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一看,趙家溝的王嬸子裹著條破棉被,懷裡抱著個哭唧唧的小媳婦:小楊!
秀芬要生了,家裡紅糖早沒了,驛站鎖著,小娥不敢簽...您跟我去瞅瞅?
楊靖沒動,反而把王嬸子往屋裡讓:您讓小娥來。他衝裡屋喊,念慈姐,把咱存的紅糖拿兩斤!
王念慈捧著個粗瓷碗出來,碗裡堆著紅亮亮的糖塊:我早備著了。她轉向王嬸子,您回屯跟小娥說,這紅糖算驛站調的,讓她填《調撥冊》,她簽,您簽,秀芬男人簽——三個名兒一落,事兒就成了。
王嬸子愣了:可...可她才十五歲,能擔這責?
咋不能?楊靖蹲下來,幫小媳婦理了理被角,我十五歲在工地搬磚,她十五歲能管全屯的糖,比我強多了。他掏出張紙塞給王嬸子,這是《容錯表》,您讓小娥看第三行——緊急調糧調藥,算合理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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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楊靖躺在炕上翻來覆去。
他聽見院外有腳步聲,扒著窗戶一看,王念慈正往馬車上裝紅糖,趙小娥縮著脖子跟在後邊,手裡攥著個皺巴巴的本子。
月光下,小丫頭的筆尖在紙上戳出個洞,又小心用藍筆補上。
這事像把火,地燎著了各屯的膽子。
柳樹屯的李二丫第一次蓋章時,鋼筆尖把《報備單》紮了個窟窿,她急得直抹眼淚,結果第二天就揪著屯長的袖子:您這工分表少了個零,得用紅筆劃了重寫!老周更絕,扛著自家的老算盤蹲在驛站門口:我幫著核數,錯了算我的——反正現在規矩是咱的,我老周也得護著。
月底抽查那天,隊部的土炕上堆滿了賬本。
楊靖翻開趙家溝的《調撥冊》,第一頁貼著塊糖紙,旁邊寫著:秀芬生了個大胖小子,紅糖管用,謝謝驛站。柳樹屯的本子裡夾著根草繩,備注是:用兩頭牛換工,省了三天人力,草繩是謝禮。
老周還加了物資去向追蹤劉會計翻到最後一頁,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您瞧,他寫鹽分給了五保戶王奶奶三斤,剩下的屯裡分,還畫了個小勾。
楊靖把趙小娥的空粉筆盒輕輕擺在桌上。
那盒子邊沿磨得發白,盒底還沾著點粉筆灰。
他敲了敲盒蓋:這盒子空了,可鑰匙在你們手裡——往後不叫平安屯規矩咱們的法子
係統提示的藍光在眼前閃過,楊靖沒急著看,他望著窗外。
暮色裡,趙家溝的驛站亮著油燈,窗紙上映出幾個晃動的影子——是趙小娥在教娃娃們寫字,還是老周在撥算盤?
柳樹屯的驛站也亮了,李二丫的身影晃過,像是在往牆上貼什麼。
靖哥。王念慈遞來碗熱粥,係統提示說解鎖了屯級議事會
楊靖喝了口粥,暖意從喉嚨滾到胃裡。
他望著夜色中兩盞搖晃的油燈,心想:該讓每盞燈下都有張議事桌了。
就像趙小娥說的舊桌子,白天記賬,晚上議事——說不定過兩天,趙家溝的油燈下,就要湊齊一堆人,商量年底分紅的事兒了。
他摸了摸兜裡的鑰匙串,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是驛站門上的舊鈴鐺被風刮響了。
那聲音輕得像片雪,卻讓楊靖的心跳快了半拍。
他知道,這鈴聲裡藏著的,可不止是賬本和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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