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一言不發,對陸熠臣隻剩下心灰意冷。
陸熠臣大步走過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那件事我已經狠狠責備了我媽,我全然不知道她會乾出這樣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
“陸熠臣,石頭不是一天被水滴穿的。”
江照月神情漠然:“你是可以說自己不知道,但你知道提前送她出國。
但沒關係,就是時間耽擱得久一點,我會讓黃如梅把牢底坐穿。”
三年來,黃如梅對她怎麼樣,陸熠臣應該是知道的。
陸熠臣:“這一切都是個意外。我保證,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陸家門第太高了,不適合我,我惜命。”
江照月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像一朵即將凋謝的山茶,整朵隕落,是那樣的決絕不回頭。
有警察陪同,他限製不了江照月的人身自由。
向來溫潤儒雅的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忽的變得寒若利刃:
“江照月,我養你三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警告你,你不去警局將案件撤了,彆說燕京,整個華國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你吃陸家的,穿陸家的,哪兒來的傲氣?
有本事你不拿陸家一件東西,不穿我陸熠臣給你買的一件衣服一雙鞋,就這樣走出去。”
他神情裡帶著高傲與輕蔑:“江照月,怪不得港城江家不要你,你爸媽都不要你。
就你這樣的女人,無心無情,養多少年都是白眼狼,真是跟你親生父母刻在骨子裡的一樣下賤。
我陸熠臣哪裡對不起你了,你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我還是讓你養尊處優過著豪門太太的生活。
我媽不就是嚇嚇你而已,你有必要報案嗎?”
哪裡對不起她了,嚇嚇她?嗬,陸熠臣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呢?
那抹清麗的身影僵硬在原地,空氣漸漸凝結成一團烏雲,罩在她頭上。
手中行李掉落在地,眼眶失望的淚水再次湧了上來,情緒決堤:
“江家趕我走,給我帶來致命般的傷痛,現在倒成為你攻擊我的利器了?
陸熠臣,彆人不清楚江家那件事,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她忽而笑開:“無非是三年前舊戲重演罷了。
好啊,我什麼都不帶走,我赤條條來,赤條條去!”
劉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大聲道:“不要啊太太,您彆衝動,都是氣話,氣話啊!”
江照月把耳環,項鏈全部摘掉扔在地上後,開始脫衣服,外套,裡衣,褲子,一件一件的剝落。
像極了三年前在江家那個大雨傾盆的夜晚,媽媽讓她滾,說她再吃江家一粒米都是犯賤。
她更沒資格帶走江家給她買的一切東西,要滾就把衣服,首飾脫乾淨了,銀行卡全部留下自己滾。
說江家養了個強奸犯和妓女的女兒二十年,真是惡心。
她們的眼裡隻心疼歸來的江思淼,那個心底惡毒,很會演戲的女人。
江思淼誣陷她,說自己明明知道她不會水,還叫她去遊泳,想要開電電死爸爸媽媽唯一的親生女兒。
媽媽信江思淼所有的話,爸爸也是,她們一點也不信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女兒的品性。
站在彆墅門口的女警察也很驚訝,那個在網絡上溫文爾雅的寵妻霸總,怎麼在線下是個這樣的人?
怎麼對自己妻子能夠做得這麼拒絕,那個婆婆也是很荒唐,果真是豪門,背地裡見不得人的事情可真多。
女警察心生鄙夷,看來網上的劇本段子,人設什麼的,以後少信了。
陸熠臣知道江照月的性格底色是很剛烈的,但沒想到如今能剛到這種程度,怒意直上天靈蓋:
“脫啊,脫乾淨,一件我陸家買的東西都不準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