蓋。他繼續用鋼片和毛刷,小心清理縫隙裡的雜物。更多的灰塵、疑似蟲蛀的木屑所幸不嚴重),以及一些黑色的、板結的未知物被清理出來。他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內部輕微響動,便輕輕將印匣傾斜,對著光線,從縫隙往裡看。隱約可見匣底似乎有些細碎的、反光的東西。

他想了想,用一根細長的、頭部彎成鉤狀的鐵絲,小心地從縫隙探入,極輕地撥動。一下,兩下……一個東西被鉤了出來,掉在事先鋪好的軟布上。

是一枚已經氧化發黑的銅錢。隱約可見“乾隆通寶”的字樣。接著,又鉤出幾片乾枯的、不知名的植物碎片或許是當年用作防潮的香料),以及一小塊邊緣光滑的、像是玉石或骨角類的白色碎片。

秦建國用鑷子夾起銅錢,仔細看了看。很普通的一枚製錢,並非珍稀版彆,但出現在這裡,或許曾是與印信一同存放,或是某種隨意的置入。那些植物碎片和白色碎片,已難辨原貌。他將這些“意外收獲”小心地收在一個小盒子裡,貼上標簽,注明出自印匣內部。這些同樣是物件曆史的一部分,需要保存。

清理出雜物後,內部的響動消失了。秦建國繼續專注於外部。另一道合頁的鏽蝕更嚴重,鬆動劑似乎作用不大。他沒有強求,暫時放下。轉而開始處理匣體側麵的那道細長裂縫。他用放大鏡仔細觀察裂縫內部,確認沒有貫穿到內側,也沒有隱藏的蟲蛀。然後,他用最細的刻刀,小心地沿著裂縫走向,將縫隙稍微清理擴大,形成一個極窄的、乾淨的“v”形槽,這是為後續填補做準備。同樣,對那個磕碰缺損的角,也進行了清理,將鬆動的小木屑剔除,露出堅實的木質斷麵。

做完這些,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夕陽西下,工棚裡光線漸暗。秦建國停了手,將工具一一收好,印匣重新用軟布覆蓋。進展緩慢,但他並不焦躁。修複這樣的老物件,就像與一位虛弱的老人交談,需要極大的耐心和體貼,任何急躁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晚上,他照例在筆記本上記錄今天的進展:清理出的紋樣大致樣式,合頁的處理情況,裂縫和缺損的預處理,以及那幾樣“意外發現”。他畫下了紋樣的簡圖,並在旁邊標注:疑似“海水江崖如意雲紋”,戧金工藝,部分金箔殘留,有模糊字符待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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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筆記本,他走到院子裡。夜空晴朗,星子疏朗。沈念秋端了杯安神茶給他,輕聲問:“那印匣,很麻煩?”

“嗯,比想的複雜些。不過,有意思。”秦建國喝了口茶,目光望向虛空,仿佛在回顧白天的每一個細節,“漆是古法大漆,紋樣是戧金,工藝是老的。裡麵還清出點小東西。陳老先生說這是他曾祖父的,看來家世不一般。”

“能修好嗎?”

“能。就是慢。急不得。”秦建國語氣平靜,“明天看看合頁能不能活動。如果能打開匣蓋,看看裡麵情況,就更好了。”

第三天,秦建國先檢查了滴過鬆動劑的合頁。令人欣喜的是,經過一夜的滲透,昨天稍有鬆動的那道合頁,可以用很小的力道,配合薄鋼片的輔助,被緩緩撥動了!雖然仍很滯澀,發出令人牙酸的、細微的“嘎吱”聲,但確實在動。他繼續滴入少量鬆動劑,並嘗試用微型針管注入一點核桃油潤滑。然後,極有耐心地、一點一點地,嘗試將合頁軸旋轉。這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在一聲輕微的、仿佛歎息般的“哢噠”聲後,這道合頁被完全打開了!

但另一道合頁依然紋絲不動。秦建國沒有強求,他決定先打開能打開的這一邊。用薄鋼片小心地撬開一條縫隙,觀察內部情況。然後,他換用更柔軟堅韌的塑料片以免劃傷內部),一點點擴大縫隙,最終,成功地將匣蓋從一端掀起了大約三十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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