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台。
薄老站在池塘邊喂魚,魚餌在指腹間脫入水麵,碩大的錦鯉在水中翻起浪來。
老人眼角皺起的紋路溝壑縱深:“阿曜有沒有問你,容九為什麼改主意?”
薄震霆回:“問了,我說是容九突發心臟病,就改了主意。”
薄老將魚餌扔在盤子裡,轉身杵著拐杖走去樹下坐著:“不過是一場全新的賭局罷了。”
他滄桑的容顏裡透出一抹凝重:“老秦那日來說,容九用槍測試江照月。”
薄震霆在池塘邊站著,來回踱步:“這個容九,不知道腦子一天在想些什麼,就喜歡搞點獵奇。”
“容國安可不是在獵奇。震霆,你在部隊待久了,心思太直了。”
薄老轉著手裡的鐵核桃,眉心皺起:“我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這是個局。江照月贏也是輸,輸也是輸。”
隨後他又再次提醒:“這些事你得藏好,不能讓阿曜知道,他心思最是細膩。”
下人推著薄老回了房間,老人神色格外凝重,對下人吩咐道:“江照月公司開業,定王台備一份厚禮送去。”
薄曜在國外收到消息,及時從雅加達抽身。
回到自己的私人島嶼時,薄震霆已經派來專機接他回國。
才離開雅加達,當地那場盛大運動會被無故取消,但又多了一場暴亂,沒完沒了的遊行上了街頭。
很快,醫院就有了不明原因的病症。
巴特站在專機下,欣喜之色難以掩藏:“還真被照月小姐說準了,幸好老板您不用再在那邊待了,要不然多危險。”
薄曜單手插兜靠在石墩邊,冷戾的黑眸眯了眯。
對於及時避開細菌戰回國這件事,薄曜從知道到現在,眉心就沒鬆開過。
巴特問:“老板,您怎麼了?”
薄曜點燃一根煙,凝神看著一處:“容九絕不會得個心臟病就改變重大策略,讓我回去。”
巴特分析道:“萬一是老板家裡想了什麼辦法呢?
薄曜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抬眸看了他一眼:“巴特,去買六個核桃吃。”
上飛機時,薄曜叮囑下來:“訓練抓緊,不得鬆懈,回不回來還很不好說。”
八小時後,飛機落地燕京,保鏢一路護送薄曜回了定王台。
薄曜夾著煙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老爺子,容九改行做慈善家了?”
薄老站在書房裡慢慢雕琢他的鶴,一筆一筆畫著:“周末你去醫院看一眼容九,把霍家小姐帶上一起去,表現得恩愛一些。”
薄曜長腿慵懶搭在茶幾上,一副不羈姿態:“您不要說是霍希彤去莊園跪著求容九,給我求回來的。”
薄老拿著朱砂筆點鶴的眉心,緩緩開口:“就是霍家小姐給你想的辦法。”
薄曜冷笑出聲,長腿一收,起身就走。