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邏輯汙染”剩料拚出來的“淩薇幻影”，打從出現就透著股惡心勁兒——根本不像現實該有的東西，沒活氣沒感情，就靠鏡像係統裡的邏輯推著，對某個目標死纏爛打。可倒好，它這會兒所有“注意力”全鎖在顧廷錚的“殘翼號”上了。
那股混著冰碴子似的邏輯和擰歪了的執念的波動，跟看不見的數據鎖鏈似的，死死纏上“殘翼號”。船上係統立馬亂成一鍋粥：導航數據被瞎改，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引擎功率忽高忽低，跟抽羊角風似的；武器係統更離譜，對著空地方瞎鎖定；連內部通訊都沒法用，全是聽不懂的數字亂喊。這哪是打過來的攻擊啊，是從根兒上攪亂規則！
“把所有沒用的外部連接全斷了！開物理隔離的備用係統！快點！”顧廷錚強忍著那股往骨頭縫裡鑽的寒意，聲音還穩著，可攥著拳頭的指節都泛白了。看屏幕上那扭扭曲曲、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跟被攥著擰似的疼——他比誰都清楚這不是淩薇，可這幻影拿淩薇的樣子當幌子，還借著她殘留的感應搞事，比外頭的怪物更讓人難受。
方舟一號這邊也瞅見“殘翼號”不對勁，還有那個邪門的幻影。王副主任立馬喊：“所有武器瞄準那個影子！用低功率的秩序能量打試試，看能不能給它打散！記住！千萬彆傷著‘殘翼’的船！”
幾道軟乎乎的秩序能量束射過去，可倒好，跟潑進泥坑似的，全被幻影的“邏輯汙染”吸進去了，那影子反倒更清楚了點。它甚至學著淩薇的習慣，輕輕歪了歪頭，空落落的“眼神”掃過方舟一號，透著股不是人的、跟分析數據似的“好奇”，轉臉又死死盯住“殘翼號”。
外頭僵著沒法動，顧廷錚的艦隊眼看要撐不住，方舟一號裡頭也亂了——睡著的淩薇抖得更厲害了，額頭全是細汗，跟在跟啥看不見的東西較勁似的。
醫療官懷裡的星瞳，好像能感覺到爸爸有危險、媽媽在受罪。這小家夥不老實了，一個勁兒扭身子，淡金色的眼睛裡頭一回顯出“著急”的模樣。他伸著小手，朝著舷窗外那片亂糟糟的空域咿咿呀呀直叫，小身子散出來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
突然，他不扭了，睜著亮閃閃的眼睛盯著那個扭曲的“淩薇幻影”，小嘴一癟，一顆亮晶晶的東西從眼角掉下來——那不是普通的眼淚，是用特濃的秩序本源和純純的生命信息攢出來的“光淚”。
這顆“光淚”沒掉地上，就懸在半空，發著軟乎乎卻特堅定的光。它好像自己能琢磨事，輕輕掙開星瞳身邊，跟有隻看不見的手托著似的，穿透過方舟一號的好幾層甲板和護盾，根本不管物理規則，直衝衝飛向那片亂空域，奔著那個邏輯汙染拚的幻影去了！
所有人都看傻了，就見那顆“光淚”安安靜靜融進幻影的胸口——連點動靜都沒有，沒炸也沒撞。
可那幻影一下子僵住了！它那張空落落、扭扭曲曲的臉，頭一回露出不是邏輯算出來的、特彆激烈的“掙紮”！
拚出它身子的“邏輯汙染”開始瘋狂翻騰，裡頭跟有兩撥力量在打架：一撥是冷冰冰的、從鏡像係統來的否定邏輯和裝出來的執念；另一撥是星瞳“光淚”裡帶的、純到骨子裡的——想護著媽媽、想幫爸爸的勁兒！
這股從血脈裡冒出來、根本不管邏輯的感情勁兒，跟最毒的病毒似的，鑽進了這個全靠歪理撐著的幻影核心。幻影抬著的手開始閃，一會兒想往“殘翼號”抓，一會兒又跟要捂著胸口，就像光淚融進去似的，跟卡殼的機器似的，發不出聲卻透著股混亂的“難受勁兒”。
星瞳這顆“光淚”跟扔進水塘的石子似的，濺起來的漣漪可不止這點。
就在幻影裡頭打得熱鬨，對外頭的乾擾弱了點的瞬間，一直睡著的淩薇突然睜開眼了！
可她那眼神不是清醒，滿是疼和亂。嘴唇哆嗦著，斷斷續續往外蹦詞兒，一半是邏輯術語，一半是碎了的感情話：“廷錚……你快躲開……不對……這數據流……在打架……孩子……他在哭……邏輯單元……撐不住了……要護著……定義錯了……”
她好像能同時感覺到——現實裡孩子在著急、顧廷錚有危險，還有鏡像係統裡頭，因為星瞳插了手，那場邏輯風暴鬨得更凶了！她剩下的那點意識，成了連接現實和鏡像的橋，可這橋晃得厲害，隨時要斷。
也就在這時候，那個扭曲的幻影，被星瞳的“光淚”撞了一下，又跟淩薇的意識起了共鳴，總算撐不住了。它沒散架，反倒猛地往裡頭縮，變成一個特彆小、還老閃的“數據奇點”，然後跟個信號發射器似的，把一股攢滿了所有混亂狀態的數據流，順著淩薇意識那根線，硬灌進方舟一號的主控係統，還想往“搖籃網絡”的連接點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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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有不明數據闖進來了！防火牆快扛不住了！”
“核心數據庫報警了！有不明訪問在試！目標是……淩薇教授的私人加密日誌，還有……‘搖籃網絡’最底層的協議庫！”
王副主任臉一下子白了：“攔住它！絕對不能讓它汙染網絡和數據庫！”
可這股數據流邪門得很，不光是來搞破壞的，更像在到處翻找、想搞明白點啥。它繞開常規的防禦，直奔那些存著淩薇最深的記性、感情數據，還有“搖籃網絡”最初設計圖的地方。
技術團隊手忙腳亂想攔這股數據流的時候，伊瑟拉的意念急急忙忙傳過來，透著股慌：【……它在學！它想搞懂“人味兒”和“網絡底子”是啥！借著淩薇那根線鑽進來的！這是機會，但也險得很！】
【與其被動擋著……不如……主動引它！就坡下驢，開個能控製的“沙箱”環境，把這股數據流引進去！說不定……能瞅見鏡像係統現在啥樣，甚至……能跟淩薇藏得更深的意識碎片接上！】
這法子險到極點——開沙箱跟把狼往家裡引似的，要是沒控住，方舟一號的核心係統可能被鏡像邏輯汙染。可這也是唯一的機會，能搞懂敵人，說不定還能把淩薇的意識找回來。
顧廷錚的聲音從通訊裡傳過來，雖說斷斷續續，可透著股沒商量的勁兒：“王副主任，信伊瑟拉！也信淩薇！按它說的來！‘殘翼號’給你們當外部數據屏障，幫著隔離！”
沒工夫猶豫了。王副主任咬咬牙：“執行‘沙箱’引導協議！把第七隔離數據區打開！所有單位，戒備拉滿！”
技術團隊立馬動手，悄悄改了數據流的方向，把那股亂糟糟的入侵數據流，引到一個提前備好的、跟主係統徹底隔開的虛擬空間——也就是“沙箱”裡。
數據流跟找著出口似的，嘩嘩往裡衝。沙箱的監控屏上，立馬閃滿了讓人眼暈的東西：碎了的星河、扭歪的邏輯公式、淩薇和顧廷錚在一起的片段、孩子笑和哭的樣子、好多文明起來又沒了的影子，還有那個老跟自己較勁、又想重新拚起來的悖論核心……所有東西混在一塊兒，瘋了似的轉、撞、變。
而沙箱的一角，有個特彆弱但還算穩的意識小光點，隱隱約約冒出來了——那好像是淩薇藏得更深、被卷進鏡像係統的意識核心碎片！她好像被困在這片數據混沌裡了。
“檢測到淩薇教授的意識信號了！雖然弱，可真有！”技術人員激動得喊出聲。
機會來了！可疑問也跟著冒：這股入侵的數據流，到底想乾啥？就隻是學東西、搞明白事理嗎？還是鏡像係統想在現實裡找個“抓點兒”，甚至……想把自己“下載”過來？
這會兒，在“沙箱”那片亂糟糟的數據深淵裡，那個微弱的意識光點，好像感覺到外頭有人在瞅它，慢慢散出求助的波動……
這到底是救她出來的機會，還是又一個設好的圈套？鏡像係統安安靜靜的，沒一點動靜，透著股讓人發毛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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