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將頭低著,心高懸於懸崖邊:
“那是江思淼的養父母,他們雖然在國外,但江思淼在國內,我怕她在背後搞事情。
現在你是網絡上風口浪尖上的人,獲得巨大流量。
但這同時也是雙刃劍,我很害怕你卷入非議之中。”
男人隻是很自然的看著她:“不是你說的這件事壓了你好幾年,抬不起頭,要死要活的?”
原來薄曜是記著這句話才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多次逼問,她眸眶有些發酸:
“對,因為這件事我在港城待不下去。
陸熠臣婚後把我藏起來,我像極了他的汙點,我也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汙點一般,的確很難過這個坎兒。
但你跟這件事比起來,你更重要。”
她在薄曜身上耗費不少心血,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像捧著珍寶一般生怕摔壞了。
薄曜凝眸看了過來,神色深沉的看著女人焦急的眉眼。
江照月忽的眼神就變得疑惑起來:“薄曜,你肩膀上為什麼會有個紅點啊?”
那紅點一會兒在樹葉上一會兒在他身上,被風吹的。
薄曜神色一沉,飛快側身躲避。
如果慢一秒,那子彈已經擊穿他肩骨或側頸動脈了。
男人下顎緊繃起來,側臉線條在月色之下鋒利如冷刃:
“居然來了狙擊手,看來他們是花費大心思了。”
他把槍端了起來:“江照月,你留在原地,不準亂動。”
他必須去解決掉一部分人,再把人引開,要不然江照月跟著他肯定沒命。
江照月又從包裡掏出兩個黑色玩意兒出來:“我在電視上看過,這個可以爆炸,你拿著。”
薄曜接過,神色詫異:“你哪裡來的?”
江照月怯生生的道:“剛才你們在火拚的時候,我從那些倒下來的人身上撿的……”
她翻了翻自己包:“還有一把瑞士軍刀,還有個什麼東西我不認識。”
她把自己的包扔給了薄曜:“你都拿去,我拿著沒用。”
薄曜身上的黑色襯衣已經有了破損,隨意紮進皮帶裡。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在海島月色下人顯得狂野淩厲。
他接過江照月的包,舔了一下乾涸的唇,深邃的眉眼暈開點兒笑意:“還是有點兒用,知道撿裝備。”
轉身離去時,江照月攥住了他黑色襯衣的衣擺,眼巴巴的望著他:
“我一個人有點怕,你早點回來好不好?”照月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但還是說出了這話。
她真的恐懼到了極點,雖然這種軟蛋話說出來會被薄曜罵。
他停下腳步,身子蹲了下來,溫暖寬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腦袋,很認真的看著江照月的眼睛,情緒很平穩:
“在原地等我,餓了就吃掉另一個芒果,渴了就喝水,你吃完喝完我就回來了。”
江照月眼梢發紅,眼淚圈在眼眶裡,點了一下頭,慢慢消化薄曜給她的定心丸。
薄曜走了兩步回眸看著她:“江照月,後悔了嗎?”
江照月蹲在他給她搭好的棕櫚樹葉下隱蔽起來,小小發出一聲:“我的確害怕,但不後悔。”
薄曜眼神微動,端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