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薄曜一頭水涔涔的濕頭發,抱著床單走過來,眼角赤紅的看著她:“洗衣機在哪裡?”
江照月低頭不看他臉,伸手指了指:“那邊。”
薄曜將床單放進洗衣機後,又走了過來:“你家乾淨床單放哪兒?”
江照月:“不用你換,你腰上有傷,一會兒我自己來。”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陣子,她發現薄曜沒從臥室裡出來,於是走到臥室看了一眼,薄曜已經把床給她重新鋪好了。
薄曜看出她眼神裡的疑惑,指了指櫃子上麵:“我人高,一拉開就看見了。”
江照月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太子爺居然還親自洗床單換床單了。
薄曜走到他麵前,虎口輕輕掐住她下巴對準自己:“江照月,是想不認賬嗎?”
江照月扭過頭走去客廳,想了半天,正想開口說。
就聽見薄曜靠在沙發上,懶懶說著:“我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
她清麗溫和的眉眼,也攀纏幾分薄怒。
不願直麵薄曜的她,轉身就走去廚房緩慢的炒菜,濕潤的眼眸裡滿是怒意,懊悔與羞愧。
上午才離婚,她下午就,就……
薄曜埋著頭吃飯的樣子,安靜又沉浸,吃什麼都很香,完全看不出來是有厭食症的人。
江照月卻手拿筷子難以下咽,她最終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道:
“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這件事呢,對吧?”
薄曜聽見這話都沒理她,是把自己喂飽了以後,將嘴一擦,眼睛一瞬間恢複到氣焰囂張的樣子:
“你是準備當一夜情把我打發了,是嗎?做鴨還有錢,我得到了什麼?”
江照月又不敢回,給他錢這句話,開始曲線救國,找了個借口道:
“你看看,你可是薄家的太子爺,比我有錢有權有勢,我能怎麼對你負責?
我看還是算了,我們就當是一次意外好嗎?”
薄曜天生硬朗的眉骨染了一絲寒意,犀利的眸光裡透著一股要挾:
“這樣吧,你不是最敬重霍家那位大夫人嗎?剛好她在定王台,我們過去那邊,找她評評理。”
江照月一下就站了起來,緊張道:“不行!”
“今天霍家又去定王台說聯姻一事了,而你,江照月,已婚的情況下破壞了兩家聯姻。
你看看你的顧伯母,會怎麼想你?”
薄曜慢悠悠的說著,仿佛這聯姻跟他才沒關係似的。
這一句話,似一把匕首插在了江照月的心口上。
霍家,是她保護奶奶唯一的大樹,她怎麼可能讓這種事公之於眾呢?
江照月走到他麵前,眉頭揪了起來:“求求你,不要告訴霍家人,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好不好?”
薄曜眼睛在找煙盒,江照月察言觀色,趕緊去給他拿了過來,還乖乖的給他點煙:
“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薄曜淡淡吸了一口煙,煙頭處猩紅一點,他眯了眯深邃的眸子,不冷不淡的開口:
“沒記錯的話,我才是受害者,你不要一副被我欺壓的樣子。”
江照月坐回了自己位置,低著頭:“事情是我做的,我認。”
不過她又抬起頭:“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我家裡的?”
“彆想轉移話題,趕緊拿出你的誠意,怎麼負責!”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