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無垠的黑暗是永恒的背景,點綴其間的遙遠星辰光芒冰冷而死寂。在這片連時間都仿佛凝滯的宇宙深空裡,一座剛剛穩定下來的星門正閃爍著幽暗不定的光芒。它並非由尋常的靈石或陣法構築,門框是無數粗壯、扭曲、交織在一起的漆黑枯木,枯木表麵卻又詭異地綻放著層層疊疊、色彩妖豔的毒花,花瓣間彌漫著淡淡的汙穢氣息與一絲微不可察的生機。這便是連接著剛剛初步探索的“萬界傷口”區域與遙遠“無間花境”的通道——由荊青冥以枯榮法則強行開辟的虛空星門。
星門之前,荊青冥淩空而立。他身著一襲玄色衣袍,袍服上暗繡著淡淡的蓮紋,在虛空中無風自動。此刻,他剛剛結束與“巡天者”的短暫對峙,並將那艘來自高等文明“星盟”的艦船暫時驚退。然而,他臉上並無絲毫輕鬆之色,反而眉頭微蹙,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左眼瞳孔深處,一朵微縮的、緩緩旋轉的黑蓮虛影若隱若現,正傳遞來一陣陣急促而不安的波動。
這波動並非源於外界威脅,而是來自星門的另一端,來自他親手建立的根基之地——無間花境。
“主上?”侍立在一旁的遺塵穀主察覺到了荊青冥氣息的細微變化,低聲詢問。他身為半汙染狀態的強者,對能量波動極為敏感,此刻也能隱約感到星門傳來的信號變得紊亂而急促。
荊青冥沒有立刻回答,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在空中虛劃。一道混合著枯寂與生機的奇異能量流淌而出,在他麵前勾勒出一幅模糊的景象——那是通過他與無間花境核心陣法之間的聯係,勉強投射過來的畫麵片段:
畫麵中,無間花境那由枯木與毒花交織而成的宏偉屏障光芒劇烈閃爍,明滅不定,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屏障之外,黑壓壓的汙染獸群如同潮水般不斷衝擊,其中更夾雜著一些身著熟悉服飾的身影——是“淨化派”的殘黨!他們竟與汙染獸群同流合汙,或是施展法訣,或是驅動法寶,瘋狂地攻擊著花境屏障。畫麵一角,甚至可以看到蘇清漪正帶領著一批“可控汙染者”在屏障內緣奮力抵抗,道道術法的光芒與汙染獸的嘶吼交織,戰況顯然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更讓荊青冥目光一凝的是,他感知到維係花境存在的“新生種子”的氣息正在急劇衰減。這種子源自他於“萬界傷口”深處,以白焰黑蓮煉化“穢母”本源而得,蘊含著奇妙的平衡之力,是無間花境能在至穢與至淨之地存在的核心。此刻種子萎靡,不僅導致屏障強度大跌,更意味著花境內部的生態平衡可能正在崩潰。
“花境有變。”荊青冥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冰寒的肅殺之意,“淨化派的蟲子,果然賊心不死。趁我遠離,根基未穩,聯合了孽畜來襲。”
遺塵穀主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什麼?花境有難!主上,我們必須立刻返回!”他深知無間花境對於他們這些被世間不容的“汙染者”意味著什麼,那是唯一的淨土和希望。若是花境被毀,不僅前期所有努力付諸東流,無數投靠而來的同伴也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荊青冥眼中寒光一閃,點了點頭:“自然要回。豈容宵小毀我根基?”他目光掃過身後跟隨著的枯榮軍。這支由他親手打造的軍隊,成員大多是經他之手穩定了汙染狀態的修士,此刻雖經虛空跋涉和方才與巡天者的對峙,但軍容依舊整肅,一雙雙眼眸中透著堅定與狂熱,那是對於給予他們新生的“修羅”的無條件信任。
“枯榮軍聽令!”荊青冥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位軍士的耳中,“家園遭襲,賊寇猖獗。隨我,踏星門,誅敵寇!”
“願隨主上,踏平敵虜!”枯榮軍齊聲低吼,聲浪在虛空中激起細微的漣漪,肅殺之氣衝霄而起。他們身上開始浮現淡淡的枯寂光華或妖豔的花紋,那是力量催動的征兆。
然而,問題也隨之而來。眼前的星門,因為距離極其遙遠,且剛剛承受了巡天者星軌炮的餘波衝擊,本就不算穩定。此刻又因花境那邊“新生種子”的萎靡,導致通道另一端的錨點變得模糊不清,通道本身也開始微微震顫,光芒閃爍得更加劇烈。強行進行大規模躍遷,風險極大,很可能在虛空亂流中迷失,甚至導致星門崩潰。
遺塵穀主也看出了星門的異常,焦急道:“主上,星門狀態不佳,恐怕難以支撐我等全軍同時通過。若是在躍遷過程中通道崩塌,後果不堪設想!”
荊青冥自然清楚這一點。他凝視著不穩定的星門,左眼中的黑蓮虛影旋轉加速。片刻沉吟後,他做出了決斷:“無需全軍同時通過。穀主,你挑選一百名最擅長防禦與穩固通道的好手,隨我先行。其餘人等,結‘萬枯守一陣’,穩固此方虛空節點,待我抵達花境,以新生種子重新穩定通道後,再陸續傳送。”
這是當前最穩妥的方案。先由精銳小隊強行突破,解決花境危機,穩固錨點,再讓大軍安全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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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遺塵穀主毫不猶豫,立刻轉身點兵。
很快,一百名氣息沉凝、最精於陣法與空間穩固的枯榮軍士被挑選出來,在荊青冥身後列隊。他們每個人都將自身枯榮之力聯結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型的穩固力場。
荊青冥走到星門前,伸出雙手,按在那枯木與毒花構築的門框之上。他深吸一口氣,左眼之中的黑蓮驟然綻放出深邃的烏光!
“以我之力,定爾乾坤!”
磅礴的生機與死寂之力,如同潮水般湧入星門。那原本閃爍不定的門扉,在得到荊青冥本源的加持後,光芒頓時穩定了不少,通道內的空間亂流也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撫平。但荊青冥的臉色也微微白了一分,同時維持遙遠距離的通道穩定,對他而言也是極大的消耗。
“走!”
荊青冥低喝一聲,率先邁入星門那流光溢彩、卻又危機四伏的通道入口。遺塵穀主與一百精銳緊隨其後,身影瞬間被扭曲的光影吞沒。
進入星門通道,仿佛墜入了一條由無數扭曲光線和狂暴能量構成的湍急河流。尋常的虛空飛行與此相比,簡直是平湖行舟與怒海弄潮的區彆。四周是光怪陸離的色塊飛速後退,巨大的空間撕扯力從四麵八方湧來,試圖將闖入者碾碎、拉散。若非有荊青冥以自身力量強行穩定通道,以及百名枯榮軍士結陣共同抵禦,單是這躍遷的過程就足以讓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形神俱滅。
荊青冥居於陣型最前方,如同定海神針般承受著最大的壓力。他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白光暈,生滅權柄雛形悄然運轉,將衝擊而來的混亂能量不斷分解、轉化、吸收,甚至反過來補充自身的消耗。但通道另一端傳來的那種“新生種子”瀕臨枯萎的悸動,卻讓他心中那股暴戾的殺意愈發熾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花境正在泣血。那些由他親手栽種、以汙染為養料卻綻放出異樣生機的草木,正在大片大片地凋零。那些信任他、追隨他,將花境視為最後庇護所的人們,正在恐懼和絕望中掙紮。
“再快一點!”荊青冥心中低語,左眼黑蓮旋轉得幾乎要撕裂瞳孔。他不惜燃燒部分本源,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通道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周圍的流光已不再是線條,而是變成了模糊的色帶。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又或許是永恒。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光點,那是通道的出口,連接著無間花境的坐標。然而,那光點卻顯得異常黯淡,且邊緣不斷扭曲,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出口不穩,準備衝擊!”荊青冥厲聲提醒身後眾人。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星門通道猛地一陣劇震!顯然,花境那邊的攻擊已經影響到了錨點的根本穩定性。
“轟——!”
劇烈的爆炸聲並非來自通道內部,而是直接透過那不穩的出口傳了進來!伴隨著爆炸聲的,是無數淒厲的汙染獸嘶吼,以及法術碰撞的轟鳴。
荊青冥眼神一厲,不再有絲毫猶豫,裹挾著身後百名精銳,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灰黑色流光,悍然衝向了那黯淡的出口!
無間花境,昔日雖處穢淨交彙之地,卻被荊青冥以無上偉力化作了獨特的生靈樂土。枯木成垣,毒花為景,雖風格詭譎,卻自有一股平衡和諧的道韻。然而此刻,這片樂土已淪為血腥的戰場。
原本巍峨的枯木屏障,此刻已是千瘡百孔,多處被撕裂出巨大的缺口。潮水般的汙染獸,形態各異,猙獰可怖,正從缺口處瘋狂湧入。它們嘶吼著,噴吐著汙穢的吐息,利爪撕裂大地,所過之處,那些妖豔的花朵迅速枯萎腐敗,連堅韌的枯木也變得黯淡無光。
而在汙染獸群之中,更有一批身著“淨化派”服飾的修士,他們臉上帶著狂熱與殘忍交織的神情,手段狠辣。有的催動飛劍法寶,專門攻擊屏障的節點和陣眼;有的則施展大範圍淨化術法,雖然對汙染獸也有一定的克製,但更多的傷害卻傾瀉在花境本身和那些正在抵抗的“可控汙染者”身上。這種敵我不分的打法,顯然是為了毀滅花境而不擇手段。
“守住!為了花境!為了主上!”一名可控汙染者小頭目嘶聲呐喊,他半邊臉上爬滿了詭異的紫色紋路,卻揮舞著一柄由枯木纏繞而成的長槍,將一頭撲來的汙染獸挑飛。他的眼神中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蘇清漪此刻正位於一處最大的屏障缺口處,她臉色蒼白,嘴角帶著血跡,原本清麗的容顏上寫滿了疲憊與堅毅。她手中長劍揮舞,道道清冽中帶著一絲汙濁氣息的劍光斬出,將數頭汙染獸逼退。她選擇留在花境贖罪,守護這片曾經她不屑一顧的土地,卻沒想到會麵臨如此絕境。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同伴,看著日益凋零的花境,她心中充滿了悔恨與無力。那個人的身影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帶著複雜的情緒。他會回來嗎?還來得及嗎?
就在防線即將全麵崩潰,絕望如同瘟疫般蔓延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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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那位於花境核心區域,原本光芒黯淡、搖搖欲墜的星門,猛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一股龐大、威嚴、混合著極致枯寂與磅礴生機的恐怖氣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驟然蘇醒,轟然降臨!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一道灰黑色的流光如同隕星般從星門中衝出,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氣勢,直接撞入了攻勢最凶猛的那片汙染獸潮!
“轟隆——!!!”
地動山搖!
流光落處,仿佛投入滾燙油鍋的冰塊,瞬間引發了劇烈的爆炸。數以百計的汙染獸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那灰黑色光芒中直接化為齏粉!更令人心悸的是,爆炸中心的地麵,草木並非被摧毀,而是瞬間走完了生與死的輪回——瘋狂生長到極致,然後刹那間徹底枯萎,化為一片絕對的死域,連一絲生機和汙穢都不複存在!
光芒散儘,荊青冥的身影緩緩浮現。他依舊是一襲玄袍,纖塵不染,但那雙眸子中蘊含的冰冷殺意,卻讓整個戰場的氣溫都驟然下降了幾分。他身後,遺塵穀主以及一百名枯榮軍精銳依次現身,雖然經曆空間顛簸,但個個煞氣衝天,如同出閘的猛虎。
“是主上!主上回來了!!”花境守軍愣了片刻,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絕望瞬間被狂喜和希望取代。
而淨化派殘黨和那些沒有高等智慧的汙染獸,則在這股突如其來的恐怖威壓下,攻勢為之一滯,本能地感到了恐懼。
荊青冥的目光冰冷地掃過狼藉的戰場,掠過那些猙獰的汙染獸,最終定格在那些身穿淨化派服飾的身影上。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花境,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
“我不在時,看來有些螻蟻,忘了何為敬畏,忘了誰才是此地之主。”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一縷黑白交織的火焰悄然跳躍。
“今日,便用爾等的屍骨與魂靈,重築我花境壁壘。”
“枯榮軍,聽令——”
“凡入侵之敵,儘數誅絕,一個不留!”
“殺!!!”
伴隨著荊青冥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一百枯榮軍精銳,如同灰色的死亡潮汐,悍然衝向了驚惶的敵軍。而荊青冥本人,則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直接出現在了戰況最激烈的屏障缺口上空,左眼之中的黑蓮,投下森然的影。
修羅歸來,血債需以血來償。
隨著荊青冥那一聲蘊含無儘殺意的“殺”字落下,一百枯榮軍精銳如同注入靈魂的死亡洪流,瞬間撕裂了原本膠著的戰線。他們並非雜亂無章地衝鋒,而是以荊青冥傳授的合擊陣法,三人一組,九人一隊,枯寂之力與毒花瘴氣完美配合。
一名枯榮軍士雙臂化作漆黑枯木,如長鞭般抽出,瞬間纏住一頭體型龐大的汙染源獸,枯木上蘊含的死寂氣息瘋狂抽取著源獸的生機,使其發出痛苦的哀嚎。而與他配合的同伴,則指尖綻放出一朵妖豔的紫色毒花,花瓣激射而出,精準地沒入源獸的眼眶和關節處,劇毒迅速蔓延,腐蝕其血肉骨骼。幾乎在眨眼間,那頭凶悍的源獸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腐爛,最終化為一灘膿血和扭曲的枯骨。
另一處,幾名淨化派弟子正聯手施展“淨世雷法”,煌煌雷光帶著淨化邪祟的氣息轟向一處屏障缺口後的守軍。然而,雷光尚未落下,一麵由無數細密藤蔓交織而成的巨盾便憑空出現。藤蔓呈現出不祥的灰敗色澤,卻堅韌無比,雷光轟擊其上,竟如泥牛入海,不僅未能將其淨化摧毀,反而被藤蔓迅速吸收、轉化。持盾的枯榮軍士悶哼一聲,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但眼神卻更加凶狠,他猛地將巨盾向前一推,吸收的雷光混合著自身的枯寂能量反向噴發,將那幾名淨化派弟子炸得人仰馬翻,身上靈氣迅速衰敗,仿佛一瞬間蒼老了數十年。
這便是枯榮軍的可怕之處!他們不僅能以毒攻毒,更能將敵人的攻擊能量在一定程度上轉化為己用,雖過程痛苦,卻悍不畏死。他們的戰鬥方式,充滿了以傷換命、以死換生的決絕,與講究道法自然、循序漸進的傳統修仙者截然不同,更帶著一股源自絕望與新生的邪異殘酷。
“結陣!快結‘金光誅邪陣’!”一名看似頭領的淨化派長老厲聲高呼,臉上寫滿了驚懼與難以置信。他無法理解,這些明明身負汙染的“怪物”,為何不僅沒有被淨化之力克製,反而能反過來侵蝕他們的靈力和生機?
然而,枯榮軍根本不給她們結陣的機會。如同附骨之蛆,又如鬼魅穿梭,他們利用對花境地形的熟悉每一寸土地都曾受荊青冥力量浸染),身影在殘破的枯木與凋零的花叢間閃爍,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死亡。毒藤從地下鑽出,纏繞住修士的腳踝,注入麻痹神經的毒素;妖花在空氣中綻放,噴吐出致幻的花粉;甚至那些被摧毀的枯木殘骸,也會在枯榮軍士經過時驟然暴起,化作尖銳的木刺洞穿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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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形勢瞬間逆轉!原本氣勢洶洶的入侵者,在枯榮軍這支生力軍尤其是由荊青冥親自帶領的精銳)的打擊下,節節敗退,死傷慘重。汙染獸群雖然數量眾多,但缺乏智慧,在高效的屠殺麵前本能地陷入混亂,開始互相踐踏甚至攻擊身邊的淨化派修士。而淨化派眾人,則發現自己賴以成名的淨化術法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反受其害,士氣頃刻間崩塌。
荊青冥並未直接參與下方的剿殺。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掃過整個戰場,最終鎖定在了那個仍在試圖組織抵抗的淨化派長老身上。正是此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當年在仙宗內屢次刁難他、並主導了“流放藥園”事件的那位長老同源。
“看來,當年的教訓還不夠深刻。”荊青冥低聲自語,一步踏出,身影便已跨越數百丈距離,出現在了那名長老的上空。
那長老隻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從天而降,抬頭便看到荊青冥那雙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他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本能地祭出一麵金光閃閃的寶鏡——這是淨化派的一件重寶,名為“昊光鏡”,專克邪祟汙穢。
“荊青冥!你這邪魔!昊光普照,誅邪退散!”長老嘶吼著,將全身靈力注入寶鏡。鏡麵頓時爆發出如同小太陽般刺目的金光,一道粗大的光柱攜帶著磅礴的淨化之力,直射荊青冥!
這金光如此熾烈,連周圍空間都微微扭曲,下方一些修為較低的汙染獸被餘波掃中,瞬間發出淒厲慘叫,身體冒出青煙,仿佛要被淨化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