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南高校門口人頭攢動，充滿了開學特有的喧囂與活力。
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學生們如同彙入大海的溪流，談笑著湧入校門。
王凡、吳予琦、符肖楊、黃紹、陳駿沉五人正聚在一起，準備進去。
黃紹正眉飛色舞地跟符肖楊吹噓著自己新研究出來的符籙有多麼“曠世奇作”，“威力無窮”，唾沫星子差點噴到符肖楊臉上。
符肖楊一臉嫌棄地推著眼鏡，默默計算著安全距離。
就在這時，王凡和吳予琦幾乎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校門的另一個方向。
王凡的眼神帶著一絲了然和玩味，吳予琦則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但眼中也掠過一絲細微的波動。
黃紹正說到興頭上，見兩位大佬都沒在聽，反而看向彆處，也好奇地順著他們的目光望了過去。
這一看，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喲！！！”
一聲極其誇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熊熊八卦之火的怪叫，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壓過了周圍的嘈雜，吸引了附近幾乎所有學生的注意。
黃紹指著那個方向，手指因為激動微微顫抖，聲音洪亮得堪比擴音器：
“這不是我們神龍見首不見尾、號稱要追尋無上大道的王悼瑾，王大神棍嗎？！幾天不見，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們這些生死兄弟，偷偷摸摸找對象了呢？！而且還是這麼漂亮……呃，氣質這麼特彆的妹子！”
他刻意在“神棍”和“偷偷摸摸”上加了重音，臉上寫滿了“抓奸在場”的興奮和控訴。
這一嗓子，效果拔群。
原本沒注意到那邊的人都紛紛扭頭，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剛剛走到校門口的王悼瑾和緊緊跟在他身旁、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薑若身上。
符肖楊無奈地閉上眼，深深歎了口氣，仿佛在說“我不認識這貨”。
陳駿沉撓了撓後腦勺，看著黃紹，又看看王悼瑾那邊，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這傻孩子沒救了”的表情。
王凡則是直接抬手扶額，感覺臉頰有點發燙，很想假裝和黃紹不熟。
而處於目光焦點的薑若，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和無數道探究、好奇、甚至帶著些許審視的視線嚇得渾身一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地就往王悼瑾身後猛縮，小手死死攥住了他校服的衣袖下擺，指節泛白，頭垂得低低的，幾乎要埋進胸口，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一切。
王悼瑾臉上那副為了融入校園而勉強裝出來的“陽光好學生”表情瞬間崩塌，換上了眾人熟悉的、帶著濃濃憊懶和無語的神情。
他抬眼，目光如同精準製導的飛劍，直接鎖定了一臉賤笑、還在那擠眉弄眼的黃紹，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沒好氣地罵道：
“好你個死蝦子！幾天沒收拾你，皮又癢了是不是？大清早的在這鬼哭狼嚎什麼？嚇到人了你負責？”
他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側身踏出半步，用自己不算特彆寬闊但卻莫名令人安心的背影，將身後瑟瑟發抖的薑若嚴嚴實實地擋住，阻隔了那些過分“熱情”的視線。
同時，他微微低頭，側過臉，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身後的薑若輕聲安撫道：
“彆搭理他，他這兒，”王悼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氣帶著嫌棄，“最近有點問題，間歇性抽風，理解一下。”
薑若感受到他話語裡的維護和那看似吐槽實則關心的意味，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一絲，但攥著他衣袖的手依舊沒有鬆開。
王凡實在看不下去黃紹繼續在那裡丟人現眼，走上前，一把拉住還在那嘚瑟的黃紹的後衣領，像拖麻袋一樣把他往後拽了拽。
“好了，彆嚎了，趕緊走了。”
王凡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杜豆偉和張翔航他們早就進去占好位置了，去晚了開學典禮就得站著聽，你想到時候被全校圍觀嗎？”
黃紹一聽要站著被圍觀，頓時蔫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又探頭看了一眼王悼瑾和他身後的薑若，嘴裡嘟囔著：“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王凡沒再理他，目光轉向王悼瑾，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視線在他周圍掃了掃，有些疑惑地問道：“悼瑾，怎麼沒看見‘啞巴’？”
他問的是王悼瑾那隻幾乎從不離身的靈寵烏鴉。
王悼瑾聞言，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哦，它啊，我讓它去辦點小事，過幾天就自己找過來了。”
他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王凡也就沒再多問。
“行了，那我們也先進去了。”
王凡說完，便拉著依舊有些不甘心的黃紹，和吳予琦、符肖楊、陳駿沉一起，彙入人流，朝著禮堂方向走去。
王悼瑾看著他們離開，這才鬆了口氣，回頭對依舊躲在自己身後的薑若柔聲道：“好了，煩人的家夥走了，我們也進去吧。”
薑若輕輕“嗯”了一聲，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依舊抓著他的衣袖，像隻受驚後亦步亦趨的小鹿，跟著他走進了江南高校的大門。
晨光灑在兩人身上，在校門口投下兩道緊密相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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