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關掉灶火,神色低沉的垂了垂眼角,回頭過來時已經眉開眼笑了:
“大年初一就老老實實在家裡給你做好吃的,還不叫願意?”
她催促著:“趕緊去洗手,要開飯了。”
男人神色黯然。
結婚,她是這樣的表情,平靜到七天後是去買菜似的,昨晚他都沒睡著。
照月走過來踮著腳吻了吻他的薄唇:“去把鎖著的酒窖開了,拿瓶酒上來。”
席間,照月滿上兩杯紅酒,舉起酒杯,吃了藥的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新的一年,祝你天天開心。後麵幾天,什麼安排呢?”
薄曜抬起酒杯跟她碰了下:“陪你。”他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眼尾睨了她一眼:
“吉祥話也說得太少了,早知道該說一句給一張的。”
江照月接過那沉甸甸的用紅色絲綢做的紅包,暖流滲透全身:“沒想到我還能收到壓歲錢。”
她抬起頭:“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我拿了個人百萬年終獎,錢還沒花出去呢。”
薄曜身子朝後一靠,挑眉看著她:“我想要什麼,你一直都很清楚。”
江照月跟他碰了杯,溫柔的看著他:“我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觀測著薄曜的神情,已經看出來薄曜不信任她。
夜裡,趁著薄曜睡著,她已經通知祁薇幾天後去濱江觀瀾給自己收拾東西打包好,送去她定好的位置。
薄家人給她送來了一張新的身份證,她也一並讓人轉交給祁薇,讓她給自己放在行李中。
說完這件事後,她就放下手機睡去了。
睡到半夜,她在床上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發現床邊空無一人。
照月驚醒了過來,馬上摸到床頭櫃上的眼鏡戴好,推開臥室的門,四處看了看。
發現書房門縫處透出來一絲光,她推開書房的門,問道:“薄曜,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坐這兒乾嘛?”
男人指尖夾著一根煙,煙絲朝上彌漫過他深沉的眸:“你是不是不願意?”
雖然自己有一萬種手段讓她去簽字,但心甘情願才是最想要的。
照月門前愣了愣,還是走了過來,坐在他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你要是我,無依無靠還攀上大樹,你願意嗎?”
“不一定。”
薄曜夾著煙的手指勾了下她下巴:“要不把你捆家裡,六天後直接押送去領證?”
再過不久,他答應薄震霆的事情就要履行,要去跟霍希彤訂婚,隻有搶在訂婚前結婚,先斬後奏,才是唯一的出路。
江照月貼近薄曜,側臉挨著他的臉蹭了蹭:“是不是我從來都沒有給過你安全感?”
薄曜突然起身將人按在書桌上,厲聲道:“你總是有把人搞瘋的能力。”
明明她都答應了,他卻失眠了。
“江照月,我對你說了那麼多句情話,你一句話都沒說過。”男人介意的地方其實還有很多,很多。
照月頭疼,大半夜的,他又開始計較這個:“我說不出口那些肉麻的情話……”
薄曜嗓音冷厲:“我今晚就要聽。”
她眉心輕蹙,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說:“我愛你,薄曜。”
不算明亮的書房燈光打在照月的臉上,光影柔和了她的眉眼與輪廓。
她嗓音溫柔清甜的傳來,卻還是少了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