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年站在岸上吼道:“你是不是瘋了,這他媽是在冬泳?”
薄曜暗眸湧動凶光:“都閉嘴。”
江照月在水中掙紮起來:“薄曜,你放開我,你到底要乾什麼!”
薄曜喑啞出聲:“帶你感受一下死亡的感覺。”
男人大手蓋住她的頭往水裡按。
頭還未及水麵,她便開始奮力推搡掙紮,本能的抓住薄曜衣襟:“我死我的,不要你送我一程!”
薄曜的手從她頭上移開,一隻手抓住她細弱的肩:
“我手一鬆,你是站不穩的。
人倒在湍急江水裡,江水很冷,你一抽筋,很快就被江水給卷走。
江照月,死其實很簡單。
一不留神,這輩子就過去了。”
男人黑眸不存一寸波瀾,陰冷漆黑,似寒風呼嘯後的淩然。
薄曜手指漸鬆,嚇得她連忙反手拉住他的衣袖,朝著他胸口撲了過去:
“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已經很難受了。”
薄曜厲聲喝道:“如果死可以解決問題,那你今晚就可以解決一切!
讓背後看你笑話,設計陷害你的人繼續逍遙法外。
從此對方少了一個對手,而你,永遠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薄晟也自殺過!”
薄曜回想起自己大哥過往的許多年,黑眸晦澀:
“沒死成。死在了那場空難裡,他倒是解脫了。活著的人呢,怎麼解脫?”
寒江刺骨,水漫腰線。
薄曜將人攔腰橫抱起,朝江岸走去。
白嘉年趕緊讓人送來乾淨的帕子給人擦擦,他怒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照月還不夠慘嗎,你要把人逼死嗎?”
薄曜黑色大衣下擺處,水滴似雨簾。
他狹長的眸沉如淵潭,淡道:“讓她體驗下死亡的感覺,再做決定。”
“瘋子!”白嘉年罵道。
江照月推開身邊的女服務員,步伐搖搖晃晃。
她不願見到任何人,她覺得每個人都在議論她。
用異樣的眼光看她,眼前滿是網絡上的那些視頻,圖片,文字。
薄曜將帕子一扔,朝女人背影方大步跨去:“江照月,哪裡跌倒就哪裡躺下,怕什麼?”
江照月眼白裡滿是藤蔓亂纏的紅血絲,破碎猩紅:
“你還沒看清楚局勢嗎?
你想讓所有人都嘲笑你跟一個妓女和強奸犯生下的女兒在一起?
薄曜,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你沒有想過嗎?”
他是雲中鶴,自己是塵中泥。
她再跟薄曜纏在一起,真的會害了他。
薄曜隻是認真的看著她:“我不介意。”
江照月哭著笑了出來:“五年前陸熠臣也是這樣說的,我信了,五年後你覺得我還會信?”
薄曜黑眸流轉成鋒刃射向她:“你一直回避我,就是不信我,對吧?”
江照月推開了他,孤身往前走去。
薄曜胸腔裡悶著一股氣,在深夜飄雪的燕京吼了出來:“我也是對你很失望!”
江照月猛的頓住了腳步,用背影對著他,沒有回頭。
薄曜眸眶鮮少的猩紅:
“都這樣了,你一個親人都沒有,一個能幫你的朋友都沒有,連說句討好我的話,騙我都不肯。
江照月,你到底是有多厭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