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陸熠臣一身墨藍色豎條紋高定西裝,沉穩矜貴,站在她房門外:“在車上等你,記得把禮物拿上。”
陸熠臣總是這樣,每次爭吵後的第二天,他又恢複到若無其事的狀態,對昨日的事隻字不提。
江照月一夜未眠,上了陸熠臣的黑色賓利,臉色是粉底蓋不住的憔悴。
男人不疾不徐的拿出一隻袋子遞給她,襯衣金屬袖口映著華麗又冷漠的光:
“全球限量款,打開看看。”
陸氏這幾年商業版圖向北擴張,得益於這位年僅二十六歲的陸家掌門人著力發展北部智能產業。
他人社交媒體賬號有超兩百萬粉絲,對外打造溫文爾雅的寵妻霸總人設,嘗到時代紅利甜頭。
這些,是他的妻子在婚後幫他運營出來的。
網絡ip人設打造,令陸熠臣的智能產業產品,在年輕客戶群裡獲得了很好的熱度。
不過雖是寵妻霸總,但江照月從未公開露過正臉。
女人溫和的眉目是忍出來的平靜,手沒動。
原來車上還有個包,他不知道跟昨晚那個長一樣嗎?
“還在生氣?”
陸熠臣西裝革履的靠在皮質座椅上,長腿優雅交疊,順手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
江照月說:“離婚協議書你還是好好看一下,如果你覺得不合理,我們可以再談。”
陸熠臣的司機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江照月,唇角勾了勾。
陸熠臣溫聲道:“忙完這段時間我陪你去南澳購物。”
江照月眸底掠過諷意,在心底無聲冷笑。
抵達老宅,陸老夫人穿著一件金色的重工刺繡旗袍,滿麵春風的在門口迎接客人。
她看著迎麵走來兒子跟兒媳,揚揚眉:“喲,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陸熠臣虛言假語的回:“我們都睡得晚。”
身後的賓客一半曲解一半起哄:“嘖嘖嘖,看來過不久陸家要添丁了。”
人群裡有個人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她幽怨的看了陸熠臣一眼,轉身就走掉了。
陸熠臣極快的鬆開了江照月的手:“你先進去吃口甜點,我去去就回。”
江照月眼睛落在那轉身而去的背影上,烏眸沉下點點霜色。
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愛會消亡,隻是不知原由。
黃如梅身邊的傭人帶著一位化妝師走過來:
“少奶奶,老夫人讓您去化個妝。
說您看著太憔悴了,怕一會兒賓客私底下議論個什麼。”
江照月眉眼更顯黯淡,婚後女人的憔悴,妝容是蓋不住的:“好。”
上了二樓,化妝師給她化妝,連連笑著誇她皮膚底子好。
端莊嫻雅,很少遇見這樣書卷氣的美人了。
簡單補了點妝,看起來氣色好就離開了。
化妝師離開後,門被推開,迎麵走來一個穿著淺綠色新中式旗袍,長發飄飄的女人。
身形纖細輕盈,像河岸邊的扶風弱柳。
她笑盈盈的說:“陸少奶奶,熠臣剛才還在找你呢。”
女人之間的磁場感應有時候根本不需要講究邏輯。
江照月清婉高貴如山茶花的眉眼冷峭幾分:“你是誰?”
她伸出手來跟江照月握手:
“我是熠臣智產海外項目部的總監,我叫林念嬌,剛剛熠臣還來找我聊天呢。”
江照月出身港城豪門,書香底蘊深厚,待人接物親和禮貌,今日卻沒有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